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琅被保镖带到交易地。
赵阙坐在沙发上,左手叼着雪茄,右手缠着绷带,一脚蹬在女人雪白的大腿上,女人身着超短裙,正跪在地上为他按摩脚底。
“哟,蔺大小姐驾到,我底下人没亏着你吧?”赵阙冲按摩的女人吐出一口烟雾,呛的她想咳。
“你他妈给我憋住!”赵阙又厉声下令,想起之前段乘风拿酒瓶打到他骨折,还让他憋住,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可咳嗽是止不住的,女人压抑的咳声惹怒了赵阙。
他努努嘴,猛地抽走了脚,踢在女人头上,咒骂道:“晦气!滚远点!”
女人缩着脑袋,捂着嘴抽噎着跑开了。
“赵总这是借势给我个下马威呢?”蔺琅冷眼睨他。
“我哪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赵阙嘴上这么说,下巴一抬,高姿态显露无疑。他示意蔺琅坐下,“随意坐,这地儿你反正熟。”
是的。
这就是她上次无意间闯进来的地下车库,不,应该说是正炽的仓库。
他这么说,是知道自己上次来过了!
“怎么样?三万箱货你运走了,咱们就应该钱货两讫了吧?坐下谈谈尾款怎么支付。”
赵阙点燃一支线香,放进卧香盒里,初闻清甜,后调带着木香,倒是跟他这么污浊不堪的人格格不入。
这留客的架势,一看就没那么容易让她走。
“你想怎么支付?”
“呼……”赵阙长舒一口烟雾,脸上的横肉随着狡诈的笑抖了抖,“那得去我床上深入谈谈。”
蔺琅冷笑,“上次那顿打还不够你尽兴是吧?”
“当然,所以我今天找了点人助助兴。”
话音刚落,一个接一个的打手酷着一张脸从门外鱼贯而入,蔺琅一数,刚好20人。
真是挺抬举她。
上次没机会出手,这次能打个痛快了。
他们站在蔺琅身后,形成半包围的姿势。
“我还以为排练走秀给我看呢!”蔺琅始终淡定如常,甚至还一顿冷嘲热讽。
“你不是挺能打吗?快,表演给我看看!”
话说不及,一个打手袖口带风朝蔺琅身后袭来,蔺琅头一偏,右臂已经狠狠击打到打手胸下肋骨。
很快,蔺琅陷入混战。
赵阙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着。
蔺琅渐渐突破重围,动作干净,收手利落,不得不说一个字:飒!
眼见打手一个个昏迷倒地,或痛苦地惨叫,就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
“一帮废物!”他将一管线香全部倒出来,点燃,泄愤似地丢在玻璃桌上,整个人躺卧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待着猎物弃械投降。
尽管蔺琅武力超然,可跟这么多人交战,难免体力跟不上。
她开始感觉到头晕乏力,一阵阵恶心感翻涌,眼前视线开始模糊。
那些打手不知被她打怕了,还是早有预料,不再出手,只是虎视眈眈地围着她,随时听候差遣。
不对劲。
蔺琅好歹也是身经百战过的人,这身体反应明显异常。
她恍惚地看向线香,升腾在半空的袅袅烟雾像在一点点吸走她的力气。
香有毒。
他们应该吃了解药,所以一点事都没有,等着她落入圈套。
蔺琅一下子瘫软倒地,她尝试着起身,却使不上一点劲。
“哈哈哈哈……终于趴在我脚下了,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可是蔺小姐自己找上我的!”赵阙奸计得逞,难掩得意之色。
“守好了,连只蚊子都不能放进来!”他走过来挥退打手,蹲在蔺琅面前,“陪我睡一觉,之前的仇一笔勾销。”
“你会后悔今晚这么对我。”蔺琅面不改色地出声警告。
赵阙不以为意,“你真以为段乘风能来救你?不过,他来了更好,我为他准备好一百种意外。”
那贪婪阴险的眼神恨不得将蔺琅拆吃入腹,于是他急忙脱掉自己的上衣。
蔺琅看着他左手吃力的解着纽扣,一会儿就没了耐心,大力撕衣服又没撕动,不觉好笑。
“赵阙,五年前你还是村野莽夫一个,如今这怎么右手废了,左手也跟着没用了?”
提到受伤的右手,赵阙恨的牙痒痒,心想着一定要往死里折磨蔺琅。
他又扯了扯衣服,才反应过来,眯着眼逼问:“你刚说什么?”
“你结识了荣深,跟着他创立正炽,短短三年,平步青云。你们做了什么勾当,别以为就可以瞒天过海。你明明也知道他提拔你这个无勇无谋的人做副总,相当于培养个替死鬼,你还是甘当傀儡。”
蔺琅把赵阙的生平娓娓道来,当时虽没有查到荣深什么内幕,但跟他有过交集的人,她可是知之甚详。
但是赵阙慌了,他一紧张右眼就抽搐个不停,“你……是怎么知道这些?”
“其实,谁说你无勇无谋?我看你为了名利浑身是胆,遇强就怂,背地里使阴招的功力挺深厚。公司税务问题你不怕,下药胁迫你也不怕,都是因为你有荣深撑腰,这不就是狗仗人势吗?”
“臭婊子!”赵阙狠狠给了蔺琅一巴掌,就拽着她的头发拖行。
蔺琅想反抗,但连举起的力气都没有,任由疼痛从头皮一点一点扩散。
赵阙将她拖到床边丢下,口气阴冷,“你还知道什么,继续说!”
蔺琅深深吸了口气消化疼痛,扬起的脸依旧是冷傲无畏。
“是人就有弱点,我在找你的弱点。”
赵阙右眼皮又抽搐了下,心里一松。
还以为她知道什么内幕,有他的致命把柄呢,原来她没有。
“你他妈真是浪费我的时间!”他懒得再听她说废话,黝黑的大手伸向她的裤腰。
“你动我一根手指头,就会有人对你远在F国的女儿实施同样的事,且变本加厉。”
什么?
赵阙瞳孔一缩,这才意识到,自己小看她了。
“你敢?你他妈是谁啊,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
蔺琅胸有成竹地笑笑,“快了,你再等等。”
“等什么?”
蔺琅不说话了。
赵阙恨她卖关子,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没一会儿功夫,赵阙的手机突然响了,吓了他一跳。
“来了,接电话。”
蔺琅催促示意,赵阙犹豫了好半天,才忐忑地按下接听。
“姓赵的,蔺琅的三万箱货已经以你女儿的名义寄往F国的皇室贵族、政客富商手里。私人专机已经启程了,不出三天,那些贵太太们就能用上你家一货难求的产品了。”电话那端传来花盛开轻快得意的嗓音。
赵阙懵了,瞪大了双眼,说不出一句话。
这无异于把他架上油锅!
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蔺琅,你想干什么?啊?你到底想干什么?”转头就去问蔺琅,带着要崩溃的语气再也不复之前的嚣张。
“你不敢让她们用正炽的产品对吧?那款‘娇宠’是你们专门研发针对亚洲人基因的护肤品,亚洲人用三五年才会出问题,但是欧洲人只消数月,皮肤就负荷不了,到那时,正炽的恶行就会东窗事发,你只有死路一条。”
“你死了不要紧,你煞费苦心地送女儿出国,安顿好她的生活,甚至为她改成F国籍,就希望她出人头地,彻底改了你们世代的穷苦出身。她也不负你所望,在你重金砸下的教育下,她成了才情斐然的F国第一翻译官,是国王的左膀右臂,是王妃的闺中密友,更结识无数政界贵太。”
“以你女儿赵云扬的名义送她们一些父亲公司生产的特产,没问题吧?就是不知道等她们脸烂透了,你那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女儿下场如何?你费尽心机让女儿成为F国国民之前,没有了解F国的历史吗?人体实验,奸.淫.虐.杀,食人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