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又是一瓢冷水,施维昕再次苏醒过来。
胸口灼烧的痛让他不敢大口呼吸,抬起头,强忍疼痛看向傅景淮:“你杀了我!”
傅景淮扯唇:“你想的挺美。”
傅景淮在挑选刑具。
拿起桌上木棍在手里掂了掂,觉得份量不够。
换成了铁棍。
来到施维昕身边,双手持棍,先比量了一下,然后抡起来,狠狠砸在施维昕小腿上。
这一棍,傅景淮用了全力。
打的又准又狠,众人几乎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施维昕惨叫声冲破云霄。
傅景淮没停手,又是一棍子落下去。
那条腿肉眼可见的变了形。
血透出衣服。
顺着裤腿,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张与和吞了吞喉咙,跟站在身后的尹西峰道:“不行了,我晚上吃的有点多,得出去吐一吐。”
推开尹西峰往外走了。
尹西峰看了眼旁边的贺川。
贺川说:“这种活儿,景淮已经很多年没自己干过了。”
今年干了好几回。
傅景淮完全不像是为了逼供,他根本就是在泄愤。
几棍子打下去,施维昕又晕了。
傅景淮骂了句“废物”,也不用副官了,自己舀水泼醒了他,拎着铁棍绕到了另一侧。
一棍子下去。
另一条腿也断了。
施维昕想有骨气的咬牙忍住,但实在是太痛了,根本扛不住。
他又哭又骂又喊。
想借这些来缓解疼痛。
他竟有些佩服温瓷了,他打断温瓷腿时,那个女人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没哭,也没喊疼。
只是一个劲的问他是谁。
施维昕又晕了过去。
傅景淮丢了铁棍。
对副官吩咐:“去拿药,让他清醒点儿。”
副官下去了。
之后的整晚,这间牢房里的哀嚎声就没有断过。
中途,贺川先出去了。
接着是尹西峰。
翌日天亮,傅景淮从牢房里出来。
严松本来准备了帕子,想让他擦擦手上的血,看到他的模样,眼底闪过丝惊讶,又道:“我回去给少帅拿身衣服。”
傅景淮:“不用。”
温瓷看不见。
别人看到,他也不在乎。
路上,尹西峰道:“这人看上去文邹邹的,不像能扛事的。打成这样还不松口,你说,会不会就是他一个人干的,没有帮手?”
傅景淮眸色很沉。
“他这些年在国外,就算因为施老的关系,他知道我岳父是申城银行行长,可他又怎么知道政府放债券的事儿?还能利用受政府债券损害的人,去报复温瓷。”
“不止如此。”
“他还知道大嫂容不下温瓷,在温瓷失踪后,给大嫂传信。通过大嫂告诉姆妈,叫姆妈施压,想让我放弃温瓷。”
“没有帮手,他做不到这些。”
“还有,他认为施家的人是被我杀的,有人在误导他。”
但凡认真调查过,就该知道,施家那些人的死根本怪不到他和温瓷头上。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施爱媛。
尹西峰想想也是。
没再说话。
回到少帅府时,阮殊还在,宋遇良也到了。
正在客厅用早饭。
他穿的一身黑,身上血迹看不清,可脸上的血清晰可见。
连带着王妈和朝云在内,几人怔了怔,正要开口,傅景淮食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温瓷听到了脚步声。
又没人说话。
她竖起耳朵,问:“是二少帅回来了吗?”
傅景淮语气轻快带笑:“我回来了,身上沾了点脏东西,我去洗个澡,你们先吃。”
温瓷闻到了血腥。
她是医生,对血味很敏感。
紧张的想要靠近过去,问他:“你是不是受伤了?”
傅景淮:“不是我,别人的。”
别人……
应该是被抓住了的施维昕。
那人害得她又瞎又瘸,温瓷恨不能自己去踹两脚,才不会可怜他。
放下心,问傅景淮:“你早饭吃了吗?”
傅景淮:“没有。”
温瓷:“小汤包?”
傅景淮:“好,你叫他们给我准备,我去收拾收拾就过来。”
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诉王妈。
偏要她叫人准备。
听着脚步声往里面去了,温瓷对王妈道:“去给二少帅了蒸笼小汤包吧。”
王妈应着:“好。”
阮殊和宋遇良对视了眼。
扶着温瓷坐了回去。
阮殊说:“我之前觉得,嫁人找个门当户对的最好。现在看到你跟二少帅感情这么好,才发现,情投意合才是最重要的。”
温瓷笑着回:“你和师兄,不也是因为情投意合才在一起的吗?”
宋遇良望了望阮殊。
说道:“她最开始看上我,就是因为觉得我们家境差不多,又都是学医的,话能说到一块儿。”
阮殊反驳:“瞎说,我最开始看上你,是因为你不抽烟,不喝酒。在那些人里,你看着最踏实。”
宋遇良:“……”
宋遇良:“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温瓷忍不住笑了。
原来像阮殊和宋遇良这样正经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免不了要斗斗嘴。
傅景淮回到卧室。
把衣服一脱,直接丢掉了。
他洗澡很快。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小汤包还没端上来。
眼尖的看到温瓷在笑。
坐下和阮殊、宋遇良打过招呼,问温瓷:“笑什么,这么开心。”
温瓷说:“在说师兄和阮阮刚认识的时候呢。”
她问阮殊和宋遇良:“你们定好什么时候结婚了吗?我这次怕是真去不成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人去不了,贺礼肯定到。”
阮殊大叹气。
“你可别提了,你都不知道,遇良去了那边之后有多忙。不光他忙,我那边的进展也不是很顺利。婚礼遥遥无期。估计等你治好眼睛回来,都耽误不了。”
温瓷意外:“怎么这么忙?”
宋遇良道:“新设立的部门,人手少,需要做的事太多了,转不过来。”
王妈端来小汤包。
放在桌上。
傅景淮边拿筷子,边问:“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吗?”
宋遇良道:“都是内部的事,你们不好插手。”
傅景淮便没再说。
温瓷问阮殊:“你那边是遇到什么事了?”
阮殊:“手续一直办不下来。”
宋遇良这边是新部门,跟那边管事的部门不熟,完全说不上话。
温瓷思忖片刻,道:“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的孟先生吗?我帮你问问他。”
傅景淮汤包吃完。
搁了筷子。
他道:“不用找姓孟的,广城政府那边的人我熟。需要找哪个部门,你跟我说,我帮你办。”
阮殊跑了两个月没办下来的事儿。
傅景淮一个电话,搞定了。
阮殊和宋遇良只在这边住了一晚,就得回广城。
宋遇良很忙。
阮殊想留下再陪温瓷待几天,被温瓷劝着和宋遇良一道离开了。
她不能再拖着了。
眼睛一天不好,她就一天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她要尽快去把手术做了。
三天后。
一行人出发,前往邮轮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