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的高铁列车上,肖铔樯一上车就闭目养神直到一个小时后到达星城南站,就在出站口,凡小平叫了一辆的士,直接去了租借的万芙南路三层楼1200多平米的小型写字楼;
任性生物的商品仓库、包装设计、采购部以及李老板的一间办公室分别在一楼和二楼,三楼则提供给陈佑民做电商,到了办公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天也黑了下来。
凡小平从楼下的停车当中寻找着陈佑民的车,以判断他是否在楼上做产品推广,他知道陈佑民是一台现代银白色的伊兰特,正停在办公楼右侧的马路边;
凡小平对肖铔樯说:“他一般是下午3点至晚上10点过来做直播,上午基本上不会过来“,办公楼的大门关了但没有上锁,凡小平有李总办公室的钥匙,就先去了李总的办公室等候。
进来之后,凡小平给梁稳中打电话:“我们在李总办公室,你过来时给我和肖总带两个炒粉过来”,梁稳中与他就住在离办公楼只有500多米远的桃园小区出租屋;
20多分钟后梁稳中进来,凡小平边吃粉边问梁稳中:“找到了陈佑民的住所没有?”;
“找到了,在恒大城的15栋16楼,离这里不到1里路”,梁稳中说,肖铔樯就要他去探看陈佑民是不是正在做直播,然后就与凡小平只顾吃炒粉,8点钟才吃点东西,能不饿吗?。
梁稳中回来:“正在做直播,门外听得到他的声音,两个美女助手也在,他们要到10点钟才收场下班,回去之前把订单放在我办公室的票据篮里,我就第二天发货 “;
肖铔樯问梁稳中:“近来他的生意怎么样?”;
梁稳中说:“这几天的生意还好,有平时的2倍”,凡小平、肖铔樯相视地微笑了。
还要等一个多小时,光吃炒粉有点口干,肖铔樯提议到外面走走,顺便买瓶果汁和矿泉水,凡小平就要梁稳中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候,与肖铔樯一起下了楼,外面的夜宵摊和商店门面都还开着;
肖铔樯说:“陈佑民只是一台落地不到10万的伊兰特,说明他并不是混得好的人,但他比萧勇实在……”;
凡小平就说:“梁稳中说他近来生意好了一些,说明他不会放弃做电商,前天老板的口气中好像有继续支持他的意思”;
“怎么,心软了啊“,肖铔樯接着说:“这件事要从两面来看,从陈佑民的角度是创业,起步有得赚就是好事,里面有老板的投入在支撑,但从老板的需求来看,是要上规模的销售产品,是要现金流……”;
又说:“并多多、景东是成功的知名电商,几十上百亿的烧钱才取得的成功,我们老板有这个实力吗?”;
凡小平:“老板是要直接摘桃子才好”,肖铔樯看了看手表,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两个人就回到了办公室。
凡小平这才给陈佑民发了条短信:“我和肖总正在李总的办公室等你,收工后来一下”,然后凡小平要梁稳中去他的直播室接他。
凡小平与肖铔樯的到来让陈佑民颇感意外,一进李总的办公室就说:“怎么没有早一点通知我,让你们等久了吧”;
凡小平就说:“听梁稳中说这些天你的生意好了一些,不能耽误你赚钱,所以等你收场后聊一聊,肖总是代表李总来的”,说完将雷娟的审计结算报告递给了陈佑民;
5分钟后凡小平问陈佑民:“陈总看了审计结算报告有什么想法?“;
陈佑民就说:“你们可能还不太清楚电商行业的情况,前期是要投入的,尤其需要一段时间,三个月的时间远远不够”;
凡小平就问:“那你认为要多长时间才好呢?“;
“至少要一年的时间” ;
肖铔樯接话:“陈总啊,你当初就应该与李总约一年的时间才好,我现在也认为三个月的时间不够,搞成这样不尴不尬的,李总损失得哑口无言,你只是少赚了点钱或者没有赚到钱”;
“我也投入了的,请了两个助理每个月有1万多的工资,这三个月的生意是最差的”,陈佑民为自己辩护;
肖铔樯就给他算工资账:“就算这三个月最差,你还能拿到2.55万元的提成,能再投入多少钱?李总可是投了120万净亏70多万的,都是当老板的人,应该能理解这种心情”;
陈佑民一时无语。
2分多钟后又说:“我是不甘心,投入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和精力,这些天生意也在好转,正在长粉……”;
“理解,换我也不会干”, 肖铔樯配合着陈佑民的思路,又说:“陈总接下来想怎么办?”;
陈佑民就说:“继续做啊,李老板再给我七个月的时间“;
“然后呢?还要李老板的继续投入吗?你们可是签了合约的,当时为什么不直接签一年的时间?”,肖铔樯反问;
陈佑民似乎感觉到有点不对头,软绵绵地说:“我当时也是想尽快拿到这个项目,没有说出要一年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就真可以够了吗?签了合约是有法律责任的”, 肖铔樯开始步步深入;
陈佑民说:“那怎么办?20多万的赔偿我哪能承担得起”,开始耍起赖来;
肖铔樯就说:“你确实承担不起,开的车还只是不到10万的伊兰特,但创业没有担当,想成事可能很困难,总不至于寄生在任性生物的身上吧?”,有点人身攻击的味道,但又无可反驳;
凡小平插话了,问陈佑民:“陈老板不会因为这20多万就放弃电商吧“;
“那我有什么办法?没赚到钱不说,一下子要亏20多万不就是冤大头了吗?”,陈佑民像是要继续耍无赖;
肖铔樯继续晓之以理,软中带硬地说:“陈老板也是一个从农村读书出来的人,不懂《合同法》,但不至于不懂道理吧”;
接着语气坚定地说:“你再研究一下签的合约,我方的责任有哪一条没有履行或者是违约的,也看一看上面是不是你签的字?你如果要好好地谈就态度端正一点,共同配合想一个负责任的办法”;
陈佑民继续强硬:“不配合又能怎样?”;
“你还真是盲目无知!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你今天晚上是走不了的,耍赖是什么?是流氓行为,我至少可以报警与你一起到派出所留案底,然后请法院来强制执行你“;
凡小平就说:“陈老板啊,你的讲话我们已经录音了的,事情没做好不至于人也做不好吧!”;
陈佑民起身试图出去,梁稳中进来了,将陈佑民拦住:“陈总好好谈嘛,没必要去派出所……”;
于是陈佑民又坐下来,完全自找的赌气式地闷闷不乐。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12点,肖铔樯建议先回去休息,给陈佑民1天时间考虑,主动联系商谈,否则让盛律师按法律程序办理,并当面告知陈佑民;
凡小平就对梁稳中说:“你把场子看好,这些天不要让任何东西搬出大门“;
然后又对陈佑民说:“你自己把事情搞砸,想好了明天就打我电话还有转机”。
第二天中午,两个人就去了伍老板的会所,也是没有事先告知就直接去了的,进来时已经有一个客人在做护肤服务,所以凡小平与肖铔樯说话的声音放到了最低度;
“你们两位怎么来了啊“,伍老板边说边转身去把客户正在做护肤的房间门关上;
肖铔樯就直截了当地低声说:“就两件事,一是还有5000元的货款,二是商量设备的处理办法”;
“我等会就把钱给你们转过去,但设备是要你们自己处理“,伍老板可比陈佑民爽快;
凡小平就说:“你把供货商的联系方式给我吧“,伍老板随即从抽屉里取出供货协议,就简单的一张纸,没有任何双方责任与违约条款内容,象是’三无产品‘的买卖依据,但固定电话还是留在了上面;
“伍老板是做护肤护理生意的,将来还需要这种设备,打八折给你要不要,合作一场好处不流外人田,联系供货商也不会是一两天就可以处理好的”, 肖铔樯问伍老板;
见伍老板没有表态也没有说话,肖铔樯又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亏了的,也是因为你不愿再开店才中止的合作,来日方长今后还是朋友“;
“客户反映你们的产品还可以,你们还能不能继续给我供货”,伍老板的要求也是中肯;
“行啊,可以先铺1000块钱的货和按需送货上门“,凡小平接过伍老板的话;
伍老板就说:“打八折的话,我现在手头没那么多钱,能不能半年后给你们?”;
肖铔樯就问:“你现在可以付多少嘛?”;
伍老板说:“给了你们5000块货款后,现在就只有十万块钱了”;
“这个要给李总打个电话,应该会同意的”;
于是凡小平拨通了李总的电话:“老板,伍老板这里5000元货款付了后,他手里就只有十万块钱了的,他的意思是十万块钱接手这些设备,可不可以?”;
李总在电话里就问:“能马上付吗?”,凡小平放下电话对伍老板说:“我们老板的意思是马上支付”;
伍老板:“可以的,当着你们的面付清”。
从8楼下来,凡小平对肖铔樯说:“别看伍老板比陈佑民年轻,格局却与他不一样”;
“伍老板才是真正在做生意的人,能赚也敢赔”, 肖铔樯接着说:“他还没有给你打电话吧?“;
“没有,估计是不会打的”,凡小平似乎看透了陈佑民;
肖铔樯就说:“明天找盛律师要一个律师函,让梁稳中直接送他家里去,如果他还不主动,就要胡文来与王小新去他家一次,他既然不是善茬,我们也没必要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