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头和张公子相对而坐,两人手中都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茶香袅袅上升,与周围的古朴氛围相得益彰。
朱老头细细暗暗的打量着对面的张公子,只见他谈吐得体,言辞之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让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然而,让朱老头感到有些疑惑的是,这位张公子似乎对打仗并不感兴趣,反而对做生意有着浓厚的兴趣。
他们所聊的话题,几乎都与生意有关,从市场趋势到商业策略,张公子都谈得头头是道。
朱老头心中暗自思量:“这位张公子,必非池中物。只是他如此热衷于谈论生意,却对打仗之事毫不关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计大人想以权谋私,派这么个小人物来试探我吗?”
然而,让朱老头更加摸不清头脑的是,张公子在整个宴会过程中,并没有提出任何具体的要求或条件。
他只是偶尔询问一些事情,似乎只是想要结交一些人,而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
这让朱老头感到十分困惑,他无法确定张公子的真实意图。
一直到宴会结束,朱老头也没有搞清楚张公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望着离去的商人们,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似乎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但是,他却并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自己的想法和猜测。
在朱老头看来,这位张公子似乎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
他表面上虽然只是在谈论生意,但也许在暗中观察着一切,试图寻找着什么机会或线索。
而朱老头自己,也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以免被这位神秘莫测的张公子给算计了。
而当宴会结束时,振洛北望着离去的商人们,脸上有笑意,似乎有了什么样的发现了,只是他对谁也没有说明。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周邑的大地上。
振洛北随着队伍,踏上了前往振州的征途。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经过一天的跋涉,他们到达了一个宁静的小镇。
按照计划,他们将在这里改为乘船,继续后面的路程。
因此,队伍只能停留在小镇的外面,等待船只的到来。
此时,时间尚早,太阳还挂在半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振洛北看着眼前的景色,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想要重温厨艺的冲动。
于是,他决定搞一次野炊,只让南林玲珑在旁边帮忙,其他人则连旁观都不允许。
振家二少爷亲自下厨,这可是一件太少有的事情。
消息很快在小镇上传开,引来了不少旁观者。
他们纷纷围拢过来,想要一睹这位尊贵少爷的厨艺风采。
其中,香草也赶了过来,她好奇地张望着,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一场怎样的盛宴。
在众人的注视下,振洛北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
他手法娴熟,动作优雅,仿佛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心的雕琢。
南林玲珑则在一旁协助他,两人的配合默契而自然。
香草在人群中穿梭着,她的目光很快就被韩重蔚吸引住了。
韩重蔚是振洛北的私人随从,也是离别的搭档。
此时,他也被赶到了一边,只能远远地看着振洛北忙碌的身影。
香草对韩重蔚相当有兴趣,她好奇地打量着他,想要了解他的故事。
于是,她主动找上了韩重蔚,开始与他聊了起来。
“你是怎么当上随从的?”香草好奇地问道。
韩重蔚认真地解说着:“我说不清,本来不想来,是宗门逼我的。还让我带了一封信,说如果被拒绝了,自己又可以回宗门。结果与离别说了一下,再把信送上去,事情就办成了。我至今感觉自己在做梦。”
香草听了,不禁哑然失笑。
她没想到韩重蔚的经历竟然如此离奇和有趣。
她继续追问道:“那你后悔吗?”
韩重蔚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没有,我喜欢这样的日子。”
说着,他展示了自己腰间的腰牌、手中的军刀,再拍了拍身上的军服,“再说落了一个军籍,发下了这些东西,想回去也不行了。”
香草听完韩重蔚的话,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肯定没说实话,不知道怎么抢到这个随从的位置的,估计为此别人都要打破头了。不过,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像是个有心计的人。”
她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你到底多大呢?17,还是18?”说完,她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幼稚。
韩重蔚笑着回答道:“我其实是25岁了。18岁那年,我误服了一枚驻颜丹,所以一直保持着那时的样子。”
香草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连忙追问道:“那驻颜丹还能弄到吗?我听说这东西品级不高,但是深受女人欢迎,以至供不应求。我都想弄一枚,可惜没有门路了。”
韩重蔚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不禁有些打击她地说道:“别想了。我那是当试药童子,没死就不错了。我师父炼出来的驻颜丹压根不行,我吃了之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后来才知道,丹方有问题,如今也不敢再炼了。”
香草闻言,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但她依然不死心地问道:“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还会变成大叔呢?”
韩重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叹了口气说道:“不好,这只是暂时的。驻颜丹的药效只能维持几年,等时间一过,我就会直接变成大叔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香草对驻颜丹的兴趣已经荡然无存,她沉默了一会儿,又换了个话题问道:“听说你是一个猎手,那打猎的本事如何?”
这个话题仿佛触动了韩重蔚的兴奋点,他立刻来了精神,开始吹嘘起自己的打猎本领来:“猎手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我从小就跟着师父在山林里打猎,什么野兽都见过。我的箭法可是百发百中,连最狡猾的狐狸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他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注意到香草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香草在心里暗暗嘀咕:“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怎么聊起打猎来这么兴奋?这可不是一个女孩子喜欢的话题啊。”
不过,她也没有打断韩重蔚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毕竟,是自己找人家聊天的,在无聊也要听着。
而另一边,刘珏按照要求返回了总部,没有急于寻找上司汇报,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刘珏回来了,让她的弟子小梅感到相当高兴。
小梅一直担心着刘珏的安危,如今看到她平安归来,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刘珏进门之后,并没有与小梅过多寒暄,而是直接吩咐道:“给我准备洗澡水,好长时间没有洗浴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显然这一路上的奔波没让她感到劳累,但心里有些累,想洗一下换个心情。
小梅闻言,立刻行动起来。
对于修士来说,准备洗澡水并不算什么难事。
即便小梅只有炼气六层的修为,但她依然能够轻松地完成这个任务。
几个来回之间,小梅便将洗澡水打来了。
她随手一挥,一张火焰符便贴在了水桶上,瞬间,水就被加热得恰到好处。
刘珏终于得以洗个热水澡,她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然而,当她洗浴时,却发现正在伺候自己的小梅脸上带着一丝忧郁。
刘珏心中一动,问道:“小梅,有什么事情吗?怎么看你不太高兴?”
小梅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坦诚地说道:“前些日子,大家都在传你犯了错,被家主给召回,可能要挨罚了。所以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刘珏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日里并不怎么亲近的弟子,竟然如此关心自己。
她微笑着打断了小梅的话:“我当什么大事儿了,你不用担心。什么事情也不会有。”
小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看着刘珏那轻松自如的神态,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真的没事吗?”
刘珏一脸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大事。我虽然犯了点错,对敌人估计不足,但是目的是为了家主,又不是我个人得利。家主再不满意,也不能重罚我。毕竟,组织里一共才几个筑基修士?真正能用的又有几个?”
小梅在脑海中飞速地盘算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说道:“也就是说,组织里筑基期的杀手不过寥寥数人,那么肯定离不开师父您的。”
刘珏微微点头,补充道:“没错,筑基期的杀手天下间本就没几个,组织根本找不到能替代我的人。所以,家主也不会过于为难我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忧虑。
小梅听完,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兴奋地说道:“那么就真的没什么事情可担心的了。”
在她心中,修士一旦到了筑基期,地位便已相当崇高,几乎没有人会愿意再去做杀手这种危险且低贱的职业。
而她的师父刘珏,却是这少有的异类,拥有着非凡的实力和地位。
然而,刘珏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她说道:“你想得美。事情既然办砸了,不受罚是不可能的。否则,组织就乱了规矩。”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让小梅不禁收敛了笑容。
小梅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她担心地看着刘珏。
但刘珏很快又补充道:“不过也没大事,顶多是挨几句骂,再免了职务。过段日子,我再升回来就是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似乎并不把这次的处罚放在心上。
小梅听完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处罚对她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真罚。
她看着刘珏,眼中充满敬佩。
只是,刘珏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开心的样子。
她很快又失望地说道:“估计,我再也没有机会对那个小子出手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遗憾和不甘。没能杀掉振洛北,已成了她杀手生涯中的一个污点。
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动手了,甚至可能连动手的许可都被剥夺了。
一切情况都在发生变化,她不敢确定以后会出现什么状况。
小梅对此却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她只知道,师父受罚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自己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她看着刘珏,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师父能够尽快走出这次的阴影,重新振作起来。
振州,全称振武军州,下辖一府十县,这座城池始建于大赵立国之初,其初衷便是为了供养振武军州,确保国家的军事力量强大。
作为大赵九大军州之一,振州承载着重要的军事使命,所谓军州,即打仗成为了它的首要职责,其他一切事务都得为之让路。
当振洛北远远望见振州城那雄伟的城墙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回家的亲切感。
他骑着马缓缓入城,只见道路两侧站满了欢迎他们的人群。
这些百姓们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仿佛出征的将士们就是他们的亲人一般。
振洛北感受着这份浓厚的乡情,心情愈发愉悦起来。
队伍在进城之后,很快就解散了,将士们各自回家与家人团聚。
振洛北也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振家大宅,更准确地说,是大将军府。
他一进入府邸,便直奔后堂而去。
此时,后堂内已经聚集了家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振洛北的眼中,这些人都是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尽管他并不认识其中的大部分。
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振家已经繁衍了五六代人,家族规模日益庞大,现有人口多达三百多人。
在这众多家族成员中,地位最高的当属振家老太太——振洛北的奶奶。
她看似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但实际上已经八十多岁了。
尽管年事已高,但她的身体依然硬朗,精神矍铄,看起来养到一百岁都不成问题。
此时,她正端坐在后堂的正中,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振洛北的深深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