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成一擦眼泪,赶紧扶着宋拾安另一只手,却被桑曲制止,“殿下手臂受伤的,不能碰。”
桑成这本来忍下去的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殿下,奴才......奴才给您做好吃的,好好的养身子。”
桑成忍了好久才把要夺眶的眼泪忍了回去,他心里已经想好接下来几日的餐食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给殿下养好身子。
刚走到承风殿门前,桑成小声的提醒,“殿下,赵小姐前来了。”
“她们还没有回去?”
“除夕夜,皇上特地准许几人可以回家过节,再加上有殿下您的口谕,这姜小姐和谈小姐直接没有回来,只有这赵小姐在初三就回来了,好像回来的时候心情也不怎么好。”
宋拾安只看见一团身影,而且现在的他也想不起来这赵名儿是个什么样的长相。
赵名儿在距离他三步的距离处屈膝,“臣女恭迎殿下回京。”
“平身吧,虽然已经开春,但这倒春寒还是要小心,莫要受寒。”
赵名儿再次俯身道谢,看到宋拾安的脸色有些不正常,询问,“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赶路奔劳罢了,休息两日便好。”
他在桑曲的搀扶下越过赵名儿,走了两步,他又回头,“赵小姐,为何还要来这承风殿?”
赵名儿一顿,“殿下,臣女......”
她扑通一声跪地,“殿下,还请殿下收留臣女,臣女无处可去......”
“若是因为你在承风殿这段时间而被家里人误会的话,孤可以替你解释,你放心。”
赵名儿摇头,“殿下有所不知,尚书府并非外面看到的那样,臣女的母亲早忘,现在的府上被小妾当家,臣女要是回去的话,就要被许配给商贾之子,还要被评头论足......”
一个不受宠的嫡女,要不是一开始被皇上选中来这承风殿培养感情,只怕是也由不得她了,宋拾安觉得一个失去母亲的女子,比起他来更是艰难。
“这梅阁你想留就留吧,有什么需要的就找桑成,不过孤有句话先说在前,孤留下你并不是对你有什么异样的情感,你也莫要在这承风殿做什么有的没的事情,要是被孤发现,立刻逐出宫去。”
赵名儿磕头谢恩,“多谢殿下收留,赵名儿一定谨记殿下的吩咐。”
她要的是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放眼朝堂,不管是嫁给谁,都没有这承风殿过得安逸。
她闲来没事也不会去打扰太子殿下,也不会和别人一样上赶着的去勾引殿下,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太子不是她能觊觎的,她甚至连动心都不敢。
承风殿虽然不算大,但留下一个赵名儿还是能做到的。
宋拾安并不在乎府上有谁,只要他们不来打扰自己就行,“去查一查这户部尚书。”
桑曲领命转身出去。
刚出去就遇到了坤宁宫的嬷嬷在承风殿门口打量等候着,看到桑曲出来,老嬷嬷赶紧笑着上前。
“哎哟,这不是桑公公嘛,回来了啊。”
桑曲很是纳闷,这坤宁宫的所有人,对待承风殿都是冷言冷语的,怎么这今天这样眉开眼笑的,一定有鬼。
“嬷嬷有事就赶紧说,奴才还要去给殿下取生活用品呢。”
老嬷嬷一听赶紧笑出声,“就知道殿下刚回来很多东西都稀缺,皇后娘娘让我来带你去取些上好的,到时候等殿下休息好了,让殿下去坤宁宫走走。”
桑曲一听就知道这皇后又要来折磨殿下了,她刚派人去郴州暗害了殿下没有得逞,现在又要让殿下去坤宁宫受罚吗?
现在的殿下早就不是之前的殿下了,以前是不得已必须忍辱负重,但是现在的殿下不说是在大宁说一不二,但至少现在的他坤宁宫也不敢随便得罪。
不然也不会让人前来这样好言相请,坤宁宫的上下什么时候有这般好的态度了。
“不劳烦嬷嬷了,至于嬷嬷所言,小的自然会禀报殿下,至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我等做奴才的能决定的了。”
桑曲说完,直接一抬头,看都不看这老嬷嬷,直接离开。
桑曲这才算是真正的理解到了目中无人是有多么的爽。
而且这种优越感在他去内务府领东西的时候更甚。
内务府的那群奴才什么时候这般低声下气过,以前都是叫他小太监,对他都是一脸的不耐烦。
但凡他要是去要点什么东西,一定会被这些人奚落一阵之后才能得到一些劣质的。
这一次却大不相同,他还没有到呢,就有人前来接应,这前去之后,内务府的总管太监亲自问他要什么,亲自给他准备。
都不用他说,准备的自然是上乘的好东西。
这一刻他算是彻底的体会到了那些人为什么那么的喜欢权势了,这有了权势,就算他这样的小太监,照样的有人端茶递水。
但桑曲一刻也没有忘记在这内务府吃的瘪,没有忘记他和桑成在皇宫中所受的冷眼。
他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嗯了一声,端着就要走,只是被人拉住,硬是要给他塞银子。
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现在看到太子受宠了,知道巴结了。
笑话,他现在不缺这一袋两袋的银子,他还真的不给这些人好脸色看。
“莫要乱来,我一介小太监,要是被人爆出去,我还怎么混下去?”
众人一看他是不准备收这些钱了,这就表明他还记仇,几人说了很多好话,但桑曲就是油盐不进,衣服听不进去的样子。
拿着东西,头也不回的回了承风殿。
一回去就赶紧把这件事给汇报了去,而桑成也在这个时候回来。
“殿下,李家夫人的寿宴就在明日,您是否要去?”
“这种时候,我是一定要去的,桑曲,去找施大人来一趟。”
入夜,施砚前来,宋拾安单从脚步就听出了是谁。
“殿下,这么晚召见所为何事?”
宋拾安一笑,“还能为什么事?自然是需要有人来暖床了。”
这话是打趣,但却认真了,褪去衣衫,在床上躺好,而宋拾安坐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