南山公园山脚下有一条河,市里在那儿修了一条拦水坝,把上半游的水聚起来,所以池子里的水很深,河边修了一条水泥长廊,大概是怕有人不小心掉下去吧。水泥长廊外面有花圃,有供人休息的石墩。李暮芷和卢梦涵就手捧着奶茶,坐在石墩上,望着泛青蓝色光的水面发呆。
“暮芷,你,你是不是喜欢严逸凡啊?”卢梦涵终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李暮芷抿嘴笑了一下,也没回头,轻轻地点点头,“恩。”
“严逸凡喜欢颜倾叶吗?”卢梦涵怕怕的问道。
“恩。”还是轻轻的一声。
“严逸凡,不知道你喜欢他啊。”卢梦涵更小心的问道。
“恩,”没有情绪没有波澜的一个字。
“难怪,你下午......”卢梦涵不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
坐了一会,李暮芷看家卢梦涵好像再冻得发抖,“梦涵,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那你,”
“我没事。”
卢梦涵相跟着,非得要送李暮芷到楼下才肯走,李暮芷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她是有些心情不好,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可她没有想过做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任何事。卢梦涵担心她也很正常,她也时常有听说校园里,因为男女生互相产生矛盾而引发一系列非常不好的事情。
妈妈给她留了饭,她草草吃了几口,幸好今天爸爸妈妈这会都不在,若是在,她这个状态,又该让他们担心了。她今天没带书包,也不想学习做试卷,她翻开日记本,想写点什么,但又不知该怎样下笔,突然她脑海中闪现出一篇诗歌的样子,她此刻的心情也正好和这首诗相匹配:
念,往事匆匆,一切成空;
念,蜜语甜甜,朝花夕拾;
念,情爱痴痴,惟泪相伴;
念,坎坷重重,相守几何。
写完之后,她又看了看,读了读,没想到她第一次写诗,就写出了这样押韵的句子,她觉得自己真是孺子可教也。
都说文学是失意者的避难所,她觉得是有道理的,写出这首诗歌的时候,李暮芷的难过也被减少了一半,另一半被这首诗歌的成就感占据了,心里也没那么空了。
其实敏感的少年们,少时因为没有经历过太多生活的风雨,总会误把生活中让人忧伤的事情无限放大化,等到成长后,在回头看从前的自己,往往都是笑着摇摇头,感叹一句,“那时候真幼稚,太不成熟了。”
大人以为小孩子是没有烦恼的,其实只是因为他们经历了更大的风暴,锤炼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理所当然的认为小孩子们的烦闷算不得什么,可真正长大的瞬间,却是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的烦恼,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