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栖落和秦沧月到的时候,刚巧碰上秦沧冥和萧虞池、林子怡。
不知道林子怡使了什么手段,这样的场合竟然将她也带上了。
秦沧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倒是萧虞池热情的上前,拉起了殷栖落的手:
“皇弟妹的气色比之前更好了,看起来皇弟对的你十分疼爱吧。”
萧虞池是齐国的公主,是睿王正妃,但也比其他王妃的身份到底高出一些。
她说话的时候,向来是无所顾忌的。
殷栖落笑了下,“皇嫂的气色也不错啊,看来凰朝的水土养人。”
两人之间说不上熟络,萧虞池的举动,她原本还觉得突兀,但在看到萧虞池视线回转向秦沧冥的时候就想到了什么。
这是在故意说给秦沧冥听的?
她偷偷看了眼秦沧冥,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
下意识的,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眼底的情绪,就赶紧收回了视线。心中慌乱,这要是被秦沧月抓到,怕不是又要打翻了醋坛子。
短暂的目光相交,却是被另外一人看到,还笑呵呵的放大了:
“四皇弟和五弟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呢?”
秦沧海声音不小,看似爽朗无心计道,“五皇弟这就是你不对了,已经两个美人在旁,怎么还像是放不下五弟妹呢?”
今日来的都是皇族至亲,秦沧海携妻前来,说话像是兄弟之间的谈笑,尽管内容让人听起来十分不适,他却似丝毫不知。
殷栖落眸子凛冽起来,她坦然道,“二殿下说这话容易叫人误会。”
“臣妾和臣妾的殿下两情相悦才走到一起,正是新婚燕尔,二殿下这话,莫不是想要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矛头指向了宣王。
秦沧海忽地笑了,“才发现五弟妹竟是这样奔放,新婚燕尔这等话,本王还是第一次从女子口中听到。”
殷栖落冷笑了下,“大概是二殿下常年在外领兵,太过孤陋寡闻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任凭宣王掐住脖子,苦苦挣扎的殷栖落了。
身边的男人是她的底气,她如今的身份是她的底气。
看着宣王眼底就要露出他那嗜杀的表情,她想要进一步激怒他。
“五弟妹不要急,殿下也只是说笑呢。”宣王妃忽然上前说好话,英气的眉眼染了淡淡笑意,似是安抚。
殷栖落眉心蹙了下,看了眼秦沧月,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秦沧冥淡淡道,“若是无事,臣弟就先过去坐了。”
他说完,行礼带着萧虞池和林子怡往一边走去,似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他什么事一般。
殷栖落见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更被放大了出来。
林子怡直到坐在座位上,手里还死死拧着手帕。殿内虽然燃着火炭,但也不是很热,就是这样的温度,她的手心里搓得直冒汗。
她牙关咬在一起,刚刚殿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浑身的气息凛冽的像是要杀人。
她知道殿下动怒了,因为那个女人。
萧虞池倒是淡定得很,紧挨着秦沧冥坐下之后,就吃起了面前的瓜果,“甜,真的很甜。”
听到这个声音,林子怡的眼珠更红了。
妒忌让她心里燃着一团火。
这次能进宫,是她书信求了父亲。父亲和殿下请求过后,才同意带着她入宫的。
她拼了命的展现她这个侧妃,和别的侧妃不一样,在殿下这里是有地位的。可是殿下,从她悉心打扮出府之后,却一眼都没看过她!
妒火无处发泄,最后都汇聚到了一处。
她死死盯着殷栖落。
被这目光看得浑身难受,殷栖落不得不回视过去。
前世林子怡可没有现在这样冲动易怒。
不过这样倒是更好对付了。
林子怡若是想要对她做什么,想必也不会再如之前那样滴水不露。
“陛下到,皇后娘娘,贞妃娘娘,惠妃娘娘到。”
太监的声音响起,已经落座的众人起身。
“拜见父皇,母后!”
瀛皇面色不错,红光满面的,扫了眼众人,“都坐,今日是家宴,难得聚这么全,朕很高兴,你们也不必拘束。”
“是。”
大家都坐下之后,皇后也开口道,“今日家宴是本宫筹备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这些小辈的心意。”
“母后辛苦了。”
太子说道,站起身来,“儿臣敬母妃一杯,祝愿母妃身体安康,能看着我们这些小辈都长成大人。”
除了成年的几位皇子,今日在场的还有五个未成年的皇子。皇室人丁兴旺,瀛皇最是高兴。
瀛皇听到太子能这么说,脸上满是满意的笑容。
皇后也欣慰的点头,“皇儿说的不错,你们这些孩子,本宫还要好好教养你们长大成人。”
众人共同举杯,饮下杯中酒。
太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坐下之后,目光挑衅的看了眼秦沧海。
后者完全不介意,反而笑的更加明朗。
“父皇,儿臣最近得了一本古籍,是一本兵法,今日呈给父皇。”
秦沧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籍来,让人呈了上去。
瀛皇当即拿在手中翻看,几页之后,忽然兴奋拍在桌上,“好啊,真是本惊世之作!”
“若是凰朝能按此书布阵,还能有攻不下的城池吗?”
如此兴奋,一眼可见瀛皇此生的野心。
殷栖落暗暗看了眼萧虞池,发现她神色已然凛起来,人已经进入防备状态。
另一边,宣王大受赞赏。
太子目光沉沉,将自己面前的酒喝了。
殷锡兰对场上的一切视而不见,面前的吃食也未动分毫。
殷栖落知道,殷锡兰这是在防备一切。她将自己的一切,都堵在了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殊不知,她还不知道太子除了昏庸之外,还很狠心。就算她真的生下皇子,以皇后和安定侯对相府的戒备,她也不可能如愿的。
“五皇弟可为父皇准备了什么?”
宣王忽然提到了秦沧月,殷栖落警惕对看过去。
秦沧月反应很快,笑着说道,“近来忙着大婚的事,实在是……父皇,是儿臣疏忽了。”
瀛皇面色没多大变化,似是这个儿子无论做什么,原本就是引起不了他多少的情绪变化。
“不过儿臣偶然听说了一件事,倒是十分有意思,可以说给父皇听听……”
秦沧月再次开口,殷栖落心里咯噔了下,她好像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