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信鸽扑棱着翅膀刚刚飞出没多远的时候,一支利箭如同闪电般破空而来,精准无比地射中了它。可怜的信鸽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就直直地坠落到地上。与此同时,那位负责送信的将士牢记着王泊的嘱托,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然而,当他路过一处看似平静无奇的道路时,意外发生了。只见身下骑着的战马突然前蹄一软,整个身体向前倾倒。
原来,路中间竟然横着一根若隐若现的绳索,这根绳索巧妙地隐藏在了杂草之中,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战马猝不及防之下,被这根绳索绊住了马腿。随着一声凄厉的嘶鸣,马蹄高高扬起,马背上的人瞬间失去平衡,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送信的将士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好几圈,才好不容易避开了马匹踩踏的危险。可还没等他喘口气,两道黑影路旁窜出,手中明晃晃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紧贴着肌肤。
其中一个黑衣人向另一个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迅速上前开始搜查他的身体。没过多久,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就被找了出来。
“你们不能这样!”眼看着自家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护送的信件落入他人之手,那名将士瞪大了眼睛,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想要夺回。直接被其中一黑衣男子一箭了结,准确无误地贯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花。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两名黑衣人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仿佛只是处理掉了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接着,他们毫不留情地将尸体抬起,用力抛进了一旁湍急的河流里。河水汹涌澎湃,很快就将尸体淹没得无影无踪。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其中一名黑衣人转头看向同伴,开口问道:“真的如殿下所说的一样,我们现在还要继续守在这里吗?”
手持信件的那名黑衣人略作思索,然后果断地下令道:“留下两个人在此看守,以防万一。其他人跟我们一起返回,把信件交给殿下。”说罢,他挥了挥手,带着其余几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次日清晨,阳光逐渐洒向大地,照亮了灵州城。然而,城墙上的将士们却没有丝毫懈怠之意。
一名副将走到卫山河身边,关切地说道:“大人,您一夜未眠,是否要回去歇息一下?经过昨夜的事情,料想南临人短时间内应该不敢轻举妄动了。”
卫山河摆了摆手,拒绝道:“不必了!你安排其他将士轮流去休息吧,我不亲自盯着,心里不踏实。”整整一个晚上,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灵州城外的空地上,不曾有片刻离开,以至于双眼布满了血丝,疲惫不堪,但那眼神中的坚毅与警觉依然丝毫不减。
随后,卫山河道:“立刻派人将消息传布下去,务必稳住城中百姓。告知他们,李将军率领的援兵很快便会抵达灵州城增援我们!”
与此同时,远在北昭都城,由于南临国的事情,太后的丧事最终只能一切从简。景佑帝面色凝重地站立在思政殿内,凝视着太后那冰冷的牌位,心中悲痛万分。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掌心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来缓解内心的痛苦和不安。
宁亲王府内,宁静而祥和。一处紧致的小院里却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小姐,您为何不将您怀有身孕的事情告知王爷?”蓝香一脸疑惑地问道。
黎若言静静地伫立在窗前,轻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目光凝视着远方,轻声说道:“此事我也是刚知晓不久,且正值皇祖母遭遇变故,我根本来不及和王爷说。况且……这孩子来得着实有些不合时宜。”她的眼神中交织着忧愁但对这个孩子又有些期待。
蓝香见状,赶忙上前劝慰道:“小姐,您可千万别整日这般唉声叹气的。您如今可不是独自一人了,还有腹中的小主子需要您照顾。您得多为他着想才是啊!”
黎若言微微叹了口气,苦笑着对蓝香说:“好了,蓝香,我心里明白。只是眼下的情形,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
蓝香眼珠一转,灵机一动,连忙说道:“小姐,要不咱们暂且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我去瞧瞧厨房有没有什么可口的吃食,给您端过来。这几日您都未曾好好用过膳食,这样可不行,要不然等王爷回来看见您瘦了,他不得拿我开刀。”
随即转身匆匆离去,只留下黎若言依旧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事重重。微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更增添了几分韵味。
“元玄,元序那边可有传来新的消息?”她微微仰着头闭上眸子感受着风滑过她的面颊。
此时,正悠闲地躺在房顶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晒太阳的元玄,听到自家主子的问话后,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而起,然后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般,迅速从房顶跃下。
“回主子,元序昨日刚来传过信儿。据他所言,这二皇子近些日子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并未见有何异常之处。”元玄站定身子,恭敬地向黎若言行礼汇报。
黎若言轻轻点了点头,秀眉微蹙,似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又开口问道:“那我爹那边是什么情况?”
“启禀主子,黎大人近来与二皇子颇为相似,整日也是待在自个儿府上。除了按时上朝之外,属下未曾见到他与其他人有过多接触。”元玄如实回答道。
“一个堂堂丞相被连贬数级沦为门下侍郎,我不信他心中会不焦急。元玄,你继续派人盯着,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