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骁养尊处优十几年,自从来到薄家就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伤口剧痛,一缕暗色鲜血搭在睫毛上,从眼窝处缓慢滑落面颊。
“薄倾墨,放眼云城,敢得罪我,你不会有好下场!”
“尽管冲我来,我等着。”
薄倾墨幽暗眼眸蕴含杀意,视面前狼狈不堪的男人如草芥,打横抱起慕初棠离开这个满是血腥味的恶心地方。
身后面薄云骁的怒吼,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
慕初棠双手抓紧男人胸前的礼服,小心翼翼探出脑袋:“二少爷是老爷和夫人的心头肉,你那样打他,一旦他去告黑状,你的处境会变得很难。”
“早就习惯了。”
这些年,他一个人待在老宅周旋,一定吃了很多苦……
慕初棠心疼:“谢谢你救我。”
“只有轻飘飘的一句口头感谢?”薄倾墨轻挑眉梢讨要好处。
难倒慕初棠:“我什么都没有,而你什么都有,你想要的我不一定有。”
“你有。”
“你想要什么?”
“你藏起来的那颗心。”
慕初棠怀疑他成心捉弄她,却看到他等待回答的认真模样,情不自禁低头拉耷下脑袋:“别闹。”
模样娇羞可爱,薄倾墨忍不住亲一口光洁额头:“开个玩笑,真不经逗,我看看伤到没有?”
慕初棠摇摇头:“没有,幸好你及时赶到救下我。”
“这是你第几次离开宴会厅,在走廊里被人掳走了?发生过许多次,还不长记性,下次出门喊人陪同,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时赶到救下你。”
慕初棠哪里知道他们薄家是名门,少爷却一个比一个放肆犯浑。
“谢谢提醒,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你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不好。”
薄倾墨舍不得放开。
甚至,抱起慕初棠往上提了提,附身覆盖粉唇碾动索吻,气息炙热烫得慕初棠浑身发颤,听见男人暗哑道:
“宝宝,我巴不得所有人看到我对你的心思,给你打上我的标签。”
刚逃离薄云骁。
又被贪婪的他缠上。
这境遇,和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有什么区别吗?
远处有女佣路过。
慕初棠匆匆一瞥吓得魂飞魄散,脸埋进男人胸膛,避免被女佣认出来,手臂抵住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不让他再次靠近索吻。
“薄倾墨,你的肾脏长脑子里了?克制点,别犯浑。今晚族人很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上一秒泪眼汪汪感谢他救命之恩,下一秒亲个嘴儿都不行。
抠门的小东西。
薄倾墨以着公主抱大摇大摆的顺着走廊往前走:“你当我愿意亲你愿意碰你?我不过是在帮你缓解紧张情绪,转移你的注意力。好心当成驴肝肺,没有心的笨女人。”
什么亲密到他嘴里都能说出花。
慕初棠用力抓住领带,当做牵马的缰绳:“这么说我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怜香惜玉是绅士风范。”
“……”
真会为自己脸上贴金。
临近宴客厅,悠扬的琴声传过来,慕初棠拽紧缰绳企图叫停马儿:“你亲也亲了,快点放我下来。”
“再抱一会儿。”
“前面就到宴客厅,我的礼服破败不堪看上去就像遭遇了轻薄,你抱着我公然露面,别人会怎么想?”
薄倾墨嗅到一丝丝薄弱爱意:“你心疼我背黑锅?”
“不是。”
“我心情不好,更不想放开了。”
“你——”
慕初棠竟无言以对。
幸好,没脱裤子的薄倾墨理智正常知晓分寸,没打算去宴客厅,一脚踹开红毯旁边的休息室房间门。
一名族中晚辈坐在里面抱着笔记本办公,是个年轻女孩,见状直接愣住。
“三少爷?”
慕初棠飞快捂住脸,趴在男人宽阔肩膀上不敢抬头。
薄倾墨掀唇:“出去。”
“是、是是是……”
女孩忙不迭合上笔记本离开,小心翼翼关上门避免发出巨大声音。
一颗心怦怦乱跳。
天呐,看花眼了吗,三少爷为什么抱着衣衫不整还脸红发烫的六小姐?直接赶走她,是打算在休息室做什么……
好想趴门上听听动静。
又不敢。
慌慌张张跑走。
“看她吃惊不已的表情,肯定误会我和你进来是做坏事的。”慕初棠握拳捶打始作俑者胸膛:“都怪你。”
她惊魂未定哪有力气。
挠痒痒似的。
薄倾墨握住娇嫩纤细的手腕,将人扣压在沙发上:“嗯,怪我。”
欺身而上。
欣赏慕初棠清新美好的淡雅妆容,口红被他吻花了,平添几分妖娆媚态,滋生出他的破坏欲
“你直勾勾盯着我做什么?”男士礼服外套滑落慕初棠肩膀,露出白皙娇嫩的肌肤。
“琢磨如何弄哭你。”
“禽兽。”
薄倾墨坏笑着直起身,卷起他两边衣袖露出手腕:“自己把衣服脱了。”
慕初棠严严实实裹紧外套:“我不。”
“我不介意帮你。”
“你不是不愿意碰我、亲我吗?现在脱我衣服做什么?”
“心痒,解解眼馋。”
慕初棠腾出一只手拿起高跟鞋作为防身武器:“你敢动强,我就打你,还要大喊,大不了一起身败名裂。”
薄倾墨哑然失笑:“犟骨头。”
握住小手,带着她,鞋跟隔着高档黑色衬衫布料摁住腹肌,越过黑皮带,一点点往下挪动。
“吓唬谁呢?使点劲,冲这里打,打掉你后半生的幸福。”
他……
好无耻。
慕初棠唰的小脸爆红:“臭流氓,薄倾墨你太不要脸了。真当我不敢?惹急我,我直接掰断!”
看她眼里滔滔怒意。
不像气话。
当初在云檀她就敢在饭菜里下药,导致他清心寡欲,小白眼狼心狠着呢。
薄倾墨夺过高跟鞋放到地上,避免出现意外:“粗鲁。”
慕初棠哼哼声:“你教出来的,我粗鲁,总好过你的粗俗。”
“形容我的话用不到两个字,第一个字就够了。”
“……自恋狂。”
“是否名副其实,你是唯一用户,心里最清楚。”
什么用户。
慕初棠反应过来羞得想打人,抓起靠枕扔过去:“你好讨厌啊,闭嘴,我不想跟你说话。”
薄倾墨接着靠枕扔回去:“乖乖脱掉衣服,换礼服。”
“什么?你不是想……”
“我有那么欲求不满?”
“有。”
“……”
是刻板印象也是实事求是,薄倾墨不做反驳,一味的控诉幽怨:“都是你干的好事,憋坏我,吃苦头的是你。”
过去反锁休息室门。
打开衣橱,挑一套备用礼服,回来发现慕初棠扭扭捏捏的还没脱,顶着湿漉漉眼眸提要求:
“你出去,我自己换。”
薄倾墨计划着过一过眼福:“你哪里我没看过?”
“出去。”
“矫情的女人。”
拗不过慕初棠一再坚持和磨蹭,薄倾墨无奈出去守在门口,这辈子,他第一次替一个女人做护卫看门。
换好礼服。
慕初棠简单补点妆容,理理头发,确保看不出端倪,走出来:“我先回去,你在这里等等过一会儿再过去。”
薄倾墨俊朗眉宇间闪过不悦:“跟我走一起丢脸?”
“避嫌。”
“好,我成全你。”
“谢谢。”
慕初棠喜颜笑开的独自往前走,新的高跟鞋不合脚,偏大,走路不舒服,没走几步,一股力量托住她的腰。
“你干什么?说好的错开时间走,你跟上来做什么?”
薄倾墨搂住人往前走:“哥哥携手妹妹出席家宴,有问题吗?非常合理。只有心里龌龊的人才会想入非非。”
慕初棠反抗一路。
全部失败。
被薄倾墨要挟着回到宴客厅,和他说的一样,他们亲昵暧昧的搂腰举止,符合社交礼仪,并未引起过多人瞩目。
唯独薄幕遮例外。
慕初棠礼服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第一时间发现端倪。
过来低语警告。
“你们俩适可而止,晚上还不够?感情再好也要分清楚场合。再有下次,我不替你们兜着。”
慕初棠辩解:“大哥,你误会了,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礼服都换了,还说没发生?”
“我……”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偏偏薄倾墨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故意似的坐实罪名:“宝宝,跟大哥不要藏着掖着,老宅里到处是他的眼线,我们瞒不过的。”
慕初棠摘掉他环绕在她腰上的手臂:“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了,别吵了。”薄幕遮不明白薄倾墨为什么一碰到慕初棠就变得幼稚:“这不是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收敛点。”
薄老爷爱听戏曲。
舞台中央,国内着名戏曲演员精彩的演出赢得大家喝彩鼓掌。
却不见薄老爷身影。
慕初棠往旁边挪一挪和薄倾墨拉开距离:“大哥,你说的好戏,什么时候开始?”
“很快。”薄幕遮看一眼腕表:“等人齐。”
在他眼皮底下眉目传情,薄倾墨重新拽过慕初棠搂住腰。
不。
这次更暧昧,连同慕初棠的胳膊和身子一起揽在身边:“你们打什么哑谜?我不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