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砚,谢谢你。”
施砚轻笑,不同以往的嘲讽,这次是由心而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心情愉悦。
“臣和殿下的这层关系,说谢太过片面了。”
“那要怎么做怎么说才不片面?单纯如他的宋拾安真诚的问。
施砚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臣觉得,殿下唇间的味道倒是挺好的。”
听他说完,宋拾安这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脸噌一下就红了。
“施砚,大白日的,想什么呢?”
“你赶紧下去,孤要休息了。”
他在躲避,或者说是害羞了。
施砚正好要去处理些事情,起身告退,“那臣晚些再来看望殿下。”
“对了,城北的烧鸡殿下最是喜欢,回来时候给殿下带。”
施砚离开了,但宋拾安却一直沉浸在一种甜蜜幸福的氛围里。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起初他只是抱着报恩的心接近他,没想到这接近着接近着,两人竟然会这般接近了。
想想脸上的热度又涨了几分,不过心里像是乐开了花一样的。
桑成端着膳食进来,“殿下,施大人吩咐了,您要吃点东西然后再吃药。”
“施大人还说了,您晌午的药您自己先喝,晚上他再过来。”
“桑成,你现在一口一个施大人的,以前不是怕得很吗?”宋拾安有些疑惑。
“以前奴才觉得施大人太可怕,但后来发现,在殿下的这里,施大人人挺好的。”
这施砚是什么时候把他身边的两大得力助手给拉过去的?
现在的桑成和桑曲一口一个施大人的,连他都要听了。
“对了,施大人还说了,您不能下地,就在床上躺着,实在是无聊了的话,就给你看看话本子。”
让他一个太子坐在床榻上看话本子,这施砚也真是想得出来。
“宋芸怎么样?可有交代了?”
“桑曲还在暗室呢,目前没有什么进展,宋芸嘴巴硬得很,她断定公主会来救她。”
“宁安公主现在怕是自身难保了,还会注意她一个义女吗?”
宁安确实没有闲工夫管承风殿的事情,她不过是去了坤宁宫一趟,这头发全部被烧焦了,现在这一头的爆炸头发,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奴才嬷嬷跪了一地,她让人给她梳理头发,但是头发全部搅在一起,而且还烧的弯曲,根本梳不了。
其实现在她这个样子最好的就是全部剃了,但这对于宁安来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严重呢。
她在宫殿大发雷霆,宋盈德下了朝就直接过来了。
刚进院子,就听宁安大喊,“来人,把这群人拖下去喂狗。”
“宁安,不要生这么大的气啊。”
宁安一听是皇兄来了,赶紧让人把惟帽给她戴上,“皇兄,请恕宁安不敬,不能以面目面圣了。”
宋盈德心里担心她的情况,对于这些礼节根本就没在意。
“怎么回事?不是说只烧毁了头发吗?难道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
宁安赶紧开口,“皇兄,只是烧到了头发就已经足够让我想自尽的了。”
“胡说什么?头发会再长的,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宋盈德冷声开口。
宁安低声抽泣。
宋盈德叹息一声,只能安慰,“好了好了,朕会调查出凶手,你就好好休息。”
“让御膳房和太医院都随时候着,要是照顾不好公主,都给朕罚。”
他身后的太监赶紧俯身,随后下去吩咐。
宋盈德又安慰了宁安好几句,宁安口头上才说她心情好了很多的,皇兄不用担心了。
宋盈德从宁安公主的宫殿出来,边上的太监问,“皇上,现在可要去坤宁宫看看?”
宋盈德看了看天,阴沉寒冷,“走吧,回御书房看折子,通知拾安来见朕。”
皇后在他这里本就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她母家的势力不小,这些年又在朝局这么多年。
自然是不可能一天两天就掀翻的。
宋拾安本来在床上休息的,但得到皇上的口谕,只能赶紧前来御书房。
宋盈德坐在软塌上,手里看着折子。
听到他来,抬眼看了一下,“拾安啊,最近你可有听说有关郴州的事儿?”
宋拾安想了想,“之前去宫外处理民学的事情时倒是听到一些关于郴州的传言,不过儿臣觉得尚不可信。”
“哦,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这外面都在传言,这郴州地界出了一伙子的土匪,烧杀抢虐,男人就地杀死,女人掳走为妓,当地的百姓苦不堪言,很多人只能想尽各种办法搬离郴州。”
“这郴州的官员呢,就像是关起门不管事儿的一样,不管是报官的也好,丢失的也罢,都一律不管。”
宋拾安说的这些基本上和他手里这本折子所差无几。
那就是说,郴州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京城,但是他却到现在才知道郴州有匪患。
这些年,大宁外患基本稳定,没有太大的战事,所以他一直都在整理内忧,什么强盗,土匪,也都整治了很多。
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敢这样行事。
他把折子递给宋拾安,宋拾安一看便知,这传言是真的了,且被父皇放在心上。
“郴州这事你怎么看?”宋盈德问。
“郴州虽不算富裕,但也是三州交界处,来往人员本就复杂,这官府管理不当,任由匪患盛行,官府不能管制,到现在也没有上报,有可疑之处。”
宋盈德满意他这番话,点头继续问,“你可知这郴州的太守是谁?”
宋拾安想了一下,郴州......
“是李则明。”
宋盈德又点了点头,“你可知这近五年来,郴州的赋税是多少?”
“不足五成。”
宋拾安很是震惊,这五年之间,虽然有过天灾,但不至于颗粒无收,而且朝廷对于有天灾的地方也是有赈灾款项的。
既然这样,那为何这税收会减少?
“父皇,近几年虽有天灾,倒不至于颗粒无收,这不足五成的赋税收入,肯定有问题。”
他不等宋盈德回话,他继续道,“官府不作为都还尚好,就怕是官府和这群山匪有所勾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