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撤回一个男主返程,有点剧情忘了写!)
锦绣大剧院首演前会组织一场舞团之间的比赛,确定入选的舞蹈团。
这个时间还未公布。
但蝶梦才成立,在速度上已经落后其他舞团许多,所以每周只有周六休息一天。
许思取了个巧,把上辈子编的舞选出两支,和万老师改了之后直接用作排练,省去了重新编舞的时间。
团员根据擅长的风格暂时分作两组,后期再进行调整。
蝶梦的机会来之不易,团员们十分珍惜,每天大早上许思还没到就有人等在门外。
天冷了,早晨说话都有白雾哈出。
年轻的姑娘们穿着厚衣服,手里拿着街角买的包子、烧麦,要不然就是油条花卷,边吃边等开门。
一个个在大门外缩着头,嘻嘻哈哈聊昨日练的动作。
周易刚把许思送到,就有学员凑上来,脆生生喊:“许思姐,你来啦!”
“许思姐早,吃饭了吗我这有肉包,”张小玲从怀里掏一个还热乎的包子递过去。
许思从车上下来,摆摆手说,“吃过了,你自己吃饱点。”
张小玲就把包子收了起来,乐呵呵等开门。
许思想想说,“你们怎么都来这么早,八点半才开门呢。”
“反正都醒了,就出门了,没关系我们等等就成,”有学员贴心说,生怕自己来太早反倒给许思添麻烦。
蝶梦大门的钥匙有三把,她跟万老师各一把。
门打开。
许思说,“你们先进去,换衣服热热身。”
学员们听话去舞蹈室,许思转身去了隔壁,把多出来那把钥匙给了婆婆,让吴婶早起时先把蝶梦大门开。
吴婶满口答应,她每天七点就起来弄早饭了,正合适。
再回来时,彭姗姗也到了。
两人去更衣室换练功服,但像在朝云的时候。
彭姗姗垂头丧气说,“气死我了,明天就周六了!!”
“周六怎么呢?”许思边整理袖子边问她。
“我大哥让我陪谢心悦挑婚纱,她来我家一通装可怜,搞得推也推不掉。”
许思想起谢心悦对付姗姗的手段,温声说,“姗姗,既然无法避免要成为一家人,以后你至少跟她维持表面和平。”
彭姗姗皱眉,“和平不了一点,我瞧见她想到她对你干的恶心事,就受不了!”
许思想起什么,问,“不过为什么你大哥没结婚彭州华就先结了?照理说两家结亲,不是应该先考虑你大哥吗?”
“大哥才看不上她呢,我大哥那人心如明镜,小时候我撒谎,全家都能骗过,偏偏每次被大哥瞧出来……”
说到这,她又叹气,“如果让二哥自己选,二哥也不会娶她的。”
可惜,家里的事大哥做主。
许思脑子里搜索一番,没有找到关于彭正俞结婚的事。
她现在对自己破破烂烂的剧情已然认命,反正彭正俞跟她交集不多,没有就没有吧。
“好了,去练舞吧,总之我跟你说的话好好记住,谢心悦她很记仇,别跟她杠。”
彭姗姗是听她话的,“晓得了,我当谢心悦是个屁,不搭理她。”
“嗯。”
……
一天结束。
许思回到象牙巷时,听见隔壁有说话声。
自打上次事情后,刘婶受不了巷子里的风言风语回了乡下的老家,她儿子在闫家的船上跑货,这段日子隔壁就她儿媳妇带二胖住着。
这会儿哪里来的男人声音?
许思瞥一眼,那男的跟二胖在堂屋坐着,给二胖兜里塞饼干,许思也没在意,径直回了小院。
“小婶婶~”
苗苗今朝睡了懒觉,没同她去舞蹈团,在院里等她半天了,瞧见就扑上来。
许思牵住她,“又在玩什么呀,苗苗今天乖不乖。”
小丫头点着小脑袋,“苗苗乖,帮钟奶奶洗菜菜。”
钟姨在灶披间听见,探出头说,“是乖着呢,就那水冷的我不让她洗,她还要帮,手冻通红。”
许思笑笑,蹲下身把小丫头手拢住说,“天冷了碰水,手要长冻疮,以后每天多多搓手。”
“好~”苗苗满口答应。
两人上了楼,没一会儿饭菜好了,徐桂芳带着小木来吃饭。
几人坐下。
许思没瞧见许向阳,“二哥没回来吗?”
徐桂芳说,“你大哥结婚的事不是快了吗,向阳非说南方有好货,他跟这趟船去深市,买点结婚用的好东西回来。
早上临时决定的,回来拿了两身衣服就走了,没来得及跟你说。”
许思说,“这倒没什么问题,只是货船慢,又要装货卸货这一来一回要蛮久的。”
“说是要一周,”徐桂芳说,“他非要去我也拦不住,闫峥快回来了吗?”
许思点点头,“后天就回了。”
吃完饭,男人电话按点打来。
说给她买好舞鞋,问还要什么。
许思说,“不用了,你周日什么时候到啊,我去接你?”
“不用,”闫峥听着她微软的嗓音,想起那天同乔以南说的那番话,心头泛起痒意。
“小赵送我回来就好,你难跑。”
想起来那地方在山里,她真去接人反倒麻烦大虎送自己。
许思说,“好,那我跟万老师说一声,在家等你。”
“嗯,”闫峥应一声。
两人说完,谁也没先挂电话。
这种感觉对闫峥来说极为陌生,好像不说话也不觉得浪费时间,反倒是享受。
“家里还好吗?”
许思说,“还好呢,苗苗很乖,你不在家这几天就让阿妈跟小木过来一道吃饭了。
对了,今天阿妈跟我讲,二哥随货船去一趟深市,他要是从那边买东西回来没关系吗?”
许思不太清楚投机倒把之类的界限,顺道问了问。
闫峥简单说,“买来自用无事。”
“嗯。”
“那你呢,过得好吗?”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
许思脸颊微微热,“挺好的,就是舞蹈团有点忙。”
她垂着眼睫,咬咬牙问,“你在港市有很多以前朋友吗,有见面一起吃饭吗?”
电话停顿了几秒,闫峥意识到她似乎在关心自己,唇角勾起一点弧度说,“不多,就乔以南几个,一起吃了顿饭。”
“几个?那是几个……”
许思脑袋里想着,不晓得怎么就说出来了。
闫峥眉梢微挑,一字一句回她,“乔以南、应恒、李嘉名、潘飞国……”
他记忆力优越,昨天看一眼名片几乎记住。
慢悠悠往外念。
“还要听吗?还有几个,”这话染上些许笑意。
许思愣住,赶忙说,“不听了,我没问有谁……”
闫峥几乎能想到她染上红霞的脸颊,说,“闫太太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继续说。”
许思脸腾一下烧起来,“我真没问……”
“好。”
闫峥没再为难她。
他既已摸出自己心意,之前感到别扭和奇怪的想法就有了解释,同她说软话也变得顺理成章。
两人又说了会儿。
许思总觉得不对劲,要不是声音还是闫峥,她要怀疑对面换了个人。
这通电话到最后,许思才觉出闫峥今朝说太多,还句句顺着她,莫不是做什么亏心事,早知道听完还有谁了!!
“好了,挂了吧我要带苗苗洗漱呢。”
闫峥说好,“后天在家等我。”
“嗯。”
电话一挂,许思对上小苗苗乌溜溜的大眼睛。
“小婶婶,你生病了吗?”
“没有呀。”
小苗苗皱着小眉头,“那你脸蛋红红。”
许思一阵心虚,抬手摸摸脸,烫得能煎鸡蛋。
“不红,你看错了,带你汰澡去。”
“噢,”苗苗一骨碌从椅子上下来,把脸红抛在脑后。
两人舒舒服服洗了澡,许思心情莫名得好,给苗苗买一送一多讲了个故事。
小苗苗听得直打哈欠,眼泪花往外冒,没听完就困着了。
许思反倒睡不着,拉了灯把香香软软小丫头叠吧叠吧抱进怀里。
“睡睡睡,过两天就不能跟小婶婶睡了,位置还给你闫叔叔~”
睡梦中的苗苗蹭蹭小脑袋,‘咕嘟’咽了下口水,梦到好吃的。
……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彭姗姗一早被带出了门,陪着挑婚纱西装。
南京路的美好婚纱楼,上月新开的,店里西洋婚纱全是深市、港市过来的外国货。
这会儿的沪市,结婚一般有两套行头,中式穿旗袍,西式穿婚纱,不过今年西洋婚纱更时髦。
婚纱店不止一家,不过别家小又是租借的形式,唯独这‘美好婚纱楼’上下两层,一层就占了两个门头。
婚纱全新,只买不租,气派很。
谢彭两家都是有名头的,不可能让女儿穿旁人借过的婚纱,肯定买新的,买顶顶好的,穿的是脸面。
除了彭姗姗,谢母也在。
橱窗里放几个塑料模特,身上挂着最好几条。
红的、粉的、蓝的、白的,颜色齐全。
谢心悦春风得意,“州华哥哥,你觉得哪个颜色好看啊,粉色好看吗?”
碍于谢母在这,彭州华维持着表面风度,“你自己喜欢就行。”
谢母眉开眼笑,自家女儿好不容易回到身边,眼见又要结婚,自然开怀。
“州华,你也帮悦悦选选,这么多得挑花眼哩。”
彭州华淡声说,“伯母,我眼光不太好,今天姗姗特意来帮心悦挑。”
彭姗姗手里挎着小包,正事不关己站在旁边就被她哥点了,不情不愿说,“粉色显黑!”
谢心悦脸一阵扭曲,上次在和平饭店许思就说一样的话。
她咬咬牙,忍住骂人的冲动。
彭姗姗再不喜欢她,她总归是要嫁进彭家当她嫂子!
想到这,谢心悦把粉色婚纱往手上搭了下说,“还真是有点显黑,那换一套吧。”
谢母帮她一起挑,结果每挑一件彭姗姗都能说出不好来。
“肩膀显得太壮了!”
“边上的白花不吉利~”
“哎呀,这套有点压身高,心悦本来就不高。”
谢心悦嘴快要气歪,转身看彭州华,就见他盯着店里最中间塑料模特那一身。
那是条白色的婚纱,洁白无瑕,裙摆层层叠叠落满了花,华丽又浪漫,他眼中闪过许思的样子。
如果是思思穿上,定然是最美的新娘,谁都比不上。
想到这,彭州华脸上泛起刺痛。
那天被彭正俞打的一巴掌,时不时在提醒他,他这辈子别想娶许思!
男人眼睛眯起,不甘又愤恨。
谢心悦只顺着看到那条婚纱,倒没注意彭州华的神情,她走过去上上下下摸,难掩兴奋,“妈,我就要这条,真好看,天啊,这肩带上还有亮闪闪的。”
谢母上前一道看,也算满意,“还可以,拿下来试试。”
等在旁边的老板把婚纱取下来,夸出花来,“眼光真好,这条全沪市独一份,独一无二的。”
谢心悦下巴抬起,“我自然是要旁人都没的。”
婚纱拿给她试,进了试衣间。
谢母瞅瞅兄妹俩,说,“你俩今朝都不快活啊?挑婚纱喜庆的事,高兴点。”
彭姗姗还没开口,只听一直默不作声的她哥说,“我有点急事,姗姗陪着我先走一趟。”
话没说完,彭州华已经推开门出去,瞬间不见身影。
谢母愣住,反应过来大喊,“干啥哩,陪未婚妻挑婚纱哪能走啊,西装都没挑啊。”
彭姗姗也摸不着头,被谢母一看,摊摊手说,“我可不晓得他干啥去了,没给我说。”
“气人,太气人,你们彭家做事不地道不体面,”谢母气得手发抖。
彭姗姗说,“我不还在这呢……”
谢心悦换好婚纱出来,一抬眼没瞅着未婚夫,再问谢母也是窝了一肚子气,当即就要把婚纱扯下来。
“不试了,他不来我不试,让我给旁人看笑话!!”
彭姗姗眼睛一亮,“不试啦?那我回家了,谢阿姨再会~”
说完,快跑几步走了。
……
象牙巷里,刘婶刚从乡下回来。
左手一只鸡,右手拎一麻袋洋芋番薯累出一头汗。
路过巷子,少不了邻里上来打招呼,好在上一趟事情过去久,没人会触霉头再提。
刘婶走过巷子,嘴里咒骂两句,“表面功夫做得好,心里不晓得咋编排我。”
她快到家,第一时间看隔壁院,没瞧到动静。
结果再往前走几步看见巷子那头,临街的东门洞里。
许思跟个男人站一起说话。
仔细一瞅。
不正是提亲那会儿来抢人的男人,戴个眼镜,面上斯文那个。
刘婶眼睛瞪大。
她儿媳妇出来叫她,才捂着她嘴回了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