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受寒才怪呢。
赵成立刻让内务府的前来修缮,并保证一定会让承风殿暖和的。
宋拾安对这些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只想赶紧出宫。
施砚那固执怪,没有人能伺候好的,也有可能是这几日他伺候习惯了,所以现在快一天没见,这心里还有些想念呢。
但现在不是出去的好时机,要是被人发现那就不好了。
毕竟现在的宋盈德还在气头上,这民学一事调查清楚了,就是宋策想自作主张的在这学堂中挖出个湖泊,专门养鱼赏荷。
这民学本就是为了平民百姓所建,他们想要的是读书习字,出人头地,至于什么养鱼赏荷的,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而且这也不是一开始建民学的初衷。
谁知道被反对的宋策不依不饶,不仅用自己的权势压人,还命人必须一夜间建好这个荷塘。
一个晚上,谁能建好一个荷塘,就这样,几乎能来的工人都来了,连夜干。
本来晚上就是容易犯困迷糊的时候,谁知道怎么就起了火,有人没有逃出来,就这样受伤的受伤,死亡的死亡。
宋策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这一个荒唐的举动命令,就让十个人这样命丧于此。
宋盈德怎么会不生气,当时就把宋策关押进京兆府的大牢,等着调查清楚,一律定罪。
宋策见事情曝光了,他再隐瞒也没有用,开口就是求饶,宋拾安生怕宋盈德会起恻隐之心。
所以加了一句,“三皇兄,你可知那死去的十个人也是有妻儿老小的,现在他的妻儿老小也和三皇兄一样跪着,只不过他们求不来死者复活,他们只会怨恨命运不公。”
“这件事影响如此大,又是皇子主张,只怕会引起民愤啊,三皇兄,都这样了,你还要求饶不知错吗?”
宋拾安的话无疑是在宋盈德暴露的边缘浇了一勺油,宋盈德当即让人将宋策打入大牢,彻查这件事所有人,并让礼部的人去好好安抚一些伤者,补偿上多给些。
宋盈德也知道,这因为民学才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都被这宋策给败光了。
宋拾安有些惦念城北的施砚,有些坐立难安,桑曲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殿下,您脸色不好,要不先去躺一躺?”
赵成带着人在承风殿检查,他就去了承风殿的小阁楼休息。
而御书房内,王贵妃哭得梨花带雨的,“皇上,这件事策儿确实思虑不周,可他也是为了百姓好啊,您想想读书习字累了,不得休息一下吗?他这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宋盈德沉着脸没有说话,一直都在看折子。
王贵妃跪着移动到宋盈德的面前,“皇上,策儿第一次办差,有这样的过错很是正常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宋盈德避开她伸过来的纤纤玉指,“他还长拾安两岁,拾安为何就能做好?民学这件事拾安做得很是出色,为何他就不行?朕看啊,他是把这心思放在歪门邪道上了。”
王贵妃垂下头,掩下眼里的憎恨,抬起头时,眼泪要落不落的,甚是委屈。
“皇上,太子殿下人中龙凤,自然是样样儿都顶好的,策儿没有学过,但皇上不能一次机会都不给吧,皇上就给他一次机会,教一教他吧,他也是臣妾怀胎十月,鬼门关走一遭为陛下生的血脉啊。”
宋盈德蹙了蹙眉,“行了行了,哭成什么样子了,只是让他下大牢,又不是现在斩立决,哭什么?回去吧,这件事朕自有定夺。”
王贵妃擦掉眼泪,不敢继续纠缠,她了解宋盈德,他的脾气秉性她都知道,所以现在不能再继续哭闹了。
他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说明他不会把宋策怎么样的,等定论下来了,再求情也不迟。
这一次宋策确实是要被小惩一下的,这些无伤大雅,反正这后宫有她监视着,什么都不会变的。
王贵妃从御书房出来,途经御花园的时候,王奇远远的就迎上来,跪地请安。
“贵妃娘娘,奴才给您送来一件狐狸毛斗篷。”
王贵妃高傲的嗯了一声,“那就送去晔清宫吧。”
王奇起身,手里托着狐狸毛的斗篷跟在王贵妃的身后,而王贵妃,骄傲的挺直腰板,任由身边的侍女扶着走在前面。
王贵妃进入晔清宫,立刻屏退了左右,王奇笑着上前,“书儿,这可是我找了许久的,这块狐狸毛完整没有裁剪过呢。”
王贵妃心情不好,对这稀罕物儿也没有那么上心,坐在椅子上提不起劲儿来。
王奇很自然的伸手给她按肩膀,“娘娘?”
王贵妃回神,“王奇,你说策儿这件事怎么办?”
她神色焦虑,看得王奇一脸的心疼,他给她倒茶水,“这件事我会看着办,你不用操心,策儿这一次是一定会被惩罚的,我听说这皇上的发了气的,不过尚有回旋的余地。”
王贵妃握住他放在肩膀上的手,叹息了一声,“策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一出生就要在宋拾安的阴影下活着,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差事,他宋拾安负责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到了他那里就变成这般了,王奇,你说今后策儿不会就......”
王奇赶紧打断她的话,“不要乱想,这样的情况我不会让他发生的,宋拾安不过是运气好了一些罢了,现在就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定是个短命鬼,书儿放心,那个位置只能是策儿的。”
有人宽慰,王贵妃心里好受了一些,侧过身子靠在王奇的怀里,声音娇柔,“好,我信你。”
这一次的事情王奇确实怎么都没有料到,这民学会突然就交给了宋策,而且还没有宣扬出去,难道是老皇帝发现了什么?
不会的,老皇帝眼盲心盲的,是不会发现的,多半是巧合。
宋策这一次是刚好在老皇帝的生气的时候触了霉头,不过没关系,他能保证宋策丝毫不受损。
宋拾安在承风殿来回的踱步,他现在一时间还真的不好脱身出去,他这心里又记挂着施砚,一时间心里有些焦急浮躁。
桑曲敲门进来,“主子,这内务府的人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