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一父母在这边正为他的生死焦虑。而大成公子在唐朝也没闲着。
那晚抓了密探,本该立刻审问。可他不管,只把那人往牢房里一关了事。除了派人严加看守外,就再没过问过,像根本没这么一回事似的。
玄明跟他说了几回要他尽快弄清来人的目的,好早点准备,以逸待劳。既然那人已经知道城国有个会说唐语的王子,就更要提早防范。
那大成公子总是神秘地一笑,说声别急,不是时候,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这让玄明和阿笛莱感到不解。虽然,他们知道那大成公子审问犯人自有一套,但也不是这么个拖法。
那大成公子每天除了训练新兵,就是背诵由玄明撰写,阿笛莱翻译的就职演说,还有在麻雀的帮助下学习纥族的日常用语。
人机灵,脑子好,学习的硬件具备了,加上目标动力俱在,那学习进步的速度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就连一直不看好的阿笛莱对他也有些刮目相看了,几次露出了笃信而欣慰的笑容。
这让他更加充满了自信。
阿笛莱几次提出要把他带来的那两样神秘东西还给他。
他都轻松地说保管好,不着急。其实,他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去玩那手机,最终耗完了电而关闭了那回去的通道。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打开那手机。还有,他还不知道如何操纵这时空之门。他一直在思索,如何把穿越这种偶然性的事件,变成一种可控制的行为。
这,需要哪些条件?他认真地回想着他来的时候的点滴细节,想从中发现关键性的步骤。或许,他会因此而获得诺贝尔奖的,和那“四大发明”一起载入史册。
也许,这也算是吃鸡的附加值吧。他戏谑地想到。
他什么时候对自己也没有一个中肯的评价,若不是到这里,感到被人所需要,感到责任和压力,以及卑微和崇高,他还会像一个游客似的轻松离开。
离腊月初八越来越近了,那是老王爷的生日。也是新国王加冕的日子,更是危机伺服的紧要关头。必须要非常谨慎地对待!否则,就没有后果了。
这天夜里,他辗转难眠,索性起来,比照着游戏里的记忆,画了一张符合他的性格的兵器——一柄战神的鬼面大刀,这在那个时代,够炫,够酷。
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由谁来锻造这柄神兵利器?他看着他的杰作犯愁地想。那在现代都不叫事儿,可放在那个时候,还真是个问题。
当年给关云长打造兵器的人是谁?可有后人在世。他在心里想。如果,能请他的后人打造一件能与那青龙偃月刀相似的家什,也不枉此行。
他把那兵器的图谱挂在了卧室中,左看右看,看不过瘾。就试想着他手握那炫酷的兵器,纵横沙场的英姿。忍不住手舞足蹈了一段小时候看那秦腔里的武生的动作。
美美地躺在床上遐想着,心里没有一丝挂念现实的世界。他不会想到,他的一走,留给了那个世界多大的麻烦。
夜风,眼见着比他来时,要清凉了许多。
他想到岺参的一句诗“胡天八月即飞雪”。可见,那时候的西域的气候还是很恶劣的。眼见着就要八月了,那应该是指阴历吧。
他这样想着,就“嗝儿”地一声睡着了。
窗格缝里飘进了一缕蓝蓝的烟雾。
一条黑影,听房里的人没了声音,就从门缝里悄悄地挤了进来。在房中央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就开始小心地翻找起什么,忙了一阵儿,一无所获。
黑衣人就走到大成公子面前仔细观察他,并用手掐了掐他的脸,见没反应,就嗅了嗅手指,然后点点头。一扭头看见他画的画儿,走上前略一驻足,就轻轻地摘下来小心地叠好,揣入怀中,又悄悄地溜了出去。
那王子口角流涎,正睡得呼呼地无所知觉。
……
鸡鸣时分,麻雀伺奉完高僧的斋饭,来到了王子的宫殿。
见王子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起床背书,正歪在床边,哈拉子横流地呼噜着。
这睡相让麻雀看得说不出的猥琐。就伸手扯了一块丝巾,盖在了他的脸上。转身出门,想去找水,要他自己先洗一洗,免得自毁形像。
在她出去正找水的时候,就听到侍女中有人惊叫着跑出来,高呼:那意思好像是说王子挂了。一想到她刚才那样做,心里就又好气又好笑。也顾不得去找水,快步又回到了李一的宫中。
他还像她刚才离开时的样子,只是丝巾已经落地,口角流涎不止,呼呼地还在睡着。
不会睡成这样吧?她有些不信了,这模样最少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了。他那一挨枕头就拉呼的瞌睡虫性儿,哪一天少过他的觉。
心想着,就上去推他,果然是推不醒的。死猪似的你往前推他往前倾,你往后拉,他往后仰,一点都没知觉。也难怪那宫女要惊叫了。
坏了,她没像那侍女一样地怪叫,而是径直往阿笛莱的宫中跑去。
慌张着进门,她就看见女巫正打坐在地毯上,也是没有一点声息。那罩着的面纱,让她感到恐怖。不会这位也是那样吧?唬得她战战兢兢的,都不敢说话了,楞楞地看着她。
“慌慌张张的,有何事?”那面纱底下飘出冷冰冰的声音问道。
不是,是那大哦不是,是王子,不知着了什么魔,正满嘴跑哈拉子呢。她也顾不得文雅,把大成公子的怪样描绘了一番。
哦?女巫心里一惊,竟然有人使这么下流的手段。心想。“走,带我看看去!”说着就站起身来,随麻雀急匆匆地朝王子的大殿而去。
进到王子寝宫,就见李一正怪模怪样地睡得香。枕头上,被子上,被他的口水打湿了一片。她没说话,从侍女手中接过铜盆,朝大成公子的头上泼去。
那大成公子,落汤鸡似地一哆嗦,回过神来。奇怪地看着满屋子里的人,像没见过狒狒吃香蕉似的稀罕地看着他。“有那么好看吗?”他心里问。
“为何要用水泼我?”他看着女巫问。
“殿下可否觉得头晕,恶心?”女巫问。
“是,又怎样?”他看着她回道。
“殿下果然遭了贼人的暗算。”阿笛莱说道。
“遭人暗算?”他不明白,宫门外有士兵巡逻、把守。怎么会有人能暗算得了他?
女巫见他莫名其妙的样子,就示意他别问了,挥挥手,让侍女们出去。
待房中就剩他们三人了,女巫才神秘地说,那贼人就在宫中!外面有护卫士兵,城墙又高,不是一般人能翻进来的。阿笛莱判断道。
在宫中?麻雀和大成公子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