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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护与北卞相邻,但因洛护临海,渔业发达,这洛护比北卞繁荣许多。

叶氏就是洛护一家独大的商户,分店遍布南流,就连国都安京都有叶氏商铺的身影。

叶溪亭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原本七日的路程硬生生被她缩短到三日。

“姑娘姑娘!”洛月华实在受不了叶溪亭不要命的赶路,有些呕吐。

叶溪亭看出了她的窘态,她喊来寒轻:“寒轻,你带着洛姑娘,和镖师们一同缓行吧。是我心急见师傅,又何故连累你们受罪。”

“可是……”

寒轻还没说完,叶溪亭挥动着马鞭,就这样窜出去了,只留下满天尘土飞扬。

……

一路跟踪她的狐狸少年和黑袍人一直在队伍不近又不远处,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师傅,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跟踪那个女人?我们不应该是去找信灵郡主吗?”那个狐狸少年摘下了狐狸面具,露出了他的脸,黑夜为他那张颇具异域风情的脸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她行迹可疑,匆匆离开,说不定是知道了什么。”黑袍人喃喃道。

少年有些无语,他撇了撇嘴,说道:“就因为这个?为了追她,我已经三四天没睡过好觉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有精神!跑了这么多天还不累!”少年咬咬牙不满抱怨道。

“你该练练体术了。”黑袍人无视了他的嚷嚷。

“这几日她都是孤身一人赶路,要不直接杀了吧,好以绝后患。”少年不满说道,语气轻描淡写。

“你说的不无道理。”黑袍人点头认同,但他话锋一转,“可她实力不容小觑,听说和沈日暮两人一同屠了整整一个寨子。”

“上次师傅用来迷晕那郡主的药呢?明得不行我们来暗的呗。”少年提议。

黑袍人摇摇头说道:“四周空旷,迷烟易分散,就算要用药,你近得了她的身吗?”

“什么啊!”少年有些不满,他一把夺过黑袍人手中的迷药,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叶溪亭在树下的小溪边洗脸,这几日风尘仆仆的赶路让她都没什么机会洗漱。

少年跳下来时还戴上了他的狐狸面具,他盯着叶溪亭的动向,一个没注意就这样落在了水中。

溅起来的水花打在叶溪亭脸上,她还有些不解,这从天而降是什么出场方式。

直到叶溪亭看见少年的狐狸面具,她心中一惊,连忙翻身上马。

倒不是打不过,而是她根本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狐狸少年朝她刺来,叶溪亭连忙后仰躲避。

少年剑势凌厉,不过气息不稳,只是个花架子,上次有黑袍人干扰,还有迷药作用,叶溪亭没看出来这少年破绽百出;不过这次……

婷媛剑出鞘,五招不到,叶溪亭的剑就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你该庆幸我今日用的是婷媛剑,婷媛剑不沾血,今日放你一命。”叶溪亭有些可惜的收了剑,驾马准备离去。

“喂!你要杀就现在把我杀了,那么多规矩干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谁知道你用它杀没杀过人!”少年跳了起来,去追叶溪亭。

“规矩是留给自己做的,不是为了给谁看的。”

叶溪亭说完这句话就扬长而去,独留少年一人在林中小路上。

他的剑术,他的天赋,在叶溪亭手下不值一提。

沈日暮和郡主两人联手伤了他,他还能说寡不敌众,可叶溪亭五招就能锁他命脉,他必须认清自己的技不如人。

黑袍人走到他面前,看着迷茫的少年摇了摇头:“确实该挫挫你的锐气。”

少年没有说话,望着叶溪亭远去的背影,只是问道:“还追吗?”

“不必,免得你再受伤。”黑袍人淡淡说道,“今日回去练练基本功吧。”

……

洛护最大的酒楼里歌舞升平,舞姬跳着乐舞,楼中一片热闹景象。

柳阴在厢房里等候多时。他今年已经二十八了,来叶府也已经有整整十年了,岁月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依旧神采奕奕,只是比十年前更加成熟稳重,他虽擅长武,身上却有着常人没有的书卷气息。

包厢的门被打开,一个紫衣女子缓缓走进。

“师妹,好久不见。”柳阴笑着,儒雅随和。

蝶骨坐在他对面,朝他挑眉:“师兄,你也好久不见。”

“我与师妹十年未见,这次师妹约我见面,是有什么要事吗?”柳阴还保持着笑容。

看着他的笑容,蝶骨有些恶心,她直抒胸臆:“你笑起来真恶心。”

柳阴愣了愣,也没有恼怒。

“你收了个徒弟。”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柳阴点了点头:“我只是教了教她读书写字,还有那么一点点防身术。不过师妹放心,什么该教什么不该教,我心中有数。”

蝶骨盯着他的眼睛,喝了杯茶,言简意赅:“她带着二皇子沈日暮把州牧府端了,我十年经营功亏一篑。”

“哦?”柳阴有些意外,“她什么时候和二皇子相识了?”

蝶骨有些恼火,这是重点吗!

“她善恶分明,光明磊落,除了有些心狠手辣外,她与你根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师兄,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一定会杀了你的。”

“心狠手辣?溪亭不是那样的人,溪亭从未杀过人,就算有人要她性命,她也会放人一条生路,你怎么能说她心狠手辣?”柳阴看着蝶骨,不像作假。

看来这师徒俩是相互隐瞒啊。一个让徒弟认为自己正义凛然,一个让师傅认为自己心慈手软,两个人怪不得能做师徒,简直绝配啊!

“溪亭?你徒弟不是当朝郡主严菱吗?”现在是蝶骨在状况外了。

“我只有溪亭一个徒弟。”柳阴不知道哪里拿出一把扇子,轻摇起来。

“不是皇亲国戚,那就更好办了。她天赋极高,和沈日暮两人就屠了州牧府还顺手端了个匪窝,此子断不可留,我替你杀了她。”蝶骨拿起剑就要去杀人。

柳阴一个暗器飞来,擦着蝶骨的耳廓钉在门框上。

“州牧府被屠有我的责任,你有气可以朝着师兄撒,没必要对付一个小孩。”他声音淡淡,明明可以直接削下蝶骨的耳朵,还是只给了警告。

蝶骨坐了回来,冷冷一笑:“师兄什么意思。什么叫也有你的责任?”

柳阴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道:“我知你在州牧府上借赵科之手为大人敛财,叶家的捐粮要是经过州牧府,一定到不了北卞军手上。到时圣上怪罪下来,首当其冲的一定是叶家。”

“所以?”蝶骨挑眉。

柳阴只是笑了笑,他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现在依仗着叶家……他们要是没了我怎么办啊。于是我写信给北卞的暗桩,让他们找一个卖花姑娘去旁击侧敲一下溪亭,以溪亭的才智我相信她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可没想到溪亭太聪慧了……这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

蝶骨真想杀了他,自己十年经营被他们师徒两人毁于一旦,她怨气十足:“你到底是为了自己不被牵连,还是为了你那个小徒弟。”

柳阴没有说话,只是摇着扇子面带笑容看着蝶骨。

“恶心恶心!”蝶骨最讨厌他露出那虚伪的笑容,这和她师傅一模一样,她推开包厢的门就要出去。

“蝶骨,你在州牧府上做事十年,在赵氏覆灭时,你可有一丝悲痛。”柳阴看着她的身影,忍不住问道。

“我蝶骨铁石心肠,从不动摇。倒是师兄……是不是陷入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了?”蝶骨停下了脚步,接着冷嘲热讽道,“师兄你省省吧,你年纪大了比不上人家小年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伦理纲常你也应当明白。我看你徒弟与那沈日暮般配的很啊,郎才女貌默契无双简直是……”

刹那间,柳阴手中冰冷且锋利的扇骨抵上了她的颈脖。

“师兄不高兴了?”蝶骨依旧毫不在意。

柳阴眼神冷冷,他皱眉说道:“我对溪亭绝无男女之情,你不要太过分。”

“嗯嗯,绝无男女之情,”蝶骨高冷的形象破灭,现在她的嘴毒的要命,“……谁管你有没有!反正罔顾人伦的事你也没少做,对你来说,多一个也不算多少一个也不算少。”

“蝶骨,你别让我多一个残害同门的罪名。”柳阴收了扇子,警告性的敲了敲她的肩。

“哼!”

蝶骨不再说话,推开门扬长而去。

柳阴看着桌上没怎么动过的饭菜,也没心情吃了,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蝶骨说的何尝不对,溪亭明事理,分善恶,她敬仰的是风光霁月的柳阴,而不是为了存活亲手杀了手足同胞的柳阴。

柳阴记不得是几岁的事了,也不记得是怎么被抓来的了,他只记得在分不清黑夜还是白昼的房间里,十多个孩子聚集在一起,一天只有一顿饭,刚开始还能做到平均分配,大家小心翼翼的抱团取暖。

在这里,他和哥哥相依为命,哥哥总是谦让他,让他多吃一点。

直到一日,房间中没有出现食物,反而出现了几把锋利的匕首。

鲜血模糊了柳阴的视线,他看着血迹斑斑的墙面,突然感到一阵绝望。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亲哥哥,只见哥哥也拿着匕首,正准备割下他的颈脖,他听见哥哥虚弱痛苦的祈求:

“弟弟,救救哥哥,哥哥要死了,救救哥哥吧!”

他脑中浮现出哥哥教他写字,带他打马球,和他玩乐的模样,他拼命喊哥哥的名字,却毫无效果。

唤不醒的良知,只能以暴制暴。

血,就这样流了下来。

它滴滴嗒嗒地落在柳阴的脸上,这是他亲哥哥的血,他亲手杀了哥哥。

可笑的是,做完这一切的他无喜无悲,他不悲痛,不愧疚,甚至大笑出声来。

这场狩猎游戏中只有一个胜者,他就是柳阴。

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屋子,柳阴身上也许多伤痕,有人叫柳阴出来时,他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他握紧了匕首,小心的看着来人。

从另外一个房里出来的是一个小姑娘,她身上干干净净,完全没有和别人厮打的痕迹,她面色十分冷淡,毫无波澜。她和柳阴两人同时拜入师门,两人刚刚进入大堂就被下了蛊,每月必须要有解药,否则蛊毒发作就会生不如死。

刚刚种蛊的柳阴疼得几乎昏聩,他头上冒着冷汗,抬眼去看高堂之上的师傅,师傅满头白发模样却十分年轻,他身穿白衣,看上去仙风道骨,神情却十分傲慢,柳阴读过书的脑子里突然冒出几个字: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在师傅口中,柳阴得知这个姑娘叫蝶骨,除了早课要聚集起来,他们两人没有过多的交集。

有一年的上巳节,他们两人同时被派去接手一个任务,看着放风筝的少男少女,蝶骨心中一动,她问道:“师兄要是没在师门,又想做些什么。”

“……当个教书先生吧。”柳阴转过头笑了笑,“师妹呢?”

蝶骨看着远方的风筝,眼神中满是希熠:“我想在安京开个商铺……可是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身不由己。”

“师妹是想逃吗?”柳阴看着她,眼中是玩味的笑。

蝶骨脸色冷了下来:“怎么?师兄要告诉师傅吗?”

“……怎么会呢?”柳阴笑了,“没有的事。”

之后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蝶骨算是柳阴不可多得的好友。

直到蝶骨十六岁,她接到长期任务,师傅要她暗潜在赵王府上,到时候再做安排。

之后不到一月,柳阴也接到任务,师傅让他先与“木槿”接头,让他在洛护先安定下来,然后成为洛护最大的眼线。

“木槿”的身份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紧接着他自导自演了一场刺杀活动,顺理成章的留在了叶府。

可是,叶溪亭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溪亭小时候就倔强,为了求他当自己师傅简直是无所不用。今日给他送糕点明日给他端茶倒水,天天缠着他。柳阴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对富家子弟更是不屑一顾,觉得他们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教他们纯受罪,所以他拒绝叶溪亭的态度很明显。

“叶小姐不要如此叫我。”柳阴还要维持自己儒雅的人设,只能尴尬笑笑。

小溪亭抱住他的袖子用力摇晃,她眼神可怜兮兮,央求道:“求您了柳先生,教教我武功吧!我真的真的很想学。”

“不行哦。”柳阴拿扇子敲了敲她的头,摆手拒绝。

“柳先生有什么要求,我能做的一定做到!求求您了。”发现大眼攻击对柳阴无效,小溪亭换了种方式。

柳阴也当她是一时兴起,丢给她一本地摊上买的小册子随口说道:“不是我不教,叶小姐,学武之路漫漫……这是一本心法,你先把它全部背下来,再来找我吧。要一字不差哦。”

小溪亭眼中带光,欣喜的接下22万字小册子,花了整整两个月,一字不差的把它背了下来。

柳阴还在叶家镖局小憩,小溪亭“砰”的一声,推门而入,手中扬着那本假心法,笑嘻嘻的看向睡眼惺忪的柳阴。

“柳先生!我会背了!”小溪亭笑着,去抓他的手。

柳阴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想到她真的会去背这漏洞百出的“心法”,他干咳一声,随意抽了几个问题,发现小溪亭对答如流。

话都说道这个地步了,柳阴也只好认栽:“很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小溪亭笑得跟朵花一样,对着他行了个大礼。小溪亭没柳阴想象的嚣张跋扈,她听话是真听话,学也是真学。而且托小溪亭的福,柳阴成为她的师傅后,叶家老爷把他安置在了叶府,有了独立房间之后也不用和几个人挤一间屋子,传递消息也安全了许多,月钱也多了三番,就算是柳阴想随便教几招敷衍敷衍良心是也过不去了。

不过让柳阴有些头疼的是,叶溪亭才在这他这里学三个月,就会打人了。

那是一个秋,谋反获罪夏家是该杀杀,该放放了。

叶溪亭正在逛集市,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就这样撞在了她身上。

叶溪亭没有生气,只是问了那个莽撞的男孩:“你怎么这样急?”

叶溪亭握住那男孩的手腕时,有些吃惊,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她似乎只摸到了一具骨架。

身后传来一堆打手的声音,他们叫嚷着要抓住这个逃跑的少年。

“姐姐,漂亮姐姐!求求你,让我再去看一眼我姨娘好吗?我不会跑的。”浅蓝色的衣服在风中飘扬,他的眼中是哀求。

叶溪亭皱了皱眉,问:“怎么回事?”

“我姨娘今日行刑,我想看她最后一眼,求求你了,看完之后,我会回去的。”他浅蓝色的华服已经破旧不少,可他还是执拗的穿着它。

叶溪亭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约么是夏家庶子夏寒清,她拉住他的手,也不管身后的人的嚷嚷声:“我带你去。”

其中一个侍卫见拦路的是个富家小姐,连忙谄媚道:“这个……”

“……他这么瘦,怎么会跑,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母亲,又有什么错。”叶溪亭握住蓝衣少年的手,紧紧的,温暖的。

夏寒清愣愣的看着他们握紧的双手,一言不发。

“哎呀,可是我们大人交代了……虽说只是见一眼,可谁知道他会不会逃。”那个侍卫继续说到。

“……”叶溪亭叹了口气,把头上纯金的钗子拔下来放在那个侍卫手上,“他,现在可以和我走了吗?”

侍卫连忙点头:“行行行,您这个价,买十个奴都行!我回去就和大人说,他跌湖里了,死了,小姐想怎么处置他都可以。”

没了打扰的人,叶溪亭带着夏寒清连忙赶往刑场。

一个憔悴的蓝衣妇人被绑在柱子上,夏寒清与她有几分相像,不难看出他们是母子。叶溪亭花了点小钱,买通侍卫,放她和夏寒清上台。

夏寒清一上台就抱住了自己母亲,哭得稀里哗啦,母亲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劝他不要哭了。

“清儿,不要复仇,不要想我,你知道吗?娘亲不后悔,娘亲是该死的。”妇人摇着头,抚摸着孩子的脸庞。

夏寒清泣不成声。

“清儿,我最好的清儿,你要记得,你要活着,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活着,好不好?”

夏寒清点了点头,泪却止不住流。

“你快走吧!别看着我死,我不想那么恐怖的模样被清儿看见,清儿快走,不要想,不要念。清儿……你走吧,快走啊!”

探视时间结束,夏寒清被人强行拖下来。叶溪亭拉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台下有个尖酸刻薄的富商开口:“这模样,这身段,可惜了啊。”

“对啊对啊,是个绝色佳人,可惜是夏家的妾室。”一旁的人附和道。

“你不懂,这种女人睡起来别有滋……啊!”

夏寒清已经狠狠咬住了那个富商的手腕,他眼中带火,可他力气不大,很快就被甩开了,而且还伤得不轻。

叶溪亭连忙跑过去扶他,她冷眼看着那个富商:“李老爷,这是街上,不是你家茅房,什么话都往外说,显得你很蠢。”

李老爷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叶府的三小姐,他挽了挽袖子,怒气冲冲:“我看在你爹面子上放你一马,小兔崽子快滚!”

“你必须给他和他娘道歉!”叶溪亭瞪着他,丝毫没有退缩。

周围的路人围成了一圈,看着这一出热闹。

李老爷冷笑了几声:“要我给一个奴隶,一个死囚,一个女人道歉!做梦。”

叶溪亭的拳头比她的声音更快,她一拳打在了李老爷的脸上。

“给我道歉!”

“老子今天就替你爹教训教训你!”李老爷恼羞成怒,抄起棍子就要打她。

“你也配?”叶溪亭打起人来绝不含糊。

她一拳拳打在李老爷脸上,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道歉!”

“来人啊!把这个疯子拖下去!打死她!”李老爷大喊着,把自己家丁喊出来。

家丁根本不想管,李老爷是他们不敢违抗的,可叶溪亭也是他们开罪不起的!只能象征性的包围了叶溪亭。

叶溪亭咬了咬牙,一个打十个虽然没有胜算,但是她这个人,从不认怂,就算她今日死在这,也绝不认输!

“溪亭,怎么回事。”

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

叶溪亭欣喜的从李老爷身上跳下来,还不忘踩他两脚。

“师傅,你怎么来了!”

柳阴很早就在这了,他乘着鱼龙混杂的行刑场面,给师门传递消息。从叶溪亭带夏寒清来刑场就在了,他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觉得她比想象中更有趣。

几个月的相处,他也了解她的性格,她那么不服输,就算是学武也是如此,弄不懂的招式就算是挑灯熬夜也要弄懂。李老爷可能真的不会打死她,但是掉层皮是肯定的。

于是柳阴立马来捞人了。

“今日论语还没抄,我是来找你的。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溪亭,我觉得你做得好。”柳阴甩了甩折扇,笑吟吟地看着她。

柳阴摆明了要为叶溪亭撑腰。

叶溪亭高兴的跳起来,她又跑到李老爷面前说道:“李老爷,我劝你道歉!否则我……”

李老爷早就知道叶溪亭家来了个厉害的镖师,他梗着脖子:“叶小姐,今日是我不对。”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你这个祖宗!

“你应该和这位公子和他母亲道歉,不是和我。”

“你……你!欺人太甚!”那李老爷指了指叶溪亭,眉毛快竖起来了。

柳阴挡在叶溪亭面前:“李老爷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算了。姐姐,算了。”

虚弱的夏寒清躺在地上,拉了拉叶溪亭的裙摆,他的眼中含着泪,瘦弱的身躯让叶溪亭心疼。

夏寒清痛苦地笑了,树倒猢狲散,曾经这些杂碎是欺负不到自己母亲头上的。可他也深知自己已经不再是夏家二公子,他要接受这些变故。

“什么算了?我说,这件事……算不了!”叶溪亭冷眼看着李老爷,冲上去要打他。

叶溪亭不光光是为了夏家母子,她更看不惯李老爷的做派。

她看不惯一个女人,不论生死对错,都有无关紧要的人对她的外貌评头论足,打量商品一般说着肮脏话,仿佛她唯一的价值,就是那张皮囊。

“别别别!姑奶奶,老子真是服了你!我道歉,我道歉。”

叶溪亭压着李老爷,上台去和夏寒清的母亲道歉。

解决完这些问题,李老爷灰溜溜的带着家丁走了,嘴里还说着要告诉叶溪亭父亲,叫他教训她。

随他告去吧,叶溪亭可不怕她爹。

行刑的时间也要到了,夏寒清拉了拉叶溪亭的袖子:“姐姐,我们走吧。”

他转过身去,却迈不开步子。

他听见母亲喊着他的名字。

“清儿,清儿,活下去,好好活着!”

他又听见行刑的官员把令牌摔在地上的声音。

他泪眼汪汪,还是回了头。

“斩!”

血液飞溅在白布之上,娘亲的眼神一直看向夏家曾经的府邸,她眼中有不甘,悲痛,却没有分毫恐惧。

夏寒清一声不吭的看着,他的泪莫名止住了。

叶溪亭握紧了他的手,她知道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

“走吧,溪亭,我们回家去。”

柳阴催促她。

夏寒清抓紧了叶溪亭的袖子,恳求道:“姐姐,我和你一块走,求求你了。”

叶溪亭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

“溪亭身边还缺个书童,你可以吗?”柳阴蹲下来,笑着看向夏寒清。

“当然可以!”他点点头。

柳阴话锋一转:“不过姓氏是留不住了,你必须改个名字。”

夏家是官奴,是要进宫去的。去往安京的路漫长,死几个小孩也算不上大事。不过不能让洛护的人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叶家,容不得一丝差错。

“寒轻,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男孩想了想,轻轻说道。

“好。溪亭,你回去不要和老爷夫人说,这件事是我们三个的秘密,其余的交给师傅,好吗?”柳阴又看向溪亭,刮了刮她的鼻子。

叶溪亭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笑了笑。

叶老爷听了全过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问那个死囚的儿子现在何处。

“他还能去哪里,肯定回队伍里去了啊……这会应该出洛护了。”叶溪亭说谎也不打草稿,随口就来。

“溪亭,你为人正直,爱打抱不平……算了算了,我不说你了。”叶老爷摆了摆手,让叶溪亭退下了。

等风声过去了,叶溪亭就把寒轻带了回来,安置在自己的小偏房。

寒轻以前虽是庶公子,做些搬书的活计也没有太吃力。

“你太瘦了。”叶溪亭老是对他说。

寒轻摇摇头,随着叶府丫鬟喊她小姐:“没有的事,小姐你好好看书吧。”

柳阴看着和睦的两人,想起了和蝶骨练功的模样。他在想,也许没有被抓,自己和蝶骨过得就是这样的生活吧。

不过,阴沟里老鼠总是要有人处理的。

以防万一,他悄无声息杀了李老爷和追过叶溪亭的几个侍卫。他可不想叶府就因为叶溪亭和自己的心软覆灭。

侍卫看着突然闯入的柳阴,结巴得说不出话。

“抱歉,我只相信死人的嘴,不会说话。”柳阴锋利的扇骨扫过侍卫的血管,他还没来及说遗言,就没了气息。

李老爷遭刺杀在洛护引起轩然大波,李府就剩一个女儿操持家业,无人查出谁人所做,就这样成了一桩悬案。

世上没有人再知晓寒轻的身份。

……

柳阴走出房间时,心绪有些不宁,他也不知他是如何了。

“溪亭,你会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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