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她休息,在家改了一遍又一遍,把那个抓心挠肺的高潮卡出来了。
林玉瑶反复看了看上册结局,满意的点头。
这钩子留得,看不到下册那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弄好之后,她小心的把本子装进文件袋里,下楼去寄个城市特快。
刚下楼梯间,就碰到了傅怀义。
好久没见他了,得快有一个月了吧。
他上哪里渡劫了吗?怎么晒得又瘦又黑?
林玉瑶愣了下,“傅大哥?你……最近又出任务了?”
“嗯。”傅怀义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糙了点儿。
她不会嫌弃了吧?
傅怀义不自然的侧身,像只掉了毛的孔雀,在她面前生出一些自卑感来。
“接了个任务,折腾了将近一个月,在山里吃住都不太方便。”
“那是挺辛苦的。”
傅怀义轻笑了下说:“苦活累活都是年轻的去干,我们现在就正是年轻的这批,再熬几年就好了。”
这倒是真的。
上辈子的陆江庭就是这样,年轻时确实干了不少苦活累活儿,还危险。后来年龄大了,资历也熬出来了,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瑶瑶,你出去啊?”
“是啊。”林玉瑶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笑着说:“我得给出版社寄稿子去。”
傅怀义:“我记得云华出版社就在本市,这还要寄的吗?”
“是在本市,可是我们这边过去不太方便,转车都要转好几趟,我一去一来至少四个小时。”林玉瑶不好意思的说:“我有点儿懒,不想去跑这个路。”
关键是车费算下来比邮费还贵。
花钱多又费劲儿,而且这个年代的公交车那是能挤死个人。
虽然十月天了,可还是有点儿热的,她不想去遭这个罪。
傅怀义了然,“那确实麻烦,你想去吗?想去的话我送你去,我开了车过来。”
“不用了,我不想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邮局吧。”
可她看他眼底的乌青,好像许久没睡个好觉了。
“你刚完成任务回来,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碍事,近一个月我都没休息,假期是累计的,我这几天都休息。”
说完他自顾的走在前面,她也不好再拒绝。
林玉瑶小跑着跟上。
邮局就在附近,大概步行个十几分钟就能到。
填写了单子,林玉瑶把邮费和密封好的文件袋一并交给对方,随便问了句,“同志,明天能到的吧?”
“这个不敢保证,明天或者后天。”
林玉瑶:“……”我寄的可是快邮。
唉!这时候的快递啊。
要是几十年后,她可以直接叫个跑腿的。
“你要是急就自己送去。”
“没有,明天后天都可以,我不急。”
对方白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但林玉瑶看她那眼神已经读懂了意思。
邮寄时间不敢保证就罢了,态度还那个样。
嗯嗯,也还好了,至少没直接骂人。
寄完快递后林玉瑶突然想起来,傅怀义给她的那支笔似乎很贵。
回去后她就说:“傅大哥,你别关门,我一会儿下来找你。”
“嗯。”
“我很快的哈。”说完,她急忙跑上楼去。
傅怀义心跳加快,满心欢喜,紧张得捏了捏拳头。
想到什么,又急忙开门开窗,给房间通风。
一个月没回来了,屋里闷得都是味儿,还热。
窗户打开后,他又急忙把风扇打开。
这么一吹,这屋里空气才新鲜一点儿。
等会儿,他好像有礼物要送给她。
傅怀义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口盒子来,里边是一条手串,他这次在山里工作时无意间得的一块木头,他自己打磨的。
听着她下楼的声音,傅怀义急忙把手串藏起来。
等会儿再说吧。
这时林玉瑶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漂亮的小布包。
一看就是手工缝制的,并不是买的。
她这是……要送我礼物吗?
傅怀义有些激动。
“傅大哥,你上次给我的钢笔……”
哦,我送她钢笔,他送我她亲手缝制的小包?
林玉瑶把笔袋打开,将里边的钢笔拿出来。
傅怀义:“……”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听琴姐说,这个笔很贵的,不是你们单位发的吧?”
傅怀义抿了抿唇。
林玉瑶道:“我想了下,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所以……”她把钢笔递过来。
傅怀义悬着的心落地了,他张了张嘴,道:“我送你的你拿着就好了,跟钱没关系。”
“可是它那么贵……”
“不贵。”他把她的手推回去,说:“在我这儿,你值得最好的。”
啊?
林玉瑶愣愣的看着他。
原来她值得最好的呀,原来,她不是一个随便就能打发的乡下女人,她也是可以像人家那样,用上好的东西。
可恨上辈子陆江庭老pua她,说什么不要跟城里那些女人比,乡下的女子们勤劳朴素,照顾好孩子,对长辈孝敬,才是好德行。
军嫂就该帮军人照顾好大后方,才是为国效力,为家庭效力。
还说什么城里那些抹个大红唇的,穿着超短裙的,都不是正经女人。
她辛苦劳作粗糙的手,是她勤劳贤惠的象征,是荣耀。
荣耀他妈,可她记得,方晴那手白白嫩嫩的,后来条件好了,她就涂大红唇,穿开叉的裙子。
那时陆江庭咋说来着?
他说她男人死了这么多年了,打扮得漂亮是因为人家还要找对象。
你打扮得那么漂亮,你也找对象吗?
一句话给她堵死。
大概是想到陆江庭那混蛋,她又难受了,表情不是那么好看。
傅怀义还以为她生气了,急忙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故意骗你,我怕你不收,才说是单位发的。”
林玉瑶缩回了手,轻扯了下嘴角摇头道:“没事,这支钢笔很好,我很喜欢的。这个是我收到的,最贵重,也最珍贵的礼物了,谢谢。”
傅怀义轻笑了,看着她缝的笔袋说:“可以把这个送给我吗?”
啊?
“这个我自己瞎缝的,不值钱,回头我去买一个好的给你。”
“外头买的哪有自己缝的好,每一针每一线都是你的心血,我就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