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种植出来的,对外售卖的瓜果蔬菜,优先给我提供,另外,队里得给我开张证明,证明开餐馆是为了农业服务。”陈浩补充道。
20%的利润,换取证明!
非常划算!
陈自强终于回过味来,他看着陈浩,“你这是在搞个体户生意!”
“怎么能说是个体户呢?”陈浩纠正道,“不还有20%的利润归生产队吗?这顶多算是公私合营经济。”
个体户偷偷摸摸,公私合营却没问题。
陈浩把漏洞给堵上了!
“你容我想想。”陈自强米酒都不喝了,拧着眉头。
思索良久后,他终于点头,“行,这个证明我给你开,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陈浩家肉眼可见的日子变好,电视机,再有捐给队里的自行车,让他心思也澎湃了起来!
菜吃完,酒喝好,陈浩回了家。
看电视的人已经回去了,电视也搬到了屋里。
两个娃在床上,童倩在床头,织毛衣。
“都睡了?”陈浩轻声的问道。
“睡了,眼睛眯着,还嘟囔着要等你回来再睡,白天玩的太累了。”童倩道。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去厨房舀了热水,给陈浩兑好洗脚水。
“我跟队长说了,明年竞选副业队长。”陈浩泡着脚,轻声的说道,“明年在县里开家餐馆,等赚了钱,把家里房子修一修。”
“个人开餐馆,能行吗?”童倩问道。
她很奇怪,“怎么好端端的,要开餐馆,卖黄瓜也很赚钱,后面等木耳再长出来,时不时的采摘些卖了,钱存起来,日子也能过的不错。”
“越存越穷,钱得流动起来,得放进市场中去,得投资,才能让日子越过越好。”陈浩道。
“我是以生产队的名义开餐馆,就是有人找麻烦,要能应付过去。”
“大棚种植能赚钱,但赚的是小钱,做餐馆才能赚大钱,这生意比大棚黄瓜利润高多了,会让你成为小富婆。”
什么生意最赚钱?
服装?养殖?轻工?食品?还是餐饮?
都不是!
垄断的生意最赚钱!
公私合营,再加上三年自然灾害,以及经营不善等原因,长丰县县城经营餐饮生意的门店,不会超过5个手指头。
规模都还不大!
这个时候过去开一家餐饮店,就如单身汉入了女儿国,雅蠛蝶得换单身汉喊。
“日子慢慢好起来就行,我也不想当什么富婆。”童倩说道,“现在这日子就挺好的,我很满意。”
泡好脚,陈浩上床,钻进被窝里,童倩也跟着放下毛线,扯灭灯,进了被窝。
“你月事走了没?”陈浩问道。
“昨天就走了,你想干嘛?”童倩脸红红的。
陈浩没说话,以实际的动作回应她。
两天后,陈浩再次开着拖拉机,到县里卖黄瓜。
陈东升和陈伟两人已经很熟练了,陈浩得了空闲,拿着布票,到长丰商场买了两件棉毛衫,一件4块3毛5,总计8块7毛钱。
拿着5块糍粑,连带着棉毛衫,到县中学,递了根烟,托人喊来了小姨子童漫。
“给你送点糍粑过来,走,到你宿舍去。”陈浩道。
他抬脚,往童漫宿舍走。
“我这又没开火,用不着给我送糍粑。”童漫说道。
到了宿舍,她给陈浩接了杯水。
人却站在宿舍门口,没有进去。
“站门口干啥,不冷吗?”陈浩问道。
“上次你过来,有人到处传,说你是我对象。”童漫道,“站门口好些,免得被人瞧见了,又乱嚼舌根子。”
不止村民喜欢八卦,就是学校的老师,有正经工作的,也喜欢八卦。
童漫人好看,在学校有不少男同志追,关注的人自然就多些,有点风吹草动,不少人的眼睛就盯着了。
“我放下糍粑就走。”陈浩道,“人言可畏,的确是得注意着点。”
“不用管他们,我行得正坐得端,不用怕。”童漫道,“门都开着了,我也站门口了,他们说就说。”
“再说,就是要找对象,我也不会找你这样的。”
???
陈浩正喝着水,听到这话,呛着了,咳嗽了好几声。
“你真是一点不客气。”陈浩从兜里摸出一沓钱,“这138块钱,是上次买自行车的钱,另外,这糍粑也不是给你吃的。”
“你这开不了火没关系,糍粑拿去送给学校的领导,一人送一块,礼多人不怪,拜拜山头,对你往后发展有好处。”
城里买糍粑还得看时候,大多数时候粮店都不会供应,只有临近过年的那几天,才会供应糍粑,还得要票,要排队。
比村里麻烦多了。
几块糍粑作为人情,送礼最为合适。
“领导能看上吗?”童漫怀疑道。
“别看成本没几个钱,但有些时候送礼,并不一定非得送贵的东西。”陈浩道,“很多时候,送礼只是为了向领导表明一个态度。”
“特别是有新领导上任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简单的说,就是站队。”
他看着童漫,“你的心比你姐要大,也更骄傲,这个县城只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想要往上走,这个道理就必须明白。”
“个人能力再强,如果领导认为你跟他不是一个队伍的,绝对不会用你,相反的,能力差点,但及时拜码头,后面肯定会得到重用。”
前世,童漫花费了十多年的时间,才从县里调到市里。
人漂亮,有能力,但仅有这些肯定是不够的。
“你真是陈浩?”童漫惊讶的看着陈浩。
这番话,她是很认可的,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从陈浩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跟你姐天天睡一个被窝子,要是假的,她还能不知道?”陈浩道。
“呸!”童漫啐了一口。
陈浩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件棉毛衫,“这件棉毛衫送你了,大小应该是合适的。”
放下棉毛衫后,陈浩就走了。
宿舍里,童漫拿起棉毛衫,摸了摸。
她关上门,脱掉外套,试了试棉毛衫的大小,真的很合适,就是胸口,一点也不勒。
陈浩从小姨子这离开后,陈浩在县里转了转。
县城繁华的地段,有三四家饭馆,面积都不大,店里就只有三四名职工,生意马马虎虎。
转了一圈,陈浩便到了拖拉机旁边,黄瓜已经卖完了。
离着年关越近,居民手头的花费越大方,黄瓜卖的越快。
“下次再过来,该涨价了。”陈浩道。
时间一晃,到了1976年1月份,离着过年就半个月的时间。
外面下了一场雪,到处都是白的。
屋里,电视开着,播放着省台的电视节目,猴龟分树,两个娃看的津津有味。
“来,试试这毛衣,看合身不合身。”童倩拿起一件织好的毛衣,“鞋也好了,你试试,看小不小。”
陈浩试着衣服,“过些天放晴了,就该杀猪了。”
“你抽空再去趟县里,跟小漫说声,让她过年到这边来吃饭。”童倩整了整陈浩身上的毛衣,“家里多亏了她的接济,才能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