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三达目光犀利,目睹我倒地之状,嘴角突显讽刺笑意,转向萧和尚:“和尚,此景是否似曾相识?犹如七零年大岭山一役。当年我亦倒地,你和肥仔欲逃,若非大个及时救援,我早已命丧黄泉。”
他略作停顿,语带嘲讽:“今日与当年何其相似,你依旧是你,肥仔亦在,再加一地上愣头青。我,却成了昔日之赤霄。岂非荒谬,哈,荒唐至极!”
“三达!”萧和尚严肃一步,劝说:“回头吧,我们…寻高亮,他素来智谋过人,掌管民调局多年,必有回天之力,助你…重生。”
“闭嘴!”肖三达断然斥责,“你方才言,我无路可退。谁人曾言‘逢魔必诛’?是我!今我自诛,岂非笑谈。且问,我为何需回头?我艰辛至此,岂可轻言放弃!”
肖三达情绪愈发激烈,瞪视地面上的我:“小子,休得装死,我昔亦曾如此,然赤霄识破伪装。昔日有人救我,今你谁救?休矣,早登黄泉,早脱苦海。”言罢,他抬腿一踹,直击我脑门。
在我敏捷转身的一刹那,短刀如电光般刺穿肖三达的脚掌。这一击,出乎意料地轻松,我顺势一送,刀锋豁开皮肉,血光在瞬息间喷涌而出。
肖三达愣在当场,痛感似乎被惊愕所淹没。面对我手中突如其来的利刃,他面色惨白,几秒后身体一颤,终无力倒地。
局面逆转,我稳稳站起。肖三达虽身负重伤,却依旧咬牙不言,硬气不减。
回身瞬间,余悸尚存,我冲孙胖子喊道:“孙胖子!你能否不那么自私!逃命也该有个信号!每次让我垫背,是不是觉得甩开我就万事大吉……”话音未落,孙胖子和萧和尚脸色骤变,孙胖子惊指我后:“你后面……肖三达!”
察觉异样,我不及回首,短刀猛向后划。趁机一瞥,只见本该在地颤栗的肖三达,竟已诡异‘站’立,脚掌悬浮于我背后半空,情形令人毛发悚然。
肖三达右足滴血,神色冷漠如冰。他目光呆滞地望向我:“干得漂亮,和尚,还有何高见?”话音一落,朝萧和尚严肃下令:“此子心愿,你代劳之。”
“他的心愿,他自己决。”一道寒意十足的嗓音响起。两人并肩入洞,一红一白,均为熟面孔……
红衣者,杨枭也,原先灰衣如今染血如战神,血腥气息浓烈,仿佛红衣加身。
白衫者,吴仁荻,从头到脚雪白无瑕,气场强大令人难以直视——正是民调局六室主任。
吴仁荻无视旁人,仅扫肖三达一眼,注意力旋即落在我的短刀上:“便宜了你。”我疑心他开了个冷玩笑,心中不禁生疑:他,莫非想收回……
杨枭入洞,气息微喘,血迹斑斑,状极狰狞,无言,只对肖三达投去冷笑。
肖三达目光锁定吴仁荻,全然忘我。吴主任眉梢一挑,语气冰冷:“陌生面孔?”肖三达深知逃生无望,索性放手一搏:“闻名不如见面,吴勉变身吴仁荻?高亮派你来取我性命?”
吴仁荻冷笑一声:“吴仁荻在此,记住,别自作聪明。”他嘴角闪过一丝轻蔑,喝道:“想偷袭?试试看,不敢就别动!”
肖三达冷汗如雨,一声“铛!”黑色降魔杵落地。吴仁荻轻蔑一笑:“传话而已,‘逢魔必诛’,你自作主张,自行了断吧。”
肖三达面如土灰,吴仁荻冷瞥一眼:“还有何事?”肖三达一头雾水:“何意?”吴仁荻下巴一抬:“走,不送!”
“放我走?”肖三达惊愕,众人亦然。我和孙胖子畏于吴主任权威,未敢妄言。杨枭畏惧吴仁荻如鼠避猫,猫言既出,鼠无异议。萧和尚欲言又止,终将话语吞回。
肖三达如释重负,一拐一拐朝洞口疾走。经过杨枭,后者冷眼一瞥:“后会有期,账目再算!”肖三达充耳不闻,一拐一拐消失于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