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子的鞋子,得多做一双才行,小孩子长得快,替换着穿才方便。”田青青心里想着,手中的动作越发加快。她仔细地绣着鞋面上的图案,一朵小小的祥云便渐渐成形。
时间在田青青飞针走线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近晌午。田青青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将鞋子整齐地放在一旁。此时,太阳已渐渐升高,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也不知憨男人这次去县城,买树苗可还顺利?”田青青站起身来,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她走进灶房,准备做晌午饭。
田青青先在锅里添上适量的水,然后从墙角的麻袋里舀出一些玉米糁倒入锅中。接着,她熟练地生火,灶膛里的火苗迅速蹿起。田青青坐在木凳上,往灶膛里添一会柴火,就起身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玉米糊糊,防止糊锅。
在等待玉米糊糊熬煮的空隙,田青青又开始准备蒸馒头。将早已发好的面团放在案板上,用力揉搓着,面团在她的手中逐渐变得光滑有弹性。田青青将面团分成大小均匀的剂子,然后一个个搓圆,整齐地放在蒸笼里。盖上锅盖后,田青青又往灶膛里添了些柴火,让火势更旺一些。
田青青出了灶房,上自家小菜园去摘些菜。小菜园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嫩绿的黄瓜挂满了藤蔓,红彤彤的番茄在绿叶间若隐若现,鲜艳欲滴,还有那嫩绿的豆角,细长的韭菜等等。
田青青沿着小径走进菜园,弯下腰,轻轻摘下几条鲜嫩的黄瓜。那黄瓜上还带着清晨的几滴露珠,触手微凉。
回到灶房,玉米糊糊已经熬得浓稠,散发着阵阵香气。馒头也蒸好了,热气腾腾地从蒸笼里冒出。田青青将馒头端出放在一旁晾凉,然后开始准备凉拌黄瓜。她将黄瓜洗净,用手掰成小段放入碗中,又从碗柜里拿出蒜臼,放入几瓣蒜,加盐捣成蒜泥。接着,她在黄瓜碗里加入适量的醋、酱油、再倒入蒜泥,淋上热油,用筷子轻轻搅拌均匀。瞬间,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赵石头赶着驴车逛了一圈,想着家中的田青青,便来到了糕点铺。糕点铺里弥漫着香甜的气息,各种糕点琳琅满目。他称了两斤田青青最爱吃的红豆糕,又称了一斤绿豆桂花糕那糕点色泽金黄,散发着浓郁的桂花香气。
又去杂货铺买了二斤红糖,红糖色泽红亮,质地细腻,想着田青青平日里操劳,喝点红糖水也能补补身子。此外,还购置了一些诸如盐巴、布料、针线等生活物什,将驴车装得满满当当,随后便赶着驴车往家赶。果苗铺的两个伙计,拉着果树苗紧随其后,跟着赵石头的驴车走。
灶房里,田青青将一盆玉米糊糊,一碗凉拌黄瓜,一碟咸鸭蛋摆在木桌上。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驴车声。田青青心中一喜,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出去。只见赵石头赶着驴车,满脸笑容地进了院子。
“青青,我回来了!”赵石头跳下车,兴奋地说道。
田青青走上前去,看着驴车上的物什,身后还有两架牛车,上面全是果树苗,田青青眼中满是惊喜:“石头哥,你买了这么多树苗回来呀!”
赵石头乐呵呵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青青,今日运气还不错,咱们需要的果苗,差不多都有,树苗不够的话,明年再买一些补上就行。看,我还买了你最爱吃的红豆糕,还有红糖,你平日里要多喝些红糖水。”
田青青乐呵呵地,笑道:“石头哥,这红豆糕留下一斤就行,红糖家里还有一些,其它的先留着给娘家大嫂。”
田青青仔细看了看果树苗,笑了笑:“石头哥,今日你这果苗买得好,等栽种下去,咱们家的荒地可就有大变化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忙着和俩个伙计将牛车上的树苗抬下来。卸完货后,俩个伙计便告辞离去。
两人去了灶房,赵石头看着田青青做的凉拌黄瓜和蒸馒头,又闻了闻锅中的玉米糊糊,赞道:“青青,自家种的玉米就是好,熬出的玉米糊糊闻着就很香。”
田青青点了点,笑着说:“石头哥,你赶了一上午的路,定是饿了,快坐下吃饭吧。”
于是,两人坐在灶房的木桌旁,一边喝着玉米糊糊,一边商量着如何栽种果树苗
赵石头喝了几大口玉米糊糊,又啃了一大口馒头,才轻声说道:“我想着,荒地上的杂草已除尽,咱把地全部犁一遍,再种上果树苗,栽种果苗一定要按照间距挖坑,将树苗种下去,再浇上些水。然后,咱们按照果树苗老板教的基本种殖法,定能成活。”
田青青点了点头:“嗯,只是这开垦荒地的活可不轻,你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我也能帮些忙。”
赵石头连忙说道:“青青,你忘了,咱有驴子呀,用它犁地最合适不过,以后你就不用再干这些重活,你只需在一旁给我递个水,做个饭就行,这些重活都交给我。”
田青青听了,心中一暖:“那好吧,石头哥,你也莫要太累着自己。”
清晨,阳光刚刚洒在村尾赵家小院,赵石头便起身,牵着家中那匹虽不高大却很壮实的驴子,扛着犁具,去后院荒地。在这之前,他已费了好些时日,将荒地上的杂草割倒,又寻了个干燥有风的日子,一把火将杂草烧了个干净。如今,这片土地袒露着,只待翻耕。
赵石头将犁具安置妥当,轻轻拍了拍驴子的脖颈,口中吆喝一声,驴子便缓缓向前迈动蹄子。锋利的犁铧切入土地,翻开黝黑的泥土,像是划开了岁月的沉寂,新鲜的泥土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赵石头稳稳地扶着犁把,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随着驴子的步伐,有节奏地走着。
“驾!”赵石头的声音在空旷的荒地上回荡,驴子似乎听懂了他的指令,步伐加快了些许。那翻开的泥土,如波浪般向两侧翻滚,偶尔还能看到几条蚯蚓在其中蠕动,它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却也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生机。
田青青也早早地爬起来,做好早饭,挎着竹篮,竹篮里面装着糙米糊糊,韭菜炒鸡蛋,六个白面馒头,一竹筒蜂蜜水。田青青关上院门,踩着轻快的步伐去荒地送饭。
“石头哥,歇会儿吧,喝点水,吃点东西。”田青青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这荒地上的一缕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