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离开总督府,去了关押温家父子的地方。
看守已经换成了总统府的人。
傅景淮要强行救人。
对方主官带着几十个人,和他带的副官持枪对峙。
对方主官半是警告,半是威胁:“二少帅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动起手来,刀枪无眼,万一伤到两位温先生,二少帅可得不偿失。”
楚文正也在劝:“景淮,你冷静点儿。”
傅景淮根本不听。
责令对方放人。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楚文正拦在傅景淮跟前,苦口婆心的道:“你就算现在冲进去,把他们救出来了,你想没想过以后?”
“他们出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你想让他们未来一辈子,都背负着经济犯的罪名生活吗?”
傅景淮片刻怔愣。
眼底有了丝松动的痕迹。
楚文正那句“你想让他们一辈子,都背负着经济犯的罪名生活吗”,让他犹豫了。
背上罪名,就等于把温家钉在了耻辱柱上。
就算将来总统府垮了。
这个罪名都难再洗刷掉。
楚文正见状,又劝道:“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放任任何人,把他们父子带离申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用你开口,我会亲自带人来将他们截下。”
“你信我。”
傅景淮终于松口:“行,我信你。”
摆手。
让副官们收了枪。
对方主官明显也松了口气。
这里是申城,真要动起手来,他们大概没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
也叫众人收了枪。
保证似的对傅景淮道:“二少帅,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也放心,我们不会怠慢了两位温先生。”
傅景淮:“量你们也不敢。”
提高了嗓音:“严松。”
严松两步小跑过来,立正敬礼:“在。”
傅景淮吩咐:“回去调两百人过来,把这儿给老子守好了,从今天开始,这里面的苍蝇都不许飞出来。”
指着对方众人:“包括他们。”
楚文正:“……”
对方主官:“……”
严松:“是!”
往回走时,楚文正对贺川道:“以前怕他不上心,让温瓷跟着他受委屈,现在他上了心,倒更不让人省心了。”
贺川默然不语。
楚文正又道:“他还算听你的,平时你多劝着点儿。”
贺川:“是,参谋长。”
傅景淮回到少帅府,温瓷就迎了过来。
没顾上跟他身后贺川等人打招呼,焦急的问:“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伤没好就跑,担心死她了。
贺川很是识趣。
立马带着众人悄悄退开了。
傅景淮上前。
很自然的拉过温瓷的手:“去了趟总督府,一点儿小事。”
担心温瓷听到什么,记挂父兄安危,他又安慰道:“你放心,我会派人护好岳父和大哥,不会让他们有事。”
温瓷点头。
她没有不放心父兄。
她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身上的伤。
拉着他往卧室的方向走。
傅景淮也不问,随着她往前走。
进了卧室,温瓷把门一关,开始脱他衣服。
他攥住她的手腕。
语气含笑:“干什么?这么心急。”
温瓷沉着一张小脸回:“我能干什么?你伤都没好,出去折腾这么久,我看看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傅景淮不以为然:“没事。”
温瓷:“我是医生,我说没事,才没事。”
傅景淮松了手。
温瓷解了傅景淮身上披风,看到干净的军装上衣,刚要松口气,脱掉军装那刻,就看他几乎被血洇湿的衬衫。
里面缠着厚厚的绷带,血都渗出来了!
温瓷又生气,又心疼。
硬着声音开口:“你现在跟我去医院,伤不好,不准再出来。”
傅景淮低笑:“刚说了喜欢我,就这么凶。”
温瓷要把衣服给他穿回去。
他不肯。
将她圈在怀里,低头去亲她:“不去,医院不方便。你也说了你是医生,你打电话让军医院的人送药来,你给我换。”
温瓷:“医院怎么不方便了?”
傅景淮手滑进她衣服。
覆住那团柔软,轻轻揉捏。
低头在她耳畔低语:“你说哪儿不方便?”
温瓷浑身一僵。
想挣扎,又不敢。
怕一推就扯到他身上的伤。
只能由着他放肆。
好脾气的跟他商量:“医院病房有消毒措施,能最大程度防止伤口感染。你再回去住三天,等伤口拆了线,就出院好不好?”
傅景淮:“不好。”
他宽大手掌在她身上使坏,炙热的吻落在她颈间。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停下动作。
咬着她耳垂,嗓音里带着几分难耐:“去床上,我一弯腰就扯的伤口疼。”
温瓷捧起他的脸。
莞尔一笑:“那就去医院的床上。”
傅景淮乌沉的眸滚了滚,捏着她下巴,道:“胆肥了,敢跟我讲条件了是不是?”
温瓷这会儿不怕他。
迎着他的目光,道:“你就说行,还是不行吧?”
傅景淮有种被拿捏了的感觉。
关键还是他自愿的。
咬着牙:“行。”
重新回了军医院。
换完药,傅景淮把所有人都赶出去,把温瓷压到了床上。
他也确实做不了什么。
抱枕一样,抱着温瓷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温瓷起来的时候,浑身骨头都是僵硬的。
他嫌趴着难受。
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
以此为条件,温瓷连哄带骗的,让傅景淮在医院住了五天。
第五天,严松来报告,江序庭出院了。
没回南城。
而是上了去北平的火车。
傅景淮片刻疑惑,吩咐道:“盯着点儿,看看他去干什么。”
严松:“是。”
火车上。
江序庭正翻着一份报纸在看。
坐在旁边的随从江河,满脸担忧:“大少爷,老爷他们已经买好去英国的船票了,咱们真不跟他们一起走吗?”
江序庭目光从报纸上收了回来。
南城国议会的爆炸案,让他父亲清楚的认识到,政界那些人连自身都护不住,更不可能护得住他们。
最终决定带着家人。
出国避风头了。
他道:“那边房子都提前置办好了,父亲他们到了以后,有序初接应,不用担心。”
江河眉头皱成了疙瘩。
半天才道:“大少爷,我担心的不是老爷,是大少爷您。北平那边,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去了多危险啊。”
危险吗?
江序庭一笑:“可我能为她做的,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