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无德刚要走,又被叫停。
陆景逸抬起黑眸,肉眼可见的焦躁不安,声音闷沉,“再给朕端一碗鹿血酒。”
一听,刘无德又跪了下来,声音更颤,
“陛下,您真不能再喝了,那玩意儿喝多了伤身,您这一周已经喝了三次了。”
“酒而已,有什么伤身的?现在特殊时期,朕不能倒下。”
他决不能让陆玄渊小人得逞,就算用尽各种手段,他也不能让自己得病。
刘无德只好照做,给陆景逸送完鹿血酒后,他又去养心殿的后院选妃了。
这事说来荒唐。
他们来围场路上,遇到一个挡路的道士,竟对着陆景逸所乘坐的马车胡言乱语,说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听得人稀里糊涂,怎料陆景逸却招他上车同坐,带去了围场。
不过他并没让那道士在围场中乱走,而是困在了自己的营帐附近,每两日许多人就忘了这一茬了。
他突然回宫,也是拜这位道士所赐。
他说自己姓许,说找他驱邪的人都叫他许半仙。
他说自己从小能感受到附近的鬼邪,也能替人驱邪预知未来,说得又真又假。
起初陆景逸对他说的话只是半真半邪,后来他断定陆玄渊会在狩猎时放出白虎要他的命,一语成谶,一下子提高了他在他心里的信任度。
能为天子效命,道士身上也有点真本事。
他称城外将要出现疫病,没多久就有人上奏让他派人去治疫。
道士还说:“陛下身边有不祥之人,不仅会影响陛下的健康,还会影响到整个国都的气运,还望陛下狠心舍下佳人,日后自会被百姓感念。”
“不祥之人是谁?”
“陛下,在下道行尚浅,只能知一半天命,至于这不祥之人,神佛给在下的指示是如今伴在陛下身边的枕边人,具体哪一个,在下也说不准。”
“朕知道了。”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池辛夷她们就这么被留下了。
至于为什么要单独接元贵妃回宫,只是他没等到她们的死讯,又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安王陆玄渊蠢蠢欲动,有意拉拢池归雀。
知池归雀兄妹情深,他又被他们骗过一次,不会再上第二次当,索性直接把元贵妃关在宫里,以她作为人质要挟池归雀。
没想到他们竟一起回宫了。
刘无德女找到道士时,他正在院中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满脸挂满了红。
见他进院,道士还要拉着他一起喝,“刘公公,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既然来了,就坐下陪我喝一杯吧。”
说完,他直接把自己的酒杯斟满,递到他唇边。
刘无德虽然也贪酒,但他也拎得清轻重,拒绝地别过头,“不了,等会儿我还得与御前伺候,让陛下闻到酒味就不好了。”
刘无德虽然瞧不起他,可他能把陆景逸哄得高兴。
已经算是他眼前的红人了,就连跟在陆景逸身边这么多年的他也得向后挪一挪,尽量讨好他,喊得毕恭毕敬,“许道长,这鹿血酒喝多了真不会影响陛下身子吗?”
“陛下虽然年轻气壮,但让他一日行几次事,定是撑不住的啊,这鹿血酒能帮他更快的吸收更多阴气,好抵御这病气入侵,是好事。”
“可是这预防的方法,我从未在古籍上看见过,就连太医院那......”
“太医院那帮废物懂什么?这是我这种通神之人才知道的秘密,你千万要保密,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让神佛知道,我定是要遭天谴的。”
“放心吧,我的嘴严得很。”
刘无德虽然表现出信任他的模样,内心却一点不信。
这鹿血酒可是他废好大力才从宫外运进来的,又埋在养心殿的一棵梨树下,用时再取出。
毕竟这可是禁品啊!
见许半仙这边套不出话,刘无德只好先去送酒,等日后再慢慢盘问。
这几日在陆景逸的残暴下留下一命的宫女全被刘无德藏在了自己的院中。
刘无德半夜换了班后,立马奔回自己的院中,刚推开卧室的房门,一排莺燕全都梳着他最爱的飞天髻向他请安,那架势,堪比他伺候的天子。
白日,他只能当被人随意打骂的宦官,还要被骂是没根的东西。
晚上他回到自己的地方,一下子就被捧到了天上。
有人帮他捏肩,还有人帮他捶腿,一口一个“刘天子”喊得他满心欢喜,甚至端出了皇帝架势,指使她们变着花的哄他玩。
刚被陆景逸赶出的宫女还不太适应,呆呆地站在一旁,一脸尴尬。
“刘公公,这......”
刘无德却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她,一下子就被这张脸吸引了。
这女人的相貌当真不输陆景逸后宫中的美人,倘若她背后没那颗痣,是通体干净的姑娘,说不定真会一飞冲天。
可惜啊,不够干净,不是陛下要搜集的至纯至阴身。
许半仙说,一定要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和胎记的人。
陛下信这些,他又不信这些。
就连陛下用过的女人他接着用,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勾勾手,让那女人过来。
“叫什么名字?”
女人怯怯地低头,扭着手里的帕子,“敏敏。”
“敏敏啊,是个好名字。”
刘无德说着说着就上了手,直接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的腿上,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
脸蛋干干净净,手感就像新生儿的肌肤,光滑有弹性。
这样的美人被丢到浣衣局孤老一生,才是暴殄天物。
谈笑间,他的手直接探进了她的衣衫中,另一只手竟想解开她的纽扣。
敏敏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做这种事,直接从他身上弹起来,满脸惊恐,“公公这是做什么?”
刘无德兴致被打断,稍有不悦,抬头皱眉,“还没人教你吗?”
“是妾的错,妾一时忘了教这位新来的妹妹了。”
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从屏风后走过来,身上只穿了能遮体的几块丝布,但她却没任何羞耻的神色,反而洋溢着自信。
在敏敏震惊的眼神中,她拉起她的手。
本以为她会抚平她的情绪,没想到她突然用力用大拇指摁着她的虎口,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语气温柔,“你也真够笨的,看其他人做什么,照做就行了,既然都到咱们这里来了,一定要乖乖听话哦。”
刘无德冲着她满意地笑了笑,接着又拉了一人到自己身上,开始行苟且事。
敏敏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那女人又凑到她的耳边,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你要是学不会听话,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