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宁放松眼部肌肉,嘴唇微张,作出一副茫然的模样回头。
眼前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个子很高体型很壮,脑袋不长毛。
“你是酒吧的工作人员吗?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男人听着大笑。
“你要是直接说,我还会欣赏你这种类型的美女。可你选择了说谎……”
男人的笑容瘆人。
秦宁宁心乱如麻,脸上依旧无辜。
秀眉皱起,脑袋微微侧着,一副“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的表情。
而后,她见后面来了个小弟,他凑到男人耳侧不知道说些什么。
秦宁宁其他的没听见,就听见一个称呼。
“水哥。”
小弟说着,水哥的表情越发难看,粗壮的眉毛几乎要立起来。
“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不想活了?”
说话间,他扫了一眼秦宁宁。
秦宁宁装作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这个女的,给我带走。”
“水哥……这好像是燃哥看上的。”
水哥闻声,盯着秦宁宁的脸看了许久,“愣着干什么?把你燃哥那场直播调出来啊。”
小弟马上照办。
秦宁宁在他们交谈声中,捕捉到那个名字。
“你们是在说顾燃吗?”
恰巧,直播画面被调出来。
水哥比对着视频,随即,笑容都变得和善了。
“你这次过来为了找顾燃啊?”
“嗯。”秦宁宁脑袋埋得低了,她说:“可是我毕竟结婚了,我也不敢约他,想到上次曾在这里见过他,就想着能不能再次见到。”
她的声音柔柔的,在夜风中响起分外好听。
“可惜啊,他火了之后好久都没来过了。你想看他,去看他网上的视频就好了嘛。我有些话是不太好听,你可以选择不听,但我要讲。顾燃也吃了半辈子苦了,好不容易熬出来,还是别让他跟有夫之妇闹绯闻了。”
“你说得对……”秦宁宁隐隐失落,拖着脚往外走。
“可是水哥,燃哥不是刚走吗?这会儿给他打个电话,他马上就来了。”小弟看着秦宁宁背影说。
“笨。”水哥一拳砸他脑袋,“顾燃他看上谁不好,看上陆深的女人。你燃哥得不到这个女人我们不会怎么样,但你燃哥要是得到这个女人,我们都得陪葬!”
“有这么夸张?水哥,这陆深到底什么人啊?”
“得罪不起的,别问也别惹上。”
……
“秦秘书,你去哪了!”
琳达气急败坏走到秦宁宁面前。
秦宁宁淡然道:“我被人给挤出去了。”
人山人海的,她这样说很合理。
琳达说:“我刚刚找到她了,但她不配合我,也不摘下面具,然后我就被保安丢到外围了。”
秦宁宁:“……”
“你为什么要直接让她摘下面具?”
“因为……我看到她就生气了。”琳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只要见到林梦,她气就不打一处来,然后就语无伦次,后被她噎死。
“两位小姐姐,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你们?”
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男人。高大,也算帅气。五官深邃,皮肤白,暗红的头发好像是天生的。他端着半杯酒,先抿了一小口,随后递到秦宁宁的面前,“这杯酒的度数正好,不会醉顶多微醺。”
他举手投足间优雅,但最终行为让人大跌眼镜。
秦宁宁看着面前这杯酒多少有点嫌弃,他总不会是想让自己喝下吧。
男人把酒杯往上抬了抬,“怎么不接?”
应该是为什么要接吧!
“不好意思,冒昧问一下,你是外国人吗?”
“很明显吧。”男人笑说。
秦宁宁说:“那您可能是不懂我们这边的风俗。这个举动,在我们这里,已经构成骚扰。”
男人皱眉,反应了一会儿,笑开。
“不愧是他看上的,有趣真有趣。”
他缩回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来的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琳达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她喃喃:“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这样的工作?我不明白,如果她回家,爸爸妈妈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的。”
秦宁宁感觉自己也越来越看不清人了。
她甚至无法将现在的林梦跟之前的林梦联系在一起。
“酒水要吗?”
一位女服务员端着两杯酒从秦宁宁身边路过又路过。
后来,她才停下,看向两人,“美女啊,酒水需要吗?这可是大师亲手调制的新品,可以试试看的。”
秦宁宁盯着她的下半张脸,果然熟悉。
女服务员被盯得头皮发麻,一直重复刚刚已经说过的话。
琳达有些不耐烦,“我们不需要,谢谢。”
“怎么会不需要呢?”
女服务员将盘子往前面推。
秦宁宁以为她是来卖酒的,后来发现她错了,她是来报复的。
酒水倒了,倒在秦宁宁的衣服上。
雪白的衬衣因酒变成深红,一大滩不规则的东西晕染开来。
琳达当场火了,“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吗?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这件事情不就是我不小心引起的?我道歉还不行吗?”女服务生说话阴阳怪气的,“对不起哦~”
她的尾音很长,生怕人听不出她言不由衷。
琳达:“你工号什么?”
“怎么,想辞我职?秦宁宁,风水轮流转,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傍大款吗?”
都叫出她的名字来,那肯定是认识的。
秦宁宁还是盯着她的下半张脸,更熟悉了一些。
忽然,她脑海中跳出一个人的长相。
对面的人也在此刻摘了面具。
她是那个被秦宁宁开除的员工。
“我听说你不被陆家承认啊,我当时就觉得你跟陆深失控假的。为了堂而皇之在眼皮子底下养女人,竟然对外宣称那是自个儿老婆。”她冷声嘲讽。不时又笑了笑。很难让人不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你怎么不说话啊?当时把我开除的时候多霸气啊,现在怎么一言不发呢?你就庆幸那两杯酒喂了衣服,要是真的喂进你嘴里,估计还得赔到你养老金。不对,你跟陆总分手的话,起码能分到一大笔钱吧。”
秦宁宁:“某种程度上,我挺羡慕你编故事的能力。什么事经由你的嘴,都是谣言。”
“秦宁宁!”
那位女同事怒吼。
秦宁宁就静静看着她剑拔弩张的样子,看她还能编出什么来。
可突然,她的脸色就变了,视线一直挂在秦宁宁身后。
“不是说不来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