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众女眷听闻温孤寻的话后,皆面露难色。
这就是个刺头。
还以为进宫会被妃嫔间的争斗磨磨性子,没曾想这位不但没被磨掉性子,进宫后还盛宠不断,以致于她这性情比当姑娘时愈发乖张。
萧有瑜羡慕地望着温孤寻在雪地里消失的背影。
她自小就佩服这位贵妃娘娘。
她总会想,世上怎么会有女子生得如此性情,还能活得如此张牙舞爪的?
康姨娘抿嘴偷笑了下。
这下好了。
贵妃娘娘一来,宣国公府就要热闹了。
这回不是日日去老夫人的院里请安,而是她们一个个都得给这位贵妃娘娘请安了。
秦氏勾了勾嘴角。
萧有瑢皱紧眉头,她不太看得惯温孤寻的做派,且她幼时还被温孤寻修理过,故而她一见到温孤寻心情就极其不好。
萧卉等人一走,立即装不下去了。
她沉下脸来,哼了两声。
回想起方才温孤寻离去时嚣张专横的话语,萧卉的胸腔里积满怒意,气得当场跺脚,道:“母亲,您瞅瞅,温孤寻这性子怎么越来越不知收敛了?宫里那么多位年轻貌美的娘娘,那么多层出不穷的手段,上面还有皇后跟皇贵妃压着她,她们的身份也更为尊贵,怎么就没个人治治她呢?”
沈家的姬妾谁要是敢在她面前这样,她必定是要想法子暗中治一治的。
老夫人看了眼被丢在一边的几个箱子,让李嬷嬷安排下人抬进府去,见萧卉气得不行,她说:“谁让她有那个富贵命呢。”
萧卉以前不信命理之说,认为统统都是扯淡,可温孤寻的际遇,又让她不得不信命运安排这回事儿,她酸溜溜道:“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呢?”
老夫人:“……”
众人:“……”
合着国公府姑娘的身份还委屈她了?
萧卉越想,越不服气。
她就不明白自己跟温孤寻到底差在了哪里,怎么回回到温孤寻面前落下风不说,还被温孤寻给压得死死的。
萧卉对此纳闷不已,小声道:“她进宫数年,一直没能为圣上生下一儿半女,圣上都不厌倦她吗?还有,世上的男子不都喜欢女子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吗?可你们瞅瞅温孤寻那性子,她除了是世家出身,就她那野性子跟世家贵女哪点沾边儿了?怎么圣上就偏偏喜欢她?”
她的问题,老夫人没法回答,秦氏等人也没法回答。
她们心想,或许是贵妃娘娘美貌过人吧。
近三十的人了,这位贵妃娘娘因未曾生产的缘故,至今身形体态仍宛如少女,不但精神面貌比同龄人强,就连肌肤状态也好的甩开同龄人几条街。
沈言心佩服极了。
要是有一日她能像贵妃娘娘活得这般随性就好了。
再说母亲的话未必就是对的。
世上的男子不一定都喜欢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子。
比如她那位深不可测的二表哥。
世家贵女,名门淑媛,有几个不是在他面前争相表现的,但他可曾为谁驻足半步,又曾看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