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本来没以为那声音是在喊温瓷。
直到……
看到了喊话的人。
温瓷说,他们家几个孩子,她跟三哥最像。
远远看过去,那人文气又带点儿清冷的气质,跟温瓷如出一辙。
他抱着温瓷往下走,问她:“囡囡,你小名?”
温瓷说:“不是,只有三哥这么叫我。他只比我大一岁,小时候还没我长得快,有阵子个头不如我高,就总想找点法子,让我显得比他小。他听别人家大人管孩子叫‘囡囡’,就也那么叫我。”
又说:“一直叫到了现在。”
傅景淮只关注到了温盛川的年龄,他说:“只比你大一岁?那不是比我小?叫哥我亏了啊。”
温瓷:“……”
温瓷回嘴:“那我也亏了。”
傅景淮:“……”
说话间,到了温盛川跟前。
嘴上喊着“吃亏”的傅景淮,放下温瓷,那声“三哥”喊的比谁都痛快。
温盛川恭敬又客气的称他“二少帅”。
傅景淮道:“三哥叫我景淮吧。”
身后,尹西峰跟着傅景淮论,也喊温盛川“三哥”。
严松和朝云一样。
叫他:“温三公子。”
温瓷说两人像,其实细看之下,两人五官并不像,像的是那种同一环境下教养出来的气质。
一看就是一家人。
打完招呼,温盛川才来看温瓷。
当哥的心疼的鼻子发酸:“腿怎么样了?这么站着疼不疼?”
温瓷笑着回:“早不疼了。”
她还说:“三哥,你是不知道,欺负我的人,被景淮收拾的多惨。”
傅景淮眸光微微一动。
当着她家人的面,她也喊他“景淮”。
温盛川对傅景淮这个睚眦必报的做法很认同:“那就好,我这么宝贝的妹妹,可不能让人白白欺负了。”
又对众人道:“人多车开不过来,停在前面了,我们先走吧。”
一众人跟着他朝停车的地方去了。
邮轮上方,江序庭站在甲板上,远远望着这一幕。
霍飞雁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
也朝下望了眼,语气里带着三分戏谑七分幸灾乐祸:“在一条船上的时候,躲的人家远远的,人走远了你又盯着看什么?”
江序庭回头看她。
她笑意朗朗:“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说的又没错。”
江序庭问:“你有喜欢过的人吗?”
这话可把霍大小姐给问住了。
她压根没想过这事儿。
霍飞雁久不回话,江序庭自嘲一笑。
叫过江河。
往下船的方向去了。
霍飞雁又喊他:“江序庭。”
看在她终于记住了他名字的份上,江序庭停住脚步。
又回头看她。
霍飞雁根本不在意四周人来人往,很直接的开口:“你还挺会的,这一路上,我都很满意。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着我?我结婚前,可以只跟你在一块儿,不找别人。”
江序庭反问:“结婚后呢?”
霍飞雁:“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花的钱,你以后想干什么都行。”
她声音不算小,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眼神。
霍飞雁毫不在意。
只等着江序庭回答。
江序庭阖了阖眼帘,问出来四个字:“花钱买我?”
霍飞雁:“你情我愿,你说的。”
江序庭骨子里那只猛兽。
隐隐在躁动。
江河从小跟在江序庭身边,别人不知道他有脾气,江河是知道的。
他不动声色的往后移了两步,生怕自家少爷真动了怒,再殃及他这条小池鱼。
不过只是片刻。
江序庭就把胸中的怒气压下去了。
朝霍飞雁笑了笑:“我想想。”
江河:“……”
这么侮辱人的事儿,他家少爷竟然没直接拒绝,还要想想。
想想怎么杀人灭口吗?
有点儿同情的看了霍飞雁一眼。
江序庭往下走了。
江河赶紧收起心思,拎着皮箱跟了过去。
霍飞雁还没走。
卫兵问她:“大小姐,咱们现在是下船,还是买回去的船票,回去啊?”
霍飞雁:“来都来了,下船。”
温盛川办事很稳妥。
住的地方,是一间独门独户的庭院,距离温瓷做手术的医院,开车过去只需要十分钟。
屋里设施也很全。
在温瓷、傅景淮他们到之前,他把屋里子的床单被褥全买了新的换上。担心他们吃不惯这边的饭菜,甚至把柴米油盐都置办好了。
一行人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入住。
入院也很顺利。
都是提前联系好的,医院这边该准备的,也都提前准备好了。
入院后,要先做检查。
傅景淮记着在船上,温瓷心脏不舒服的事儿,让医生给她做个全面一点的检查,把心脏也检查了。
还有腿。
这些天下来,温瓷总说好了,他放心不下,让医生给她腿再拍个x光。
温瓷说不用。
傅景淮很坚持。
最后温瓷拗不过他,只能从上到下查了个遍。
检查结果很好。
傅景淮才放下心来。
手术定在一周后。
手术的医院在爱丁堡,和当年温瓷上学的学校,在同一个地方。
老师听说温瓷到了的消息。
赶过来看她。
才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胡子头发全白了。
看到温瓷,他忍不住叹了又叹,最后庆幸的说幸好可以治,要不然,真是浪费了一个医学奇才。
温瓷说:“光听到您惋惜了,都听不出来您是心疼我。”
老师:“手术后留下吧,别回去了。”
宋遇良也回了国,新带的人里,没有像他们这么有天赋的,老师也很头疼。
他们说话时,傅景淮就在旁边。
听老师要让她留下,她拉过傅景淮,给老师介绍:“这是我丈夫,他应该不愿意我留下。”
傅景淮礼貌的打招呼。
老师意外:“你们这么快结婚了?”
说完,他又多看了一眼傅景淮。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跟之前见面时,似乎变化有点儿大。
不过他没再问。
老师很忙,来问候过温瓷后,就离开了。
温瓷等手术,没什么事儿。
让傅景淮扶着她送老师出门。
送走老师,她又在医院转悠着溜达。
对傅景淮说:“我之前想过来这个医院实习,后来考到了老师门下,就没来。没想到,这儿的医生没干成,来当病人了。”
傅景淮说:“也算来过了。”
一周后,温瓷手术。
手术很顺利。
又等了一周,要拆纱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