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姨母放心,我亲眼见过的丝绢是比任何衣物都柔软顺滑的,穿在身上特别舒服!”
看着阿雨还带着几分童真稚气的脸庞,西陵嫘带着几分歉疚几分欣慰地点点头,她也不想让小娃娃说谎,可为了能够让她们都活下去又必须教小阿雨这些,不然炎居他们万一问起阿雨答不上来就麻烦大了,为了自己和阿渝部落所有人的生命,西陵嫘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太愿意做的事。
已经将近十岁了,还经历过那么多事的阿雨,自然能够分辨西陵嫘是为了她们好才让她说谎的。
在炎居他们走过来时,看到的是这一大一小两个姑娘都带着盈盈笑意,抬头凝视着这棵叶片有点大又挺厚实的树,而树的叶子上除了一些不能吃的小白果也没有其他了,这种树在九黎族是很平常的,炎居将信将疑地看一眼西陵嫘问:
“这就是你要找的啊?唉,我当是什么宝贝呢就这啊了,这种夏天的小黑果是能吃,这两天的小白果子虽然我没试过,可我听说过里面啊是一条条的小虫子,你不会跟我说就是要这种小虫子吧?”
西陵嫘和阿雨扭头对上炎居不解的眼神,看看身后的守卫也是一副不能了解的样子,西陵嫘没有理会他们,而向阿雨点点头,阿雨开口跟他们解释道:
“是的,就是要找这种像白果子一样的蚕茧,它做出的丝绢比任何衣物都柔软顺滑,穿在身上特别舒服!”
说完阿雨抬头求夸奖是的望着西陵嫘,西陵嫘轻轻地摸摸阿雨的头发,给了阿雨一个认可的笑意。
炎居还不是特别相信,他曾经也看过过母亲制作麻布衣服的经过,只是那种是要向种植才能制作,像这种直接拿虫子吐的丝来制作衣服怕是开玩笑吧,于是问西陵嫘:
“这要是能做衣服啊那蜘蛛织的网岂不是也可以做衣服了?阿渝头领应该不是骗人的吧?如果是,那就请阿渝头领快回去向大头人请罪的好,不要让我们白白地陪着你浪费时间,我也会尽可能地让大头人不要迁怒于阿渝部落的其他人!”
不是炎居不肯相信,实在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拿虫子吐得丝来做衣物的,万一这个阿渝部落的嫫母做不出来,那肯定是不但她要被压去暗牢,就连她旁边这个很像清女的小姑娘,肯定也是不能幸免的。从清女不在人世的震惊里冷静下来的炎居,再看这个小姑娘是会有一种亲近感在的,虽然他自认和自己的亲人都没什么缘分,可要是阿雨真的是他的女儿,那他也是真的不能看着她去受苦的。
而西陵嫘有些意外的望向劝说她的炎居,一个能被箭射向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的人,能在亲生父亲倒在自己箭下都无动于衷的人,居然还会关心他们阿渝部落人的死活,当她看着炎居带着慈爱的笑意,注视着她身边的阿雨的时候,又释然了,于是她自信地言道:
“这种虫子吐的丝与蜘蛛的蛛网是两回事,只要找到足够多的这种蚕茧我就能拿它做成衣服,不信就请炎居大人等着看吧!”
西陵嫘信心满满的样子,也让原本不怎么相信的炎居有了几分期待,从小到大他都不喜动脑,不喜欢创新,其实也不是他不喜欢有创意的物件,只是他天生平凡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只能看着作为他父亲的神农更喜爱那个和自己一样聪明智慧的弟弟,而不是这个有些平庸的儿子,这也是造成炎居妒忌憎恨轩辕的原因。
离开华夏部落他才在九黎族找到了自信,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留下的原因,这里没有智商能够全面碾压他的轩辕,才让他有了喘息的空间。
说完西陵嫘就不再去理会炎居相不相信她了,反正事实胜于雄辩,等到做出来成品的时候,她会让现在不相信她的炎居和守卫们大跌眼镜的,这么一想她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于是她对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阿雨说道:
“阿雨,我们把桑树上的这些蚕茧都摘下来,可惜这里只有这一课,要是再多一些就好了!”
一直非常信任西陵嫘的阿雨答应道:
“好,我们把它采光光,如果不够的话我们再去找,这里都有了那附近的林子也会有的吧!”
看着阿雨明媚阳光的笑容让西陵嫘心情也好了起来,她随手拿起地上一根粗细平均的藤蔓,灵巧地在手指穿梭,没一会就编织成了一个有点像手提包的筐子,她递给阿雨看:
“一会把蚕茧放在这里!”
打量着这个在这个时代算得上精致的筐子,阿雨赞叹道:
“姨母,你手艺真好,这个好漂亮呀!”
西陵嫘下意识的看一眼周围,担心阿雨的话让人怀疑她,还好大家都只是看一眼她手上的筐子,她笑着冲阿雨眨眨眼,抚一下阿雨的发顶笑道:
“你这傻娃娃,说什么呢?怎么好像第一次见到我编织这些一样?你忘了以前姨母可是经常给你编织这些小玩意,来逗你开心的!”
没给阿雨反应的机会,西陵嫘立马又说道:
“好了,我们开始采摘吧!”
利索地爬上树干,细长白皙的手指在绿叶间移动,轻轻地把白色的蚕茧采摘了放进筐子里,姿态与一般采摘的女子有所不同,每一次举手之间有着特有的气韵,即优雅又清丽,如果不去关注她的面容,真的会让人误以为是天上的仙女在凡尘采摘。
就连九黎族的那些守卫们都在心里暗自为她可惜,这样一个端庄雅致的女子,要是没有毁去容貌,说是天上下来的仙女都不为过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西陵嫘这种魅力是让人不容亵渎的美丽。
西陵嫘只是有自己的采摘习惯了而已,她倒不是刻意保持着形象,在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有点害怕摔下来,所以才小心翼翼一些,后来也就习惯了这种姿势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