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太强大了!你简直就是最完美的肉体!”
“多么恐怖的力量,多么惊人的爆发力!”
“强壮...漂亮...我从来没见到过你这样的男人!”
“啊啊啊...简直...简直太完美了!”
“与你一比,我的作品简直不值一提!”
作品?
李阳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
人为培养腐尸,这种事情,他已经遇到过不止一次了。
此前在秋木小区时,他就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莫非,这女人也在自家的地窖里,养出了一头【铸铁级】的畸变体?
如果真是那样,村庄中莫名消失的腐尸,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可她一个缺了一只脚的瘸子,是怎么杀光那么多腐尸的?
有些奇怪,但李阳懒得考虑那些。
若是对方真搞出了个铸铁级腐尸,那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意外收获罢了。
“你是最完美的那个...最完美的!”
“整个村子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用到当家的身上,绝对能铸造成更完美的形体!!”
村妇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李阳,眼睛里几乎要瞪出血来。
几乎是在同时,身后堆满残破尸体的水池里,也响起了一阵极为痛苦的低吟。
随后,水面翻腾,传来一阵铁链撞击的声响。
“丁铃咣当——”
毫无疑问,这村妇,将她的作品囚禁在了水池里。
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半条命的村妇,李阳面无表情,直接弯下腰,掐住她的脖子将其拎起。
一把丢入到了身后的水池中。
“噗通!”
村妇的身体落入大量的福尔马林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下一刻,水面以惊人的速度翻涌起来!
村妇在挣扎,发出凄厉的惨叫。
三米见方的水池里,像是被人丢进了一捆鞭炮,飞溅而起的水花,几乎能喷到天花板上。
下一刻...
“哗啦——”
一个漆黑的巨大类人形生物,从水池中缓缓站了起来。
它赤身裸体,手腕脚腕,以及脖子和两肋上,都被打上了拇指粗的钉子。
钉子上套着铁链,将它死死地拴在水池底部。
而其中的一些,已经被它挣断。
它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缝合创口,有些地方线头已经崩裂,但突兀的血肉却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融合到了一起。
女人的左脚,男人的右脚,修长的小臂,粗壮的大臂...
光是一个脑袋,就能看到四五个人的特征。
甚至在它的肩膀上,还额外生长着一些大小不一的幼小手臂。
无数人的肢体,共同将这家伙拼凑成了一头如同树杈般狰狞的模样。
而它泛白的眼球之下,透露着的,是嗜血失心的疯狂。
毫无疑问,这是腐尸。
并且是被刻意囚禁起来,人为接上了许多其他肢体的腐尸。
而这些躯干,大概就是村妇前院晾晒着的那些衣服的主人。
这个村妇,居然在自己后院的地窖里,养了一头弗兰肯斯坦的怪物?
“吼!”
腐尸本质上是可以活动的尸体,因而根本不存在什么排异反应。
只要把死尸给它接上,剩下的,【畸变】会慢慢帮它解决。
那头缝合怪踉跄一步,随后绷紧力气,仰天发出长啸。
似是在发泄愤怒,也像是在悲鸣。
而随着它的这声怒吼...
远方的侯家村方向,又一次传来了那阵震天撼地的牛吼。
“哞——”
大地在震动,就连这处地窖的天花板上,也轻轻抖落了一些泥沙。
“当家的...当家的...”
“他们拆散不了我们...”
“让我也成为你的一部分吧...”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村妇脸朝上飘在水池里,身下早已被自己的血液染红。
她的头上被砸开了一个几寸长的豁口,还灌入了不少福尔马林。
剧烈的化学反应,已经开始让她逐渐失去了神智。
她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巨大腐尸,已经发白的眼珠中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她口中发出无意识的低吟,用唯一还能动的那只手,向腐尸缓缓伸去...
下一刻...
便被那头腐尸拽住,一下捏断。
“咔嚓!”
村妇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那头高大的腐尸一把拽起,顺手丢掉了墙角。
彻底没了动静。
因为全身都沾染着浓烈的药水气味,此时的村妇,已经不会勾起腐尸的食欲了。
“吼!!!”
巨大的腐尸再次发出一阵怒吼,随后开始剧烈挣扎。
最终,镶嵌在水池底部的铁钉被拔出,这头怪物终于挣脱束缚,重获自由!
它跨出水池,硕大且狰狞的身体,撞倒了一大片瓶瓶罐罐。
各种被封存在福尔马林中的器官标本洒落一地,发出了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
只可惜,哪怕被改造成了这副样子,腐尸也仍然还是腐尸。
见到李阳之后,它便像外面能见到的那些腐尸一样,开始摇摇晃晃,向着李阳踱步过来。
只不过,因为身体许多部分都不属于自己,哪怕已经被【畸变】缝合到了一起, 它也没法很好地保持平衡。
导致它走起路来的时候,甚至显得比一般腐尸还要蠢。
摇摇晃晃,三步一趔趄。
李阳直接走上前去,轰出一拳。
“砰”的一声,便将这家伙的脑袋生生轰碎。
它的头壳也是几个人拼凑到一起了,从外面看还算可以,但内在其实脆弱不堪。
一拳下去,天灵盖直接四分五裂,大脑也被完全破坏。
只剩下里面的血核,还闪烁着不太完整的金属光泽...
“差一点就能形成铸铁核么?”
“可惜了...”
李阳捏了捏手中的那枚血核,而后缓缓摇了摇头。
此时再看向墙角,那个疯癫的女人,已经奄奄一息。
胸口微微起伏,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她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倒在角落,歪着脑袋,两眼无神。
地窖中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似乎将她的灵魂引到了通向黄泉的路上。
脑海中的记忆画面,犹如走马观花般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