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见张亮已经醒了，眼泪又流了下来。
“老公，你终于醒了。我们在去云水城的路上，张家给我们的食物却被拿走了......”李柔啜泣着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张亮。
...
张良虚弱地撑起身子，看着不远处还没散去的难民和俘虏。他又开始剧烈咳嗽。
“老公，老公，你没事吧？别吓唬我。
张良咳嗽了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
他拍了拍柔娘安慰她。“别担心，别担心。我很好。扶我起来。我们必须感谢我们的恩人。
柔娘哽咽着抽泣着点了点头。她把他扶起来，跪在苏莹等人面前。
“谢谢你，恩人，救了我的命。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
苏莹没想到张亮这么快就醒了过来。“好吧。你可以起床了。
“多谢恩人。”
“柔娘，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会继续去云水市吗？但是当我们到达时，城门已经关闭了。你有办法进去吗？张翠娘关切的问道。
张良皱了皱眉头。刚才，李柔已经把他晕倒后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云水城外的难民太多，随时可能发生骚乱。现在去云水市其实并不安全。
“我们去株洲吧。”
苏莹挑了挑眉。“我们得坐渡轮去株洲。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可以买到吗？
张良听到苏莹的问话，回答道：“恩人，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从生意上积攒了一些积蓄。两年前，我买了一艘商船。虽然不大，但渡过吴河也没问题。
苏莹眼睛一亮。“你的船能载多少人？”
张良愣了愣。“恩人也想过河吗？”
苏莹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也要去周州。”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
“那太好了。但我得先告诉你们，我们是被流放的囚犯。你害怕吗？
张良又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摇了摇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仍然是我家的恩人。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苏莹见他答应了，心里很高兴。“取命比过河容易多了。”
萧瑾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起来。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说出如此可怕的话。
张良答应带他们过河，但他们是流亡者，不能主动离开。他们不得不和李达商量一下。
于是苏莹立刻去找李达。
李达看到苏莹走了过来，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往后退了一步。
“齐公主，这是什么？”
苏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李达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流淌而下。
“好消息。我找了一艘船过河。但是这艘船不能同时容纳很多人，所以我请你看看你的想法。
李达一听，挑了挑眉。他们找到了渡轮，真是太好了。
“如果不是太多人可以同时去。我们可以分成几组。
“这艘船不是我的。你必须问老板是否同意。
“我想知道这艘船的主人是谁？”
苏莹指了指张亮的方向。
李达明白了，朝他跑了过去。
经过一番商议，张良同意将渡船借给李达，但条件是，当他与苏莹等人过河时，船上只能有几名法警，没有其他犯人。
李达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当即挑了两个法警跟着苏莹去。
“老板，我们刚刚清点了一下人数。只剩下117个人了。他们大多是老人、弱者、妇女和儿童。
李达的表情不太好看。囚犯逃跑了，法警的人数有限。如果他们在灾难期间追捕逃亡者，他们可能会失去生命。“只要把名单上的名字记录下来。到了株洲，我们再想办法把名单送回京城。把抓回逃犯的事情留给司法部。
“是的。”
张良的队伍中还剩下十名侍卫。虽然他们都受伤了，但他们的伤势并不致命，治疗后会造成严重的问题。
“师父，请原谅我们。我们没有很好地保护食物。侍卫队长跟着张良很多年了，看到食物被拿走，心里很郁闷。
张亮摇了摇头，脸色变得苍白。“我们的人民很好，这很好。当我们到达株洲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去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收拾好，我们马上去码头。
“是的。”
苏莹也想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于是她和何守义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他们做完之后，苏莹问张亮：“我们离码头远吗？
“不远。如果我们速度快，我们会在天黑之前到达那里。
“好了，我们先到那里吧。”
虽然马车里的饭菜已经拿走了，但张亮的侍卫还是设法救下了一辆马车，刚好够张亮一家三口坐进去。
苏莹抱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跳了上去。他们出发前往码头。
李达带着剩下的俘虏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离码头越近，人就越少。大家都担心，如果大坝完全决堤，码头会最先受到影响，所以他们都避开了。
他们的速度比预期的要快。他们在日落后到达码头。
然而，码头已经完全被河水淹没了。从远处看，这是一条浑浊的河流，看不到尽头。这是一个可怕的景象。
张良的侍卫发现了隐藏的渡船。当洪水刚刚开始时，渡船的需求量很大。一不小心，他们的渡船就会被抢走，所以他们很早就把它藏了起来，以防落入别人的手中。
很快，警卫们就把渡轮开走了。
苏莹抬头一看，发现渡船比她想象的要大。它可以轻松容纳数百人。
侍卫放下几块厚木板，把马车拉了上来。
李达看着大渡船，想让张亮让所有犯人一起上去，可是转念一想，张亮已经被抢走了。他带他们一起去已经够好了，所以他不敢提出任何其他要求。
“你们暂时留在这里。待会儿会有人回来接你。李达对留下来的法警说道。
“我知道了，老板。”
苏莹也把马车拉上了船。
一上船，他们看着浩瀚的河水，感到头晕目眩。苏莹吩咐他们在船舱里休息。
安顿好众人后，苏莹正要进船舱，就看到李柔朝她走来。
“恩人，我有话要问你。”
“你想问问你丈夫中毒的事吗？”
李柔点了点头。“我想知道他是否能完全康复。”
...
苏莹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望着茫茫大河。“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他会绝望的。你们很幸运。
李柔眼眶通红，就要跪在苏莹面前。
苏莹抬膝拦住了她。“你不必再感谢我了。我来请你丈夫，你们俩带我们过河。我们势均力敌。
李柔摇了摇头。她怎么能轻易忘记救他们一命的恩情呢？她默默地想起了苏莹心中的怜悯。
苏莹没想到她的好意，以后会给她带来多少便利。
李柔走进船舱，张翠娘就出来了。
除了苏莹，他们还得感谢张翠娘救了他们一命。如果不是她认出了她，求救苏莹，苏莹在混乱的局面中可能也帮不上忙。
“谢谢你，翠娘。你是我们家的救主。
看到朋友没事，张翠娘心满意足。“我们俩之间没有必要这样的礼貌。很高兴看到你没事。
李柔握住张翠娘的手，意识到她已经成了流放的罪犯。“翠娘，告诉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你。。。你怎么......”
也许是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密友。就像见到了最熟悉的家人一样，张翠娘在流亡期间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
她看着李柔，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柔娘，当年你们都说羡慕我嫁给一个对我只有眼心的人，却不知道他是个畜生！父亲因重病去世后，他露出真面目，夺取了我家的生意。他甚至强迫我交出祖传的技能。我拒绝了，他们诽谤我和我的孩子密谋杀死他。他们把我们带到政府那里，我们被定罪并被判处流放......”张翠娘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痛苦地哭泣。
李柔看到昔日密友遭遇这样的悲剧，心里一痛。如果翠娘被无罪释放，她能想出办法帮助她活下去，那就更好了。可是，翠娘现在是犯人，甚至不准进一个检查比较严格的县城......
李柔只能在心里感叹。
哭了一会儿，张翠娘的怒火消散了。“别担心我。女士和其他人都非常好。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他们。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你的丈夫还没有康复，你的孩子还小。你应该去照顾他们。
李柔渴望地握住张翠娘的手，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吧，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话虽如此，北方荒野是什么样的地方......
李柔走后，张翠娘看到苏莹站在船舱门口。张翠娘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
苏莹无辜地耸了耸肩。“只有一条路。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张翠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一开始就不该对夫人撒谎。我说这些话是希望夫人能接受我们。
当年，她曾告诉苏莹，她的丈夫已经和萧瑾一起死在了战场上。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苏莹早点信任她。
“这并不重要。我能理解你有你的考虑。但有些事情，我们以后应该对彼此更加坦诚。
只要她不是萧瑾的死敌，张翠娘的身份对她来说就没那么重要。
张翠娘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夫人，夫人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苏莹挑了挑眉。“我看起来像个好人吗？”
张翠娘用力点了点头。“是的，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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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莹轻笑一声。“我喜欢你的描述。”比起敌人过去对她的称呼“女魔鬼”，她觉得“好人”这个标签听起来更有趣。
苏莹推开舱门走了进去。两个小家伙微微晕船，靠在小瑾的身上，感觉头晕目眩。
他看到苏莹的时候，并没有反应过来。
萧瑾也感觉不太好。船的颠簸让他的胃翻腾，但在他流通气后，他压制住了不适。
苏莹走上前去，从萧瑾怀里抱起了脸色更加苍白的姬姬。她伸手按摩他耳后的穴位，以减轻他的不适。
“按那里有什么用？”
“缓解恶心和头晕。你也可以这样按摩玲。
萧瑾哼了一声表示认可。他抱着玲，开始给她按摩。
苏莹一边按着，一边哼着没人听懂的曲子。她似乎心情很好。
“你高兴吗？”萧瑾忍不住问道。
苏莹眼睛一亮，得意的抬起下巴。“你从我脸上看到了什么？”
萧瑾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在过去的几天里，她的肤色改善了很多。光泽丰满的肤色完全取代了她原本苍白而瘦弱的脸。如果她换上一套新衣服，没有人会相信她是一个囚犯。
当她微笑时，她的眉毛舞动，透露出一种难以忍受的傲慢气息。
这样的笑容令人眼花缭乱，萧瑾愣住了。他突然对她的过去充满了好奇。
“一个好人。“好人”这几个字写在我的脸上吗？苏莹不等萧瑾回答，哈哈大笑。
萧瑾挑了挑眉。“他们说你是个好人，你这么开心？”
苏莹坐直了身子，摇了摇头。“我不高兴。我只是觉得它令人耳目一新。这个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好或坏。只有为自己的利益而战的人。
“看来你过去做过很多'坏'事，”萧瑾说，眼神阴沉，看不清。
苏莹没多想，问道：“什么算是坏事？什么可以被认为是一件好事？如果你想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生存，没有一些能力，即使你做了好事，人们也会说你做了坏事。
萧瑾漆黑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再次确定，眼前的苏莹已经不是过去的苏莹了。这个女人附身于苏莹，苏莹陷害他，把他送进监狱。
苏莹并不知道，萧瑾已经无意中让她透露了自己的秘密。
洪水来临前的吴河并不宽。即使是现在，乘船穿越也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
苏莹见姬感觉好些，就把他放在床上。她走到甲板上，看着河对岸。她隐约能看到高楼大厦。
“准备停靠。”
张良的侍卫大喊一声，走到甲板上准备。
很快，船就到了岸边。
苏莹收拾好东西，抱着两个孩子下了船。
李达确定船上所有人都下了船后，就派了一名手下跟着张良的侍卫回去，把剩下的俘虏接走了。
李柔扶着张良去见苏莹。
“恩人，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
“我们应该经过株洲，然后一直向西北方向走。对了，不知道药材的市场价格吗？
“张家一直做粮食生意。但他们偶尔也会参与草药。不知恩主，你想买什么药材？张亮问道。
“叫我'恩人'有点尴尬。我是苏莹。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不卖。我要卖。苏莹压低了声音，打开包包给他们看人参。
张良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种人参的质量很不寻常。
“啧啧啧——这些......”
“你觉得它值多少钱？”
“以这样的质量和数量，至少应该卖到两三千。你想卖掉它吗？
苏莹点了点头。“是的，我要卖它。所以，等我们到了株洲，我可能就得跟着你进城了。
张良是愿意的，但苏莹没有通行证，大概进不了城。
苏莹看得出来他们的担忧。“别担心。我有我的方式。
“好吧。”
剩下的囚犯过河后，他们又出发了。
株洲城和吴河之间的距离虽然看似不远，但实际上并不近。否则，就不会在一个地方发生大洪水，而另一个地方不受影响。
他们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晚，在黎明前继续旅程。
天快亮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株洲的大门。
李达让队员们在城外找了一块空地休息。他挑选了两个法警和他一起进城，补充他们的口粮，否则他们都会饿死。
因为云水城洪灾，株洲城门口严守，生怕难民偷偷溜进城里。每个进入的人都要付一百温。那些没有钱的人不被允许进入。
李柔紧紧握住张翠娘的手，满脸的不舍。“翠娘，不知道要多久我们才能再见到对方。你必须好好照顾自己和你的孩子。拿着这个，以备不时之需。她赶紧把一个荷包塞进张翠娘的手里。
张翠娘想拒绝，却被强行抱在怀里。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别担心，“张翠娘说，他别无选择，只能接受礼物。
李柔拍了拍她的手，才不情愿地跟着张良上了马车。
李柔到了城门口，就把他们的登记簿和银子交给了官吏。官员办完登记后，他们让马车进去。
马车进城后，他们找到了一条小巷，拦住了马车。
苏莹跳了下来。
张良和李柔也下了车。
“苏小姐，我和当铺的掌柜有生意往来。如果你信任我，你可以跟着我去看看。
苏莹对生意不太懂，还不如跟着他们走。
“好吧。”
几人上了马车，去了张良提到的当铺。
张良一进当铺，柜台上记账的经理就笑着迎了上来：“是你，张师傅。你为什么来这里？
张亮笑了笑，和掌柜寒暄了几句后，直奔主题。“前几天我得到了一些好东西，一下子就想到了你，王师傅。我以为你会需要它。
王师傅爽朗地笑了起来。“这是什么好东西？”
张良示意苏莹把人参递给他，苏莹把袋子递了过去。
王师傅打开，眼睛一亮。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人参检查了一下。“这人参确实是不久前出土的。它的质量很好。就在最近，有人问我有没有这样的好产品。张师傅，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了。您可以说出价格。如果你能把这个生意交给我，我就收下。
张亮伸出四根手指。
王爷明白了，尴尬的皱了皱眉头，“张师傅，说实话，这东西确实不错，但是我们这个价位也赚不到什么钱。看在我们多年的友谊份上，让我赚点钱吧。对此，你怎么看？
王伸出三根手指。
张亮看着苏莹，苏莹对这个价格很满意。
他们离开当铺后，张亮将银票递给了苏莹。“苏夫人，你一定要好好保管这银子。”
“我留不住。我现在必须把它变成可食用和有用的东西。
张良明白了。毕竟，这是一段前往北方荒野的漫长旅程。“苏小姐，你想要什么？我带你去买。
“很好。你带路。我想要谷物、油、大米、面条和鸡蛋。我想要所有可以吃和带走的东西。
“好吧。”
张良是粮食商人，生意延伸到株洲。虽然大米价格上涨了，但店主们还是给了他优惠的价格。
苏莹把货送到了城门口的一条小巷子里。她说她稍后会让法警押送他们。
张亮夫妇也没怀疑什么，带着她逛了逛城里逛街。苏莹直到他们只剩下几百两才停下来。
“苏夫人，再见。我们会再见面的。张良一边说着，一边深深地鞠了一躬。
“记得按时吃药。几天后你应该会康复的。
“我们会按照苏夫人的吩咐去做的。我们先告辞了。
张氏夫妇走后，苏莹在巷子里等着送货。大约一个小时后，她把物资存放在自己的空间里，然后带着几个小袋子离开了城市。
萧瑾看到苏莹拎着几个小袋子，一头雾水。
他知道她剩下的钱不多了，但她不必为了买几件东西而去城里。
苏莹回到马车上，把零食递给三个孩子。
“这是株洲有名的小吃。我特意给你买的。快点吃吧。
玲开心地接过零食，打开了。里面有一个香喷喷的枣酱蛋糕。
“妈妈也该吃饭了。”
苏莹笑着摇了摇头。她已经在城里吃饱了。“我不饿。你们吃饭吧。
就在苏莹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跪在她面前。
“公主，请救救这个婢女。这个婢女活不下去了。
苏莹眉头抽搐，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是谁？”
女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泪水和污垢的脸。她的眼泪洗去了一些污垢，让苏莹看清了她的脸。
苏莹皱了皱眉头。“你是林竹玉？”
林竹玉轻轻点了点头。“我是。公主，请带我进去。
苏莹懊恼地吐了口唾沫。小瑾真的以为她是慈善家吗？就连他的妃子也来找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