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是整日都在赶路,这自然的就会错过驿站和客栈。
京城周围的地界都还没有太冷,所以一般情况都会选择在山洞里将就一晚上。
这天也是为了赶路,只能露宿山洞。
桑曲早就习惯殿下急于赶路的主子了,现在南风找到可以避风的山洞,南一去找柴火和找猎物,他就只用负责殿下就行。
给殿下把皮毛一体的毯子铺在石块上,“主子,坐着歇息会儿。”
宋拾安点了点头,“施砚,你饿不饿?”
施砚解下身上的披风,“不饿,公子呢?”
为了出行方便,他把对他的称呼改成了公子。
宋拾安摇了摇头,拿出地图借着桑曲手里的火折子观看,“施砚,再有一两日我们就要到冰冻路段了。”
施砚嗯了一声,把自己的披风盖在宋拾安的身上,“天气会越来越冷,明日起就不要如此赶路了。”
“马上就要到达永州地界了,到永州后,先休整一日,再出发。”
宋拾安觉得不用休整,“不用,到永州找个客栈住一晚,洗个澡就行,不要浪费时间。”
施砚却不赞同,这几天连续的赶路,他脸色已经不好看了,他给他吃了药,但毫无起色。
更何况他从小就被皇后关着惩罚,这身体本就不如常人,要是再因为赶路出点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殿下,在永州停留一日的话,臣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施砚坐在他身边开口。
“什么好消息?”他拉起披风,将施砚的半边身子也裹了进来。
“那殿下是答应了?”施砚又问了一句。
看到宋拾安点头,他才开口,“坤宁宫那边有消息传来,找到小佛堂的线索了。”
宋拾安听后心里异常的激动,“真的吗?是什么线索?”
看到他眼里划过的开心激动,施砚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刚收到的消息,小佛堂下面或许真的有暗室,现在还没有发现通道,但不用急,这进去的通道一定就在坤宁宫。”
宋拾安呼吸加重了几分,施砚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手心里有汗了。
“所以......”宋拾安想问,所以是找了他生母的下落了吗?
施砚握紧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不要担心,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会慢慢浮现的,我已经吩咐人彻查坤宁宫了。”
宋拾安回握着施砚,“谢谢你。”
要是没有施砚,他一定没有那么快的速度查到这些东西。
“你我现在关系不用说谢谢。”
“要说的,施砚,要是没有你,我不知道还需要多久,自从知道我的身世以来,我一直在调查,但都没有结果。”
“我......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她是不是已经被皇后......”
提起自己生母,宋拾安有些激动,因为总会不自觉的就想起前世的事情。
施砚感受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在披风下伸手将人揽着,“不会的,不会有事的,皇后现在不受宠,她不敢做什么的,她没有那么蠢。”
宋拾安顺势的靠在他肩头,“但愿如此吧。”
皇后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了,她没有闲工夫去管关在暗室里的人。
她的腿上已经开始腐烂,就算每日都用上好的药,但还是抵挡不住腿溃烂的速度。
不仅溃烂流水了,还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她整日的吃不下,睡不着,一想到自己的腿因为宁安承受了这些罪。
她就恨不得将人弄死,但她现在没有这样的能力,不仅不受宠,甚至连这坤宁宫都不能出去。
她派去儋州的人查回来了不少的事情,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身边的老嬷嬷建议,“皇后娘娘,眼下虽然形势对咱们不利,但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太子殿下尚在朝堂,甚至还得皇上重用赏识,这就是大好事。”
“可宋拾安已经逐渐的脱离了本宫的掌控,现在的他翅膀硬了,本宫管控不住他了。”
老嬷嬷给她按着肩颈,“娘娘,话虽如此,但您是皇后,他是太子,您们可是一体的,太子殿下再聪明也会明白,没有您,他不容易掌控朝堂。”
话虽如此,但皇后现在觉得,那宋拾安不是容易妥协的性子,哪怕她用皇位诱引。
“做两手准备,本宫让人找的人要尽快找到。”
老嬷嬷俯身。“是,娘娘。”
“宋拾安既然想去郴州,那就让他多少吃点苦头。不过要注意别让人死在郴州了。”
“给李则明去信,切不可漏出半点破绽,不然他就等着下阴曹地府吧。”
“娘娘,那宁安公主那边......”
皇后听到这两个字就愤怒,但她现在还真的不能对她出手,她现在还有皇上的偏爱,想要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很容易,她不能轻举妄动。
“暗中收集证据就是,暂时和她不要有任何的联系。”
天色彻底的暗下来,风雪也随之而来,山洞里燃起了火堆,桑曲正在给主子烤着鸡肉。
主子借着火堆的光看着书,施大人倚靠着山洞壁,眼神丝毫不隐藏的直接落在主子的身上。
有着一种他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没有上过学,也没有读过那些大道理的书籍,所以很难得形容出施大人此时的眼神。
又或许是他根本没有到达施大人那样的境界,所以无法用准确的词来形容出施大人此时的样子。
但他知道,这样的画面看来很是温馨,而这段时间,虽然一直都在赶路,也露宿山洞多次,但主子和施大人之间的氛围一直都很温馨惬意。
他们看到两个主子如此的和谐相处,他们也跟着高兴。
“殿下,书里说了什么?”
宋拾安有些看入神了,张口回答,“书里说得民心者的天下,失民心者难成事。”
“还有吗?”施砚又问。
“还说这百姓所盼,不过安居与乐业,吃饱和穿暖,能解决这些事情,即为明君。”
施砚觉得他看的书实在是有些无趣,本想和他说说话的,现在这个话题好像不太好开展下去。
施砚没有继续问,而是拿出自己怀里的话本子,也借着火光看起来。
这话本子可是南风新准备的,他刚开始看,好像还挺吸引人的。
“施大人在看什么?”
“看书。”他头都没抬的回答。
“书里说了什么?”
施砚眼神一直在书中,顺口就道,“说了一王公贵族和玉面书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