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长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讽刺和冷漠,仿佛看透一切的姿态让人不寒而栗。他缓缓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神态从容得让人难以捉摸。
“宁总,朱氏家族?”他微微挑眉,语调中透着不屑,“在别人眼里,他们或许是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但在我们看来……”他故意停顿,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是一个合作伙伴罢了。生意嘛,我们银行向来看数据,不看背景。”
宁臣眸光微敛,心中泛起涟漪。行长的话听似云淡风轻,却透着深不可测的意味。
行长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像是在给宁臣一点时间消化:“朱家虽然在京城呼风唤雨,但他们终究只是地方上的角色。真正能决定大局的,从来不是某个家族,而是更高层次的……政资力量。”
一时间,空气里仿佛弥漫着无形的压迫感。
宁臣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但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隐约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朱家或许并非这场棋局的终点,真正掌控局势的,或许是那些隐藏在幕后的政资巨鳄。
“行,希望合作顺利。”他轻轻一笑,笔尖落下的同时,眼中闪过一抹幽深的光芒。
宁臣深吸了一口气,收起心中的疑虑,淡然地在合同上落下了签名。站起身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行长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谢谢行长的指点,看来未来的路,我还要多请您喝茶。”
行长摆了摆手,笑得从容淡定,目送着宁臣离去。等宁臣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嘴角微微扬起,低声喃喃:“年轻人,终究还是嫩了点。”
走出银行大门,夜风拂过,宁臣不由得低声自语:“连朱家,都不过是棋子吗?”他眯起眼睛,心里的斗志,燃烧得更加猛烈…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臣汉集团总部。
宁臣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双手插兜,俯瞰着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的沉重一并吐出。
桌上,许婉晴刚刚递上的财务报表整齐地摆放着,纸面上鲜红的数字映入眼帘——两个亿,钱已到账。
“宁总,发展银行的贷款款项已经全部到位,分配资金的计划也已经按您的要求进行。”许婉晴声音温柔细致,带着她惯有的稳重。
宁臣轻轻点了点头,拿起笔在报表上划了一下,视线停留在某个特定的数据位置,心底的紧绷感终于松了些许。但随即,那份轻松又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填满。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沉默片刻,随即抬头道:“婉晴,给这个账号打两千万过去。”
他递过一张手写的账号纸条,眼神深邃得仿佛看不到尽头。
许婉晴微微一愣,接过纸条,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这是?”
“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安排好。”宁臣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眼底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愤怒。
许婉晴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微叹息,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深不可测,却依旧被他的未雨绸缪所震撼。她轻轻颔首:“我马上去办。”
宁臣抬手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苍老却充满智慧的面容——张立庭。他的老师,为了这笔资金,耗费了多少心血,甚至不惜欠下情分。宁臣握紧拳头,内心深处泛起一丝痛楚。
......
与此同时,在京城西郊一座豪华的私人庄园内。
“啪——!”
最后一只法国baccarat皇室御用红酒水晶杯狠狠地摔在大理石地板上,碎片四溅,红酒如血般流淌在雪白的地砖上。
朱奇兵气得脸色铁青,手背上青筋暴起,双眼喷火,怒吼声几乎震得整间房子都在回响。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让你们延迟放款,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站在一旁的司机和管家低着头,屏住呼吸,生怕触怒这位京城四少。
朱奇兵一把抓起外套,怒气未消地冲出门口,大步流星地跨进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车门“砰”地一声被重重甩上。
“去总部,找我大伯!”
司机额头冒汗,连忙启动车子,轮胎在鹅卵石铺成的车道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半小时后,朱氏家族总部大楼。
朱奇兵一路风风火火冲进大伯的办公室,怒气未消,推开门便咆哮道:“不是叫你们想办法延迟放款吗?结果呢?人家宁臣已经拿到钱了!”
坐在办公桌后方的朱正清,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正端着一杯上好的龙井茶,闻言抬起眼皮,神色依旧波澜不惊。
“奇兵,你真以为银行里没有只有我们一家独大吗?”朱正清缓缓放下茶杯,眼神中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你太低估宁臣了。”
朱奇兵瞪大眼睛,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难道你们就这么看着他发展下去?等他羽翼丰满再对付我们?”
朱正清摇头,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敲着桌面:“你觉得,区区一个宁臣,真能和咱们朱家抗衡?”
“但是他这次......”
“奇兵,”朱正清打断他,语气沉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急了。越急,越会输。商场上,不是靠吼出来的,既然他能拿到贷款,就代表他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朱奇兵闻言,气得咬牙切齿,但脸上的怒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冷笑。
“大伯。”
朱正清点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还没结束。蓝山资本那边,已经有人出手了。”
朱奇兵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很好,那我就看他这次怎么翻身!”
夜色笼罩京城,一场商战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宁臣站在臣汉大楼的顶层,俯瞰着这座城市,眼神沉静如深海。
“朱奇兵,你以为这就能困住我?”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目光深邃,仿佛洞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