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羽听到炎居的话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是想让蚩尤相信西陵嫘是要带着阿雨逃走,从而让蚩尤把阿渝部落其他人先给解决了,等明天西陵嫘带着阿雨回来看到族人们都死了,肯定会压不住怒火,和蚩尤闹起来,而蚩尤虽然知道自己错怪了西陵嫘,可蚩尤不容许别人和他吵闹的个性,哪里还会让西陵嫘做他的次夫人,只怕会当场就把这个阿渝丑女给处置了,这样一来她就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可在她说出来阿渝头领可能带着她的侄女逃走了的时候,第一个反驳她的会是她自己的大侄子,一直以来不管画羽做什么,炎居从来没有提出过反对,可自从阿渝部落的人来了以后一切都变了,他会有意无意地护着阿渝部落的人了,而也不像是为这个阿渝丑女啊,只是感觉到一直以来最支持自己的力量,都要被一开始不起眼的阿渝丑女给抢走,这让她越发过分地针对西陵嫘。
当西陵嫘和阿雨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被守卫们压制着的阿渝部落人们,纷纷争先恐后地问:
“嫫母头领,阿雨,你们没事吧?”
“阿雨,你没受伤吧?”
“阿雨一个人吓坏了吧,还好嫫母头领找到你了,不然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诸如此类关心的话,而西陵嫘看到阿渝部落人手是被藤蔓捆着的,有几个人脸上还有一些伤痕,心中十分生气,可面上微笑着借火把的光望着蚩尤问道:
“蚩尤大头人这是何意啊?我侄女刚刚才被人诓骗进那片极少有人进出的山林里,蚩尤大头人现在就把我阿渝部落的人都抓了起来,这就是蚩尤大头人对同盟的诚意吗?”
西陵嫘的一句话把蚩尤说得是有些尴尬,不过蚩尤是何许人也,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搞错了,而是气势强硬地说道:
“阿渝头领带着人擅自闯入我苗黎族圣地,本应治罪,可念在初犯,又要马上举行祭天仪式的份上不再追究,只是希望阿渝头领以后谨慎行事!”
蚩尤虽然语气是强硬的,可还是向看押着阿渝部落人的挥挥手,让人把阿渝部落的人都放开来,这也算是变相地认错了,西陵嫘非常地不喜欢蚩尤这种有错还死要面子的态度,不过她连这个人所在的部族都不怎么喜欢,又何必在乎他这个人哦。
而画羽看到了站在西陵嫘身后的那一个弯腰驼背的人,不由得一笑挤兑西陵嫘道:
“阿渝头领还真是得人心啊,就连华夏战俘都这么巴巴地跟着去找人!”
西陵嫘刚想开口解释,轩辕就走过来站到炎居面前向炎居行了个华夏的揖礼,然后退到一旁。
这就是轩辕的计划,一句话不说就会让有心认为他是炎居的人,毕竟这也合情合理,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华夏的战俘,就算是炎居想要否认,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让人相信他,等到他放火烧了苗黎族的武器后,多疑的蚩尤再想到今天这一幕恐怕也不会再信任炎居了。
炎居显然没有认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宛如梦魇一般存在的小叔叔,只当他是一个想讨好自己的华夏战俘,认为他向自己行礼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身为头领的儿子炎居从小到大都有这样的待遇,所以他不会和算计联系在一起,而是看着这样的礼节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亲切,觉得这个人如果识时务的话,自己说不定还可以提拔他,毕竟他在九黎族的亲信不多。
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盘算,就连跟着一起来旁观的今天到苗黎族的铜黎族和布黎族头人们,何尝不是在观察蚩尤对这位阿渝头领的态度,他们都没有和西陵嫘接触过,虽然都知道阿渝部落有宝物的传闻,也很好奇是什么宝物能让九黎族的祖先们一直惦记着,来到苗黎族以后才打听出居然是一件衣服,还知道了阿渝头领是一位丑陋的女子,却打动了他们的蚩尤大头人,这让他们的好奇心被拉得满满的。
蚩尤听到画羽的话,心里是有些不太舒服的,只是他是不会在这种场合表现出来的,毕竟他觉得一个即将成为自己女人的人、和一个华夏部落的战俘扯在一起,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啊?于是他瞪一眼想要挑唆的画羽,想让她识趣一些不要再瞎说了。
可不知道是火把不够亮,还是画羽的注意力被终于可以打击到西陵嫘的快感所吞噬,既然完全没看到蚩尤给的信号,反而变本加厉地看着给炎居行礼之后站在旁边的轩辕,不怀好意地又抬头望着西陵嫘轻笑道:
“看,一个满脸疤痕一个满脸毒疮。看着倒是十分般配的一对,说不定人家就是约好一起去无人的地方的呢,枉我们还着急半天!”
其实画羽并不是真的看穿了什么,她不过就是想千方百计地给西陵嫘找不痛快,牵强附会也在所不惜,她这误打误撞的话倒是把知道内情的阿渝部落人惊了,一个个都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望着西陵嫘,就怕西陵嫘一不小心露出了破绽,到时候他们就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西陵嫘虽然心中一凛,但她听得出画羽只是为了嘲讽她,并不是知道些什么,于是她稳住心神,眼带狠色地走到画羽面前,定定地看着画羽,嘴角泛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轻声漫语的开口:
“画羽夫人,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是在指蚩尤大头人还没有一个满脸毒疮的华夏战俘有魅力吗?原来在画羽夫人眼里就是那么看待蚩尤大头人的呀?”
故意挑衅地看一眼画羽又转过身走开了,西陵嫘在转身之间的气度一下子将只会侮辱她人的画羽比下去了,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段位孰高孰低。
被西陵嫘这么一说就连蚩尤都觉得画羽是有点故意看不起他的感觉,难道他堂堂一个九黎族的大头人还比不过一个战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