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拿着长矛向叶溪亭他们俩刺来。
叶溪亭提腕,将藏在手中的暗器飞出,泛着金属冷光的暗器就这样擦过他们的颈脖,只留下细细的血丝,紧接着,鲜红的血飞溅出来,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了。
那枚沾了血的暗器,又完美的飞回叶溪亭的手里。
蝶骨眯了眯眼,这招式,她曾经是见过的。
“你师承何人?”蝶骨不顾赵科劝阻,直直地朝叶溪亭走来。
叶溪亭闪身躲过刺来的长矛,根本没时间回答她的问题。
沈日暮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举起重剑,稍稍后退两步,与叶溪亭背靠背站在一起。
“熟人?”沈日暮有些担心。
叶溪亭摇了摇头:“不认识,万一是我师傅的仇家就麻烦了。”
蝶骨抬手让人停止了攻击,她稳步走向前去,直直面向叶溪亭。
沈日暮迅速将叶溪亭拉到身后,举起重剑戒备着。
“我给你一个机会,”蝶骨用剑尖指着叶溪亭,又指了指沈日暮,冷声说道,“只要你亲手杀了他,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蝶骨似乎认定了叶溪亭的师傅就是她要找的人,而且看样子还不想杀她。
叶溪亭挑了挑眉,不说话。
沈日暮只是看了眼叶溪亭就收回目光,仍旧挡在她面前,没有后退分毫。
叶溪亭拨开沈日暮的剑,走上前去抬眼看着蝶骨:“你看他像是好杀的那种吗?你倒是给我把剑啊。”
人数上州牧府占绝对优势,蝶骨也不在乎细胳膊细腿的叶溪亭是不是为了骗一把剑。
蝶骨随手夺过一个士兵的剑,丢给了叶溪亭。
叶溪亭接的漂亮,普通的银白色铁剑在她手中熠熠生辉。
“抱歉,”叶溪亭神色晦暗,她转过身来面向沈日暮,她低头轻柔地抚摸着剑身,“我这个人啊,贪生怕死的很……”
沈日暮举起重剑,眼神冷冷。
蝶骨和黑袍人眯着眼欣赏这一幕闹剧。
叶溪亭朝沈日暮刺去,沈日暮拿起重剑抵挡,普通铁剑对上玄铁重剑简直是以卵击石,叶溪亭感觉自己被振飞出去了。
叶溪亭腾空而起,没有支撑点的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只要沈日暮再微微出手,她就会成为剑下亡魂。
突然,蝶骨感觉身子后倾,紧接着就是胸口一凉。
叶溪亭摔在地上的同时拽了一把蝶骨,她左手死死勒着蝶骨的脖子,右手毫不犹豫地把剑没入她的心脏。由于惯性,叶溪亭带着蝶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士兵群起而攻,沈日暮连忙上前为叶溪亭抵挡。
两人配合完美,成功骗过了一众人。
“我不管你是我师傅的故人还是仇人,你助纣为虐,我就该杀你。师傅光明磊落,平生最恨奸恶之事,就算你与他熟识,他也断不会觉得今日之事我做错分毫。”叶溪亭在蝶骨耳边轻声说道。
蝶骨不知道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鲜血从口中喷出:“光明磊落?也配形容他?哈哈哈哈哈哈,是他入戏太深,真觉得自己霁月光风,养出你这么个明辨是非的徒弟?”
叶溪亭声音冷冷:“我与师傅生活十载,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是吗?”她勾了勾嘴角,明明已经被叶溪亭刺穿了心脏,却还有力气从袖子中掏出暗器刺向叶溪亭。
叶溪亭拔出剑连忙从她身旁离开。
蝶骨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像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来。
“失望吗?我的心不在这。”蝶骨勾了勾嘴角。
叶溪亭皱了皱眉,什么玩意。
解决完一众人的沈日暮拍了拍叶溪亭的肩,安慰道:“你听,我们的人到了。”
外面传来重甲摩擦的声音和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蝶骨又恢复了从前波澜不惊的神色,好似并不担心自己退路。
“赵科,”这是蝶骨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她吐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你蠢得要命。”
赵科有些迷惑地抬眼去看她。
“这次就不奉陪了。”她说。
众目睽睽之下,蝶骨轻功一点,就这样直接就消失在花园中。
叶溪亭想上去追人,却被沈日暮拦下。
“你昨日和今日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次就算了……而且,她绝不是等闲之辈。”
剩下的士兵们平时都听蝶骨调遣,蝶骨一跑,自己也没了主心骨。
眼看败局已定,赵科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慌慌张张地朝地下室冲去,黑袍人拦也拦不住只得和赵科一起下去。
“放下武器,可饶你们不死。”叶溪亭看着拦路的士兵。
士兵们面面相觑。
沈日暮走上前来,只是抬手一个动作,他身后的北卞军就冲上前把拦路的人全杀了,紧接着,暗处的北卞军开启了屠杀。
北卞军大大小小的的战事都遇见过,在战事上可谓经验丰富,更何况是小小州牧府,这完全是北卞军单方面吊打。
鲜血在叶溪亭面前炸开,别人的血浸染了她的面纱,她抬头去看沈日暮,他也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我们快去追吧,等下有密道让人逃跑了就不好办了。”沈日暮笑着对叶溪亭说。
“好。”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两人追着踉踉跄跄的赵科来到地下室,沈日暮边追还边给叶溪亭说自己在地下室的发现。叶溪亭穿的单薄,追到深处时,不知哪里来的寒气冒出来的激得她一哆嗦。
当她看见冰棺时,一切就了然了。
冰棺上的女子应该就是赵科的妻子。
赵科趴在冰棺上,牵着妻子的手絮絮叨叨得说话。
叶溪亭仔细打量着四周,发现黑袍人已经不见了。
“自欺欺人!”叶溪亭两步走上前去,抓住赵科的手把人提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又在执念什么?”叶溪亭不解,“而且,不论那个神棍说的是真是假,你凭什么拿别人的命来换你妻子的命?”
“是沈氏逼我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刀,用力刺向叶溪亭。
叶溪亭皱了皱眉,轻而易举就避开了。
跟上来的北卞军连忙上前把人捆住。
赵科一边挣扎一边痛哭,嘴里喊着“不要让我和杜白茸分开!”
“要是我也死了,那谁还会记得你…………”他喃喃自语。
叶溪亭想,赵科口中的“杜白茸”应该就是那个冰棺上的女人了。
“真感人啊,会把你们葬在一起的。”沈日暮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叶溪亭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先留他一命好不好,我想问问蝶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