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栖落赶紧从床上起身,站到一边,“殿下这是要回去了?这里有解药,记得一个时辰之后再服用,过于频繁了对身体不好。”
匆匆将瓷瓶塞到秦沧月手里。
秦沧月看着那张通红的脸,忽而轻笑了下,眼神戏谑,“本王今夜住在这里,方便你照看本王。”
殷栖落手指拧在一起,纠结地抬头。
“若是被别人知道,恐怕对……”她咬了咬牙,“对殿下的名声不好。”
“本王不怕,大不了就让殷小姐负责。”
“殿下不要总开这样的玩笑。”殷栖落脸发热。
不对劲,这次她真的不对劲了。
就在她低头纠结的时候,听到男人闷哼的声音。
猛地抬头,发现是迷药的劲儿又上来了。
她赶紧道,“殿下快躺下,我帮你用冷水擦身。”
秦沧月也算听话,没有再逗她,顺从地躺回到床上。
任凭那只纤细的手,在自己身上轻轻擦拭,一遍又一遍。竟然觉得舒适地压下了那股躁动,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脸庞上。
她的长发已经在后面随意拢起,几缕发丝在脸颊边上垂落,零碎地遮住了她的嘴角。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帮她将头发别到了耳后。
两人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她震惊地看着他。
他倒是先一步反应过来,“咳咳,本王觉得舒服多了,你去歇一会儿吧。”
第一次,他有种心虚的感觉。
殷栖落脚步虚浮,脑子里都是刚刚她抬头撞进去的那双黑眸。
黑漆漆地,像是藏了无尽的,难以探究到的,却让她心神飞驰的色彩。
躺在小榻上,心里还跳得像是打鼓。耳朵细听着床上的动静,发现安静非常。
不知不觉中,慢慢睡了过去。或许是折腾了大半夜,这一觉睡得非常香。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院子里有下人走动洒扫的声音。
她惊慌地走向床边,男人已经不在了。
还好,她松了口气了。不过,也刻意忽略了那些许,类似失落的情绪。
陈州牧请吃早饭,她拒绝了,留在房中用餐。
昨夜的事情,一定是陈州牧做的。想到那个探头打量的女子,她大概猜到了陈州牧做的什么打算。
不知道秦沧月接下来会怎么对这个不知死活的州牧。
“殷小姐,殿下说今日要进城转转,请小姐一起。”
外面的亲卫道。
殷栖落应下之后,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稍作整理便出了门。
她穿得比昨日更为素气,反倒是衬托了那张绝艳的脸。
秦沧月站在州牧府外,眼神些许变化,随后语气淡淡道,“今日要辛苦殷小姐了。”
“和殿下办差,不辛苦。”殷栖落回以一笑。
旁光看到府里有人监视他们,大声道,“樊城富饶,这次我要多买些东西回去,让大家都开开眼界。”
秦沧月了然一笑,“今日花销都算在本王身上。”
这么大方?殷栖落脸上挂上喜色,她最喜欢钱财了,能不自己花那是最好的。
“走吧。”
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后面的尾巴一直都在,似乎要跟他们一整日。
殷栖落偷偷看了一会儿秦沧月的脸色,后者忽然抬起头。
“看出什么了?”
“殿下身子都好了?”
“不然呢?”秦沧月勾唇,语气忽然暧昧,“殷小姐还想着占本王的便宜?”
殷栖落吓得往后仰了下,她可没有,可别胡说。
“殿下昨日,可见到了个女子?”
秦沧月撩了下衣袖,悠闲地往后靠过去,“那是陈州牧的养女。”
“养女?”殷栖落唇齿间打了个转,“难怪狠得下心来。”
随后脱口而出,“昨日我见到了那个养女,姿色的确不错,是南地女子温婉如水,盈盈弱弱的感觉。”
秦沧月笑着打量她,“本王怎么觉得,殷小姐的话里,味道有些酸啊。”
殷栖落脸倏然就红了,她刚刚说这个干什么!好像是有些不对味。
她挑开帘子,恰巧又看到小巷子里,有官兵与什么人在动手脚。
眉心蹙了下,想到昨日刚进城的时候。
“殿下,咱们下车去看看。”
秦沧月没多问,让外面将马车停下。
殷栖落直接跳下去,回头看秦沧月,动作比她优雅了不知道多少。
好吧,人家是京都风花雪月的翊王殿下。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王府亲卫上前阻止在羁押流民的当地官差!
对方看到几人是贵人打扮,但他们是当差的,也不畏惧,没好气道,“官差办案,你们少管闲事!不然一起抓起来!”
殷栖落蹙眉,“办的什么案?他们看着,分明只是流民!”
昨日就觉得奇怪,原来城中的流民不是被抓起来,就是被押送出了城。
怪不得,城中就像是没受到任何的灾情影响。
“我说了,少管闲事!”官差压了压自己腰间的长刀。
秦沧月眉心蹙了下,忽然抬起一脚,将对方踹到地上。
“今日就管这闲事了,不如你将你们更大的主子抬出来,吓唬吓唬我?”
殷栖落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沧月踹人的样子,不过依旧不影响他周身的风度。
那官差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凶横,“敢殴打官差!抓起来!”
一行官差十来人,殷栖落他们有四人。
两个亲卫就将一行人打趴下去。
“还抓吗?”秦沧月淡笑着问道。
官差被打蒙了,这几个到底是什么人!殴打官差就算了,还一脸的挑衅是怎么回事?
他们好冤枉,怎么都算是对方蓄意寻衅滋事吧!
就在这个时候,为首的忽然眼睛一亮,随后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大人!大人快来救救小的们!”
殷栖落转身,看到陈州牧带着一众官员出现在他们身后。
陈州牧瞪了那官差一眼,“冲撞了翊王殿下,还想让本官救你们!”
十来个官差的脸瞬间贴了死灰一般,感觉他们的一只脚已经踩进了棺材里了。
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的们该死!请殿下饶小的们贱命!”
陈州牧笑着靠近秦沧月,“殿下要怎么处置他们,全凭殿下吩咐。”
秦沧月冷冷看他一眼,道,“本王为何处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