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母上大人什么意思?”慕宸看着传话的小侍,无奈的闭了闭眼。
“宸公子,家主叫小的传的话,说您要是学不到钰三公子一半的仪态,就别回相府了。”
“我……”慕宸还没说完,就被小厮打断。
“家主还说,您不要总是玩您的枪,在将军府里带坏了钰三公子就不好了。”小厮看着宸公子憋屈的表情,努力的憋着笑。
“小的告退。”说完就像兔子一样跑出去,没给慕宸反应的时间。
“荒唐……”
“不可理喻……”
“什么不可理喻?”韩钰走进来就听见慕宸在那嚷嚷。
慕宸看着韩钰,就是这个人,两辈子了,母上大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不学学人家钰三公子,哪个好人家的公子整日里舞刀弄枪?谁会娶你?啊?
“我谢谢你。”慕宸仍然看着韩钰,只是声音充满了生无可恋。
“嗯?”韩钰觉得慕宸在阴阳怪气,可他没有证据。
“刚才右相大人传话来,说你暂时要在将军府住下。”不学好仪态不许回去……后面这句韩钰没说。
“知道了。”慕宸背着韩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韩钰笑着摇了摇头,对慕宸说:“走吧,去吃早膳。”
“不吃,没心情,我要练枪。”
不让我带坏他,我偏带坏给那位右相大人看看。
“吃了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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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薛老这边,那些人等了几天,都没有将军府的切确消息,无奈只能从薛卿那入手。
薛卿正在院子里摆弄着她新买的花草,就听到外面吵嚷的声音。
“快,这就是薛神医的住所,我们快问问,大将军到底怎么样了。”
“是啊是啊,大将军,这么久都还没醒,不会是出事了吧。”
“对,快快快,薛神医,你开开门啊!”
“薛神医……”
“叫叫叫,叫什么叫,叫魂啊!”薛卿沉着脸打开门,差点让门外的人跌在地上。
“呵呵,薛神医,我们想要问问大将军的情况……”来人看着薛神医黑沉的脸色,干笑。
“对啊对啊,薛神医,我们大家都很担心韩将军,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薛卿看着外面那些脸色焦急的女人,叹了一口气,担心是真的,被人当枪使也是真的……
“唉,造化弄人啊,韩将军……唉……”
“薛神医,你倒是说啊,别让姐几个着急啊!”
薛卿看着着急的女人,“韩将军她中毒伤了根基,以后怕是拿不了剑了,只能静养……”
“中毒?怎么会中毒啊?薛神医,可会影响韩将军寿数?”
“会……”薛卿苦恼的叹了一口气。
“这……这可如何是好?韩将军她……”
“薛神医,你救救韩将军吧!我给你磕头了。”
薛卿看见人群中的两人对视后缓缓退去,勾了勾唇。
“不过,本神医医术高绝,韩将军的毒,本神医已解了,只是遗憾的是韩将军以后都不能再上战场了。”
完美,解释了给韩月解毒的人是我,咳,宣扬了我的医术,还让韩月上不了战场的消息更加的可信,一箭三雕啊!不愧是我。
“薛神医,谢谢你啊,您真是救了我们的命了,韩将军,可不能有事啊。”
“是啊是啊。”
南辰王凰煜站在阁楼上看着这一幕,脸色复杂。
“确实是可惜了,如此忠勇的一人。”
“也不知道这群人里有几人是真心……”
随即摇了摇头,“真是,自己的处境都还岌岌可危呐,倒担心起别人来了。”
随即用手中的折扇点了一下脑袋,“榆木脑袋……”
“算了算了,还不如去找几个美男子……想这么多干嘛?”
说着又潇洒的打开自己的折扇,勾着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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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暗卫传来消息,韩月以后都上不了战场,形同废人。”
“哦?没死?”那人笑容不变,手中的棋子破了死局。
“是,薛卿突然回到凤都,替韩月解了毒。”暗卫头垂的更低。
“也行,废了也不错,谁知道活着是不是比死了好受呢!”
“哒”
那人落子,看着棋盘上白子被逆风翻盘的黑子杀的片甲不留。
“呵,果然,还是有来有回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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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公子,成了。”
“此番,谢过薛老了。”韩钰给薛卿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不必言谢,我和你母亲可是过命的交情。”薛卿啖了一口茶,眼睛瞬间瞪大,”好手艺,不愧是世人皆赞仪态万千的钰公子。”
“薛老折煞晚辈了,不过是雕虫小技。”
“哎,别,这煮茶的功夫,可不是好学的。”她一个粗女子就学不会。
“薛老要是喜欢,什么时候想喝了,晚辈随时恭候。”
韩钰拿起茶盏,温盏、置茶、调羹、点注、击拂,一幕幕都赏心悦目,看的薛卿眉开眼笑,越看越喜欢。
“好啊,那钰儿,可别叫薛老了,多生分啊,叫声薛姨听听。”
叫薛姨,可不是小了好几岁嘛,刚好合适……哈哈……
“薛姨。”韩钰看着薛卿顽童一样的笑,隔着面纱叫了声薛姨。
他却不知道,他这种隔着面纱压低声音叫出来的薛姨有多像撒娇。
“哎哟,小钰儿,谁要是娶了你,可不得被你迷死。”
看看这面纱遮面,若隐若现,再加上点茶带起的雾气,怎一个美人啊!
唉!怎么就是我一个老女人坐在这呢……可惜了……可惜啊……
“薛姨说笑了。”韩钰笑笑,不理薛卿的玩笑,露在面纱外耳朵却悄悄红了。
“哎,小钰儿别害羞啊,到时候找到了妻主,可得带来给薛姨给你把把关。”薛卿接过韩钰递来的茶,美美的饮了一口。
“会的。”
韩钰也不知道自己会找到什么样的妻主,至少,要像母上疼父君一样的,只有父君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韩钰端起茶抿了一口,想着怕是一辈子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