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后门的保卫室,条件居然还不错。
七八个平方大小,一个上下铺的双人床,能看出来被褥都是八九成新。
屋子里有炉子,还有一个办公桌,上面有着进出登记,最过分的是居然有电话。
这可实在是不多见啊,李四麟眼睛一亮,
“赵科,这电话。”
赵科更不乐意了,“能打,只不过不要用太长时间!”
李四麟笑呵呵,他也看出赵科长不待见他,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个事,不待见他的人多了去,赵科长还排不上。
有电话就好,能及时和分局以及交道口所联系。
“你们两个自己分配吧,后门晚上七点关了就行,也不会有人来,早上七点开门,中午吃饭的时候可以短时间关一会,不过最好是在食堂打饭回来吃,这屋子里有炉子,不怕凉,后面有煤球,缺了就找后勤!”
“一会去办理工作证明,没有这个是没法吃饭的。”
赵科长交代几句后带着自己人离开了,看得出后门实在是冷清,虽说也许有点其他的好处,可年轻人谁愿意在这啊。
李四麟和沈青商议了一下,晚上沈青值班,白天睡觉,下午他会通知徐老鬼送把枪过来。
沈青点名要“大八粒”,也就是伽兰德21,当年他在高丽的时候就使用这个。
也是当年我们战士多用,也比较喜欢用的一把美式半自动步枪。
虽然不是专用的狙击步枪,但精度比较高。
让沈青晚上值夜,倒也不是李四麟偷懒,他有很多其他事要做,而且每周他也会来两三个晚上。
办了工作证,李四麟知道自己不讨喜,也就干脆不去食堂,沈青打回来就行。
李四麟白天没事的时候拿着工作证去了大白楼,特意找没人的时候登上了大白楼的楼顶。
这年头十层高的楼真是罕见,也能清晰的看清北新粮库的一举一动。
他想好了,下午联系徐老鬼的时候要一个望远镜,这样看的就更清楚了。
这次行动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他只希望越快越好,这里的环境虽然更好,但绝对不适宜久呆。
晚上六点钟不到,段所果然来了,这次倒没开他车里的吉普,只是骑着一辆井冈山摩托。
即便不开吉普,这也是街上最靓的仔。
前门全聚德,如果说这里的烤鸭四九城最好吃也许没人否认,可在京城的百姓心中,便宜坊才是更好的选择。
可如果是宴请宾客,说实在的,全聚德更为得当,毕竟名声在那呢。
段所将摩托放好,特意交代不要叫他段所,直接叫段哥就行,屋子里也没外人,让李四麟放开喝。
这是有多大的仇啊,居然敢让自己放开喝,既然你这么说,那李四麟也不客气了。
李四麟还真不是第一次来全聚德,当初小叔请他们一家来过,这是第二次。
进入包间,里面已经是有五六个人在,段所和每个人都在那里打着招呼。
这样子看起来,这些所谓的二代也和普通人没有太多的区别,开口就是国粹。
当然这也是熟悉了之后,才这样。
段所将李四麟介绍了一下,对面其实只有四个人,都是奉天那边的。
其中一个叫巴图的人引起了李四麟的注意。
真是壮啊,身高接近两米,体重最少有二百三四十斤,而且不是那种胖,换后世的说法就是脂包肌。
段源路上的时候就说过,这个叫哈图的,他是蒙族,以前热河省的,纯牧民,背景不算太强。
当然这个不太强是对应段源他们,比起普通人自然是强了一些,他们几个都曾在京城军区服役。
上次就是这个叫巴图的,一个人将四个京城的爷们喝躺的。
按照段源的原话,那几个东北的哥们酒量也算不错,但也只能算是不错。
唯一的优点就是敢喝!
可这个叫巴图的真不一样,自己一个人喝了不下五瓶高度白酒。
这个酒量着实有些惊人,李四麟一看也倒吸一口凉气,前世他就是内蒙人,自己在市里基本没有遇到过对手。
他的博克师傅巴特尔就是纯牧民,汉话都说不太利索的,他们这些人不是一般的能喝。
即便李四麟酒量不小,可每次去都只能勉强撑到最后。
“这是我一个兄弟,街道治保委的副队,人好,酒量好!”
之后段源指着那四人,“李伟,现在奉天军区,吕平,奉天铁路局,周伟民,大兴安岭林业局!”
这就是二代啊,可以说每一个的工作都是格外的好,看起来级别估计也不低。
不过李四麟这次来纯是给段源撑场子,他并不需要巴结这些人,不卑不亢的和每一个人握了手。
屋子里还有两个,段源指着瘦不拉几的一个说道,
“猴子,一机部的秘书。”
另外一个身材矮胖,人未说话,笑容先来了,
“我叫郑凯旋,冶工部。”
看样子对面是以李伟为主角,他稍微有些不耐烦,
“那有那么多废话,今天来的就是兄弟,上次听源子说四麟兄弟挺能喝,不服不忿的,今天到了四九城,我就量量你的量,巴图,上酒!”
巴图憨厚的一笑,可他千万别笑,一笑起来真的是显得格外凶悍,只见巴图从桌子底下拎起个酒桶,用自己不太标准的汉话说道,
“上次源子哥不是说想喝喝我们内蒙的酒吗,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闷倒驴,自家酿的,没什么度数!”
这话一出口,段源,猴子,郑凯旋三个人都咽了咽唾沫,最怕就是人家说自己酿的,没什么度数这句话。
而李四麟也知道闷倒驴这个酒,这个酒还是有点故事的。
传闻中这酒最初是在明万历年间,草原上有一家酒坊叫做“百里香”, 因为酒香过浓,被一驴偷喝醉倒,后有人戏谑称之“闷倒驴!”
而现代闷倒驴是来自赤峰,创始人自创功聚德酒坊。
这酒绝对是从功聚德酒坊拿出来的,如果李四麟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六十八度的那一种。
看样子今晚是一场血战啊。
猴子先开口求饶,“哥几个,你们也知道我,一杯倒,今天我拼了命最多两杯,这已经是舍命陪君子了。”
郑凯旋也是眉头紧皱,他挺能喝,但最多也就是一斤半的高度白酒,和段源相差无几。
上次就被人喝翻了,这次只有看段源找来的外援了。
段源看看李四麟,心里也发愁啊,四九城的爷们好面,万一再被人喝到桌子底下,下次战友聚会真不是一般的丢人。
李四麟眨巴眨巴眼,之后一屁股坐下,
“好啊,我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内蒙的酒烈,但不上头,我这也尝尝。”
这大酒桶最小有二十斤,可在巴图的手中显得格外娇小,也别用杯子里,干脆一人一个大海碗。
看着这最少有七两的大腕,就连东北的那三哥们也有些犯愁,都知道巴图实在,可这也太实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