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深咖色木质桌上摆着电脑，苏黎稍稍伸了个懒腰，抽出课本习题本，在视频电话下翻开页面。
凌雪温温柔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苏黎顺着凌雪提到的已知条件，圈出关键点，看上去异常的认真。
根本不像是个学渣应该有的模样。
谢铮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黎不在打游戏，也不在打训练，抱着电脑居然在破天荒的学习。
他记得苏黎上次考200分来着？
谢铮走近了的看着少年，抽走一张草稿纸，上面写满计算过程。
他倒要看看200多分的学霸能写出什么过程来。
谢铮越是核对下来，越是发现苏黎算的准确无误！
谢铮奇怪的望着苏黎，将草稿纸按在桌上：“真是离谱……”
苏黎一抬眼，看着旁边站着个赤条上半身的人！
灰褐色的瞳孔骤然一缩，扭头过来，脸上一烫。
“洗完澡，你怎么也不穿衣服？”苏黎控制不住加重了语气。
脑海里是谢铮匀称精壮的腰身，腰窄肩宽的身材，过分惹眼。
她越是回避刚才的局面，脑子越清晰是怎么回事？
线条清晰的勾勒出画面感来……
苏黎这下更说不出话来了。
谢铮根本没注意到苏黎异样的情绪，绕到她后面的床位上，随口丢了句：“不是穿了裤子吗？”
“……我跟人打视频，你这样穿不好吧？”
谢铮坐在床尾，听完苏黎的话，眼神一瞥电脑屏幕。
视频里的凌雪正埋头解题。
大晚上两个人打视频？
早上不是才见过面了吗？
怎么现在晚上还要打视频？
谁家好朋友白天见完晚上还要打视频？
莫名烦闷的情绪堵在胸口。
“好好写你的作业，怎么还打上视频了？”谢铮动都没动一下，双手撑着床，暗色涌动的视线落在视频上。
凌雪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隔着屏幕，压迫感还这么强的！
凌雪被看的头皮发麻，说话声音卡住。
苏黎提醒：“怎么了？不说了？太晚了？”
凌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确实太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话毕，凌雪就匆匆忙忙的挂断电话，甚至都没留给下一个说“晚安”的机会。
苏黎转过椅子来，“人家是我请来的小老师，白天不是没有时间吗？晚上开课咯。”
谢铮看苏黎难得舍得转移注意力，目光往挂断的消息上一扫。
心情稍微好了点。
“小老师？队里有现成的小老师不请教，反而还去请一个？”他毫不掩饰嘲讽的意味。
“之前就定下来的。付了钱的，总不能不上吧？”
苏黎把剩下来的几个选项填掉，动作很快，跟抄作业似的。
“队里的，免费。”谢铮散漫着语调，视线笔直的落在苏黎身上。
可惜，眼前人的心思跟视线都不在他身上，看来苏黎手上的习题都比他有分量！
好无聊。
好奇怪。
原本他在这里也住了一年。
这么久都是他一个人，以前不论多久都不会觉得多无聊。
现在却开始觉得无聊了。
他手上把玩着硬币，有一下没一下的抛向空中。
苏黎：“如果是你，那还是不要了。”
“吧嗒！”
一枚硬币打中苏黎，滚落在地上。
苏黎：“……”
“不好意思，砸到你了。没事吧？”
但凡谢铮认真点，她都不会觉得他是有意的。
“你是故意的吧？”
谢铮弯腰从地上捡起硬币来：“那你要怎么办？要我帮你补课吗？那也行。”
苏黎：“？”
谁问你补课了？
苏黎：“不用。”
谢铮生出来的那点辅导人的兴趣，瞬间消散彻底。
队友一心扑在作业上，他能有什么错呢？
问题是，人家看他的眼神，那能是什么正常的眼神吗？
……
次日
苏黎套了件衣服出来，整个人别有一种青春朝气的气息。
谢铮正坐椅子上，看着苏黎走过来：“我跟你一起去学校。”
“啪。”
谢铮扯着苏黎的胳膊，一副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样子。
“你跟我？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顺路的事，一个队的你介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