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白曦眼神略显木然,口中低声呢喃:“阿烁……实桑妤姐姐……”一旁的实政熙凝视着她,用一种仿若警示又似略有几分调侃的语气言道:“你难道就没有丝毫好奇,在你化为茯苓之前,你到底是谁?”闻得此言,原本神思恍惚的茯苓骤然抬头,急切问道:“那我在这世间可还有血亲?”然而,正当此时,不知从何处蓦然传来一个神秘而阴森的声响:“你知晓得越多,离死亡便越近!”
话未说完,一道黑影犹如闪电般疾驰而至,须臾间击中了茯苓。遭受重击的茯苓闷哼一声,向后踉跄了几步,但令人诧异的是,这一击竟宛如奇迹般地促使她逐渐重拾往昔的记忆。
在茯苓破碎的记忆残片中,有一个格外温婉的声音持续回荡着:“我们家白曦啊,恰似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那般和煦明朗;阿烁呢,则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月般熠熠生辉。无论何时何地,姐姐都会默默地守护在你们身后……”随着记忆愈发清晰,茯苓忽地忆起了一件令她痛心疾首的往事——她竟然曾险些亲手谋害自己的母亲艾莉娜!
想到此处,茯苓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亦微微颤动着,口中轻声呢喃:“母亲……姐姐……”而这位被她唤作姐姐的人,正是实桑妤。此时的茯苓双手紧紧抱住头部,满脸痛苦地喊道:“不!我不是艾白曦!我怎能如此对待我的亲姐姐实桑妤?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她的内心充斥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情绪激荡之下,她竟狠狠地咬向自己的手臂,瞬间鲜血四溅,那猩红的血迹顺着她白皙的肌肤缓缓流淌而下,恰似一朵绽放在寒冬中的红梅,凄美而又令人绝望。茯苓满脸泪痕,嘴唇紧紧地咬着手臂,甚至都咬出了深深的牙印,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出。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般脆弱不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哭声撕心裂肺,响彻整个房间。
““我怎能如此行事!”她面色凝重,低声自语,“我怎能如此狠心地伤害生我养我的母亲?还有一直关爱照顾我的姐姐,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忆起自己曾数次险些夺走妹妹实白烁的性命,茯苓心如刀绞,仿佛千万根钢针在狠刺,痛得几近窒息。那可是她至亲至爱的妹妹啊,她怎能对妹妹痛下杀手呢?
不,这怎会是我!我怎会是艾白曦!我怎会是那个姐姐苦苦寻觅的妹妹、我怎会是……”茯苓一遍又一遍地嘶喊着,那声音仿佛是被千万只毒虫啃噬过一般,嘶哑而凄厉,令人毛骨悚然。每一声呼喊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她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那个如噩梦般缠绕着她的自我形象,然而却如同陷入了无底的沼泽,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她哭喊着,我仅是茯苓,我不是白曦,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实桑妤的妹妹,我不是我不是。实桑妤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妹妹,心如刀绞,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不肯认我这个姐姐吗?”
茯苓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她喃喃地说:“姐姐,我哪有脸来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