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我像是一只收起羽翼的鸟儿,看似温顺地在侯府里待着。每日在自己的院子里,或读书品茶,或与祖母闲话家常,行为举止无不表现出顺从之意。父亲见我如此,神色间的严厉稍有缓和,而婉清则时不时地来我这里试探,我皆以淡然之态应对,让她寻不出一丝错处。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我的心从未停止过谋划。我悄悄将如意唤至身边,低声叮嘱道:“如意,你找个机会出府,去告知各位掌柜,这段时间多留意观察,看看哪个地方适合开新的分店。还有找人打听前段段时间婉清有没有外出,或者跟什么人接触。”如意聪慧过人,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是啊,我对婉清确实有所怀疑,虽然玉佩是母亲的,可我始终不愿相信母亲会对我下手,反观整个侯府最不愿我回来的应该就是婉清了,所以我必须查清楚到底是不是她。经过这次的波折,广陵的商行算是毁于一旦了。那些日日夜夜的心血,那些与我一同打拼的伙计,都在那场莫名的灾祸中消散。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其他城郡的商行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其实,我早就有在上京开分行的念头。只是往昔我一直不愿回到这侯府,一想到府中的纷争和那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我便满心抗拒,因此开分行之事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如今阴差阳错地回到了上京,倒像是命运的安排。
如今我在侯府之中,处处受到掣肘。父亲的禁令如同一把高悬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而婉清又似那暗处的毒蛇,时刻准备着对我发起攻击。在这如牢笼般的侯府里,我急需找到一个突破口,而商行便是我唯一的希望。
一旦在上京的商行开起来,我便有了自己的底气。那不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我能够独立于侯府纷争之外的倚仗。我可以通过商行结交更多的人,获取更多的信息,如此一来,即便父亲要继续对我施压,我也有了反抗的资本。
我开始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绘制分行的规划图。我回忆着其他城郡商行的布局,结合上京的地理人文特点,仔细地在纸上描绘着每一个细节。从店铺的外观设计到内部的陈列,从人员的配置到货物的种类,每一个环节我都不敢马虎。
同时,我也让如意暗中收集上京的商业情报。哪些地方人流量大,哪些街巷是达官贵人经常出没的,哪些货物在上京最受欢迎,这些信息对我来说都至关重要。我知道,开分行的道路必定布满荆棘,但我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
在等待如意消息的日子里,我也没闲着。我在侯府的言行越发谨慎,尽量避免与婉清发生冲突,以免给她可乘之机。对于父亲,我偶尔也会表现出对自己过往行为的悔意,让他觉得我已经开始接受侯府的规矩。而在与祖母相处时,我则向她请教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从祖母的话语中汲取智慧,为我在侯府和商业上的行动做好准备。
我深知,这场与命运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我,必须要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