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爷对于自己怀疑张小鱼的行为感到很自责,知道人家爸爸遇难又无法帮忙也觉得愧疚。
这会儿他也不想走了,抱着小家伙坐在腿上思索着能在哪些地方帮上忙。
出人不合适,装备……好像解家的装备都打着记号……
帮忙联系道上的好手……那不还是等于告诉别人他解雨臣知道吴家的盘子在哪里吗?
花爷好像又有了刚接手解家时束手束脚的感觉。
当家了,又好像没全当。
张小鱼用小胖手按了按花爷皱起的眉头,
“小花叔叔你这叫不叫自寻烦恼?
别想太多,容易秃头。
别怪大侄子没提醒你啊,我这人可颜控,一向是三观跟着五官走的。
小花叔叔要是变丑了我就不跟你最最好了。”
刚才还颇有大佬之风的小家伙顿时又变成了幼稚鬼,花爷哭笑不得的蹭了蹭他的额头。
“第一次听人把好色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又是跟黑瞎子学的吧,小心你爹回来打你屁股。”
“花爷你说的这叫什么话,瞎子还在这儿呢你就冤枉我。
什么叫跟我学的?
黑爷只贪财不好色,一切向钱看向厚看,不是倒贴的美人一向不屑一顾。”
解雨臣嫌弃的瞪了黑瞎子一眼,
“你也是个人才,喜欢吃软饭就只直说用不着那么委婉。
黑瞎子撇嘴,“年纪大了胃口不好,老人家就想吃口软和的怎么了?
黑爷有那个资本。”
花爷和张小鱼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瞄向了黑瞎子的下三路异口同声道,
“你确定?”
黑瞎子咬着被角哭唧唧,等黑爷好了一定把小鱼苗屁股打开花。
张小鱼在收到消息后就给张亿辉发了信息,知道族长遇险那边来人也很快。
这次除了张亿辉外还有两个功夫不错的小辈,三人走过来跟男模天团似的惹的好多小护士频频偷看。
解雨臣看着来接张小鱼的人点头致意,看到对方的发丘指还愣了一瞬。
原来哑巴张真不是孤家寡人,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人练成了这门功夫。
只是……为何道上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张亿辉看到解雨臣也觉得新奇,九门解家的家主,没想到小叔跟他还认识。
张家和九门的关系比较微妙张小鱼也没打算介绍,见张亿辉到了便跟花爷和黑瞎子道了别。
吴三省用来试探张起灵的那个斗是在他吴家的大本营长沙,隐藏在连云山腹地属于岳阳平江县。
这斗还是当初吴老狗探到的,因为地方隐秘发掘难度大便一直没动手。
九门的平三门一直是下斗的主力,吴家最着名的便是手里的大斗多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吴三省能闯出现在的成就,吴老狗留下的大批古墓资料功不可没。
这次他发觉张起灵反常的很长时间不下斗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人被调包了。
为了验证这是不是本尊吴三省把他爹的遗产划拉了三遍,特意选了一个有长生传说又绝对够得上惊险的凶斗。
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切预计半年后就带吴邪入局,张起灵是他给吴邪找的保障,若是出了问题那整个计划就会崩盘。
而验证哑巴张的真假实在太简单了,只要下个斗就全明白。
脸可以易容连发丘指都可以仿造,只有下斗的技术是谁都模仿不了的。
从老九门时期到现在道上也诞生了不少惊才绝艳之辈,但论功夫没人比得上张起灵。
作为曾经跟张起灵并肩作战的同事,吴三省有自信能够在斗里一眼便出真假。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这斗的凶险程度,也忽视了张起灵的毛病,这货喜欢在斗里救人。
干他们这行的不能不讲义气也不能太讲义气。
不讲义气没人跟着你干,名声臭了容易被道上孤立。
可若是太讲义气,你救了谁就得承担谁的因果,弄不好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张起灵这人吴三省一直觉得看不透,他的本事个性跟他的行为很多时候是不相符的。
狠的时候是真狠,但救人的时候也不含糊,不贪财,但谁想坑他他也不会忍气吞声。
吴三省用这个凶斗把人钓过来只是为了验验真假顺便掏个肥斗赚一笔。
不成想却出了纰漏,张起灵为救他手下一个伙计掉进了地下河,这下他也傻眼了。
他已经确定这个哑巴张是真的了,那这人他还有用呢,万一在这挂了他以后的计划怎么办?
吴三省虽是狗五爷的儿子,但当初吴老狗并没打算把吴家道上的生意交给他。
可他这人从小反骨胆子又大,硬是靠着套伙计话和自己摸索偷偷下斗摸金。
尤其是掏了两个小斗没出事之后胆子更大了,遇上个稍微凶点的斗就差点折在里头。
也是他命不该绝竟然跟陈皮阿四撞了盘子。
四阿公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把他救了下来,又觉得这小子对脾气教了他倒斗的手艺。
后来吴三省跟陈皮的养女陈文锦看对了眼俩人经常一起下斗,在道上号称倒斗界的神雕侠侣。
可以说,吴三省和陈皮虽没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并且在个性上跟四阿公也有些相似。
今天若是一般的伙计困住吴三省是绝对不会找的。
干这一行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折在斗里也只能说是命里该着怪不得谁。
可偏偏这次遇险的是张起灵。
吴三省急的眼睛都红了,他是宁可把身边所有人都扔下也得把哑巴张找回来的。
前期铺垫了那么久眼看着要开始计划哑巴张没了,这跟刚上高速车轱辘掉一个有什么区别?
潘子一向对他家三爷唯命是从,可找了两天几次遇险后潘子也急了。
“三爷,不能再找了,那小哥估计被暗河冲到外面去了。
咱这趟九死一生是来挖名器的,要我说赶紧拿了东西快走。
山底下不是有条河吗?
斗里这条暗河要是通着外面那小哥肯定被冲到河里去了。
要是不通那也是他的命。”
另一个叫石头的伙计也嘟囔道,
“三爷别找了,咱就带了三天的干粮。
这都跑出来多远了,再找不着主墓道咱们都没准儿折在这儿。”
最后只剩了一个叫大江的,嗫嚅了半天还是沉声道,
“张爷是为救我掉下去的我欠张爷一条命,可不能为了一个人把兄弟们都搭在这儿。
等出去了我沿着河道再找找。
万一张爷真折了,我披麻戴孝把他当亲爹发送,清明寒食都少不了张爷的纸钱。”
大江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恶风直冲灭门。
啪的一声脑袋一沉,随后就觉得有什么粘稠的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
吴三省几人立刻拿起枪,却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满是嘲讽的稚嫩童音,
“我爸好着呢,你再敢咒他小爷现在就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