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尚书大人!”仆从的声音带着急促,“皇后娘娘被皇上秘密提入暗牢,生死不知。”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白翊辰手中的黑棋也应声而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凤语苏担忧地看向一旁的白翊辰,只见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倏地一下站起身来,
“我要回宫。”
凤淮之的眉头紧皱,他伸手拦住了白翊辰的冲动之举,转而问向那前来汇报的亲信:
“皇后娘娘安然待在冷宫之中,皇上为何突然对她下手?
“据查探,皇上身边的进全公公偷偷接济皇后,被皇上觉察。皇上因此大怒,认为皇后娘娘有谋害之心,所以……”
白翊辰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青筋暴起。
狗皇帝折磨人的手段残忍无比,更何况是在暗无天日的暗牢之中。
母后落在他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辰儿,冷静。”凤淮之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腕,
“此时若轻举妄动,定会被皇帝抓住把柄,到时候只会让皇后娘娘的处境更加危险。”
白翊辰的眼眶通红,“冷静?我要怎么冷静?那是我的亲生母亲,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绝不允许狗皇帝伤害她!”
凤淮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明白白翊辰此刻的心情,但他更清楚局势的严峻:
“辰儿,你听我说。你此番如果冲动地回去,只会火上浇油,更会将皇后娘娘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我一定竭尽全力将皇后娘娘救出来,好吗?”
但白翊辰的决心已定,他三两下挣脱开凤淮之的钳制,
“多一刻的等待,母后就多一重危险。他不就是想看我们母子向他摇尾乞怜吗?凤叔,我要亲手救出母后。”
说完,白翊辰便急匆匆地离去。
“阿辰哥哥…”凤语苏看着白翊辰离开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心慌。
凤淮之更是心急如焚,“来人,备轿!去丞相府。”
~
御书房
白翊辰跪在散落一地的碎片之上,那些尖锐的碎片刺入他的膝盖,鲜血迅速渗透了衣物,让人不忍直视。
白恒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享受着宫女的细心按摩,脸上带着一抹冷漠又玩味的笑容。
“父皇,求求您,我已经两年未见过母后了,就让我见一见母后吧。”
白翊辰的声音已经沙哑,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那些锋利的碎片上,有几片深深地嵌入了他的额头,鲜血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
尽管如此,白翊辰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
白恒终于抬起了头,他从宫女口中接过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品味那份甘甜。
他斜睨着白翊辰,欣赏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既然你这么诚心,朕就满足你。”
…
昏暗的暗牢之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味,在暗牢的更深处,还隐约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母后!”白翊辰踉跄着步伐,奋力奔向邢架上那个虚弱不堪的女子。
她身上仅仅裹着一件单薄的寝衣,鲜红的血迹已经爬满了全身,头发凌乱地散落下来,低垂着头,了无声息。
白翊辰颤抖着双手探向她的鼻息,还好,还有微弱的气息在流动。
而站在一旁的白恒,满脸嫌恶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若不是为了寻找乐子,他绝不会踏入这个如此肮脏的地方。
他的目光在四周游离,直到十几个宫女太监将一张桌子擦得亮堂如新,他才搂住其中一个颇有姿色的宫女,安然落座。
仿佛是感知到了孩子的到来,林翩月虚弱地睁开了双眼。
“辰…儿…”
“母后!”白翊辰听到这声音,心中一紧,他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林翩月脸上杂乱的碎发,声音哽咽道:
“母后,辰儿来看你了。”
看着母亲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他恨不得立刻将那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一个角落里传来了微弱的咳嗽声。
白翊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不成人形的东西蜷缩在那里,满脸血腥,双眼已经被挖去,胳膊也少了一只。
仔细辨认之下,那个人竟然是进全!
进全的声音断断续续,“奴才该死…对不起皇后娘娘…对不起大皇子,都怪奴才…都是奴才害了你们…”
话还没说完,他便一口气没提上来,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父皇,求你放过母后吧。”白翊辰猛地跪倒在地,膝盖与坚硬的地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白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后和朕身边的人私相往来,意图不轨,朕为什么要放过一个意图谋害天子的恶妇?”
“哈哈哈。”林翩月发出了一阵悲凉的笑声,“白恒,你还有良心吗?”
白恒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林翩月,朕最讨厌你这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你们林家不过是朕的狗,是朕手里的玩物,妄图骑到朕头上,那就只有死。”
林翩月听着白恒的话,眼中竟流下了血泪,“我们林家,世代忠诚,辅佐帝王,绝无二心。可恨皇帝是个只会嫉妒的废物,我们的忠心喂了狗。”
“住口!”白恒被林翩月的话气得胸口疼痛难忍,他怒吼一声,
“朕还治不了你了?来人!”他大声呼喊着侍卫。
白翊辰跪在邢架边哀求着林翩月,“母后,保命要紧,不要再刺激他了。”
林翩月听着儿子的哀求,压低声音,
“辰儿,林家背负弑君之罪,母后也早已没了活路,可你不一样,你是无辜的,
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取你性命,顶多想办法折磨你。但只要活着,只要有一口气在,来日必有机会为林家翻案。”
“母后…”
“皇后娘娘冰清玉洁,将士们辛苦,不如就赏给你们享用吧。”白恒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白翊辰瞪大了双眼,“不,不要……”
“辰儿,到父皇身边来,和父皇一起好好欣赏林家大小姐在男人胯下承欢的模样,那一定有趣极了。”
“畜生!白恒你这个畜生!”林翩月奋力挣扎着,铁链随着她的挣扎发出刺耳的声响。
白翊辰嘶吼着,挡在林翩月面前,用他那瘦弱的身躯保护母亲,
“父皇,母后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白恒却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妻子?那是什么东西?在朕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
他嗅着身边宫女身上的清香,脸上满是不在乎的神情。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好好伺候皇后娘娘。”白恒一声令下,二十多个将士逐渐向林翩月靠拢,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欲望。
白翊辰如同一只暴怒的小兽,“滚开!谁都不准动我母后!”
领头的将士一把提起白翊辰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他扔在角落,“碍事的家伙。”
他招呼着其他将士,“兄弟们,快来。”
一只咸猪手抚摸上了林翩月巴掌大的小脸,她猛然睁开眼睛,“辰儿,好好活着。”
说完,她狠狠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染红了她的衣襟。
白翊辰看到这一幕,刺目欲裂,他的心底彻底坍塌。
白翊辰满腔悲愤,勉强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躯,他的双眼赤红,嗫喏道:“你们……都该死!”
他猛地一挣,几乎是本能地夺过了身旁侍卫腰间的长剑。
剑光如龙,带着破风之声,白翊辰如同觉醒的幼狮,扑向那些企图玷污他母亲尊严的恶徒。
剑尖所向,无人敢直撄其锋。
“反了反了,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