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卿看着快被吓出尿来的林致远,神色嫌弃,目光凛凉。
“你只需要记住,温漓鸢不是你能打主意的人就行,她要是出事我第一个算你的账,连你林家也逃不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温辞卿留下这些话,转身理了理衣襟回了温漓鸢在的病房。
病房门声音轻微响起,被子下的温漓鸢颤了颤眼睫,睁开了眼。
是不是林致远,光凭感觉就知道了。
温漓鸢缩了缩头,没起身,只是听着越来越近的步伐声,下意识攥紧了被单,闭上眼睛。
温辞卿走近,知道人是在装睡,但还是给人掖紧了被角。
温和的目光从她苍白的睡颜上掠过,指腹擦过女人额前的碎发,给人别到耳后。
很清晰的感受到温漓鸢僵硬的身子,温辞卿拉直的唇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鸢鸢,吃不吃糖炒栗子。”
随着话一起,温漓鸢听到细细簌簌的纸盒拆开的声音,不一会儿,板栗的香味扑面而来。
温漓鸢不敢睁眼,鼻子却将香味悉数闻遍。
“鸢鸢,我给你剥开了。”
一颗带着温度的栗子被男人放到她的唇边,嗅着味道,温漓鸢还是睁开了眼睛。
和温辞卿熟悉的目光对上,温漓鸢一时无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嘴。”
栗子碰到她的唇珠,温漓鸢下意识张开了唇将栗子含住,温辞卿面色一顿指腹上仿佛还残留着温漓鸢唇上留下的味道。
男人一身白色西服,领带打得板正,面色儒雅姿态谦和。
左手上拿着一盒糖炒板栗,温漓鸢含住栗子才发觉不妥,嘴中的栗子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应该还是一样的味道,你试试。”手上被人递过来一把剥了壳的板栗,热在手心里面,连着心也在跟着发烫。
温辞卿很是自来熟,拿了个枕头垫在她的后腰侧让她能更好的支起身子来,又找了个垃圾桶让她剥壳。
温漓鸢呆愣愣,有点傻,不想说话也不想太安静,所以逃避般的剥起了栗子。
板栗剥开,金灿灿的肉露出来,温漓鸢牙齿上下咬动,一阵绵密、甜丝丝的味道席卷口腔。
味道很熟悉,温漓鸢目光下意识看盒子外包装,指尖一顿,是从前的那家。
同一家东西。
“我给你剥。”
温辞卿从她手上接过板栗,一颗一颗剥起来,窗外太阳倾洒进来,温辞卿逆光而坐。
光束打在他的身上,将他本就儒雅的样子又抬了一层。
好静谧的氛围,温漓鸢一时失神,片刻又想起A城的事目光落在温辞卿身上久久。
“接着。”
温漓鸢注意到男人起身的瞬间是半撑着身子起来的,目光下滑到他的腹部。
哪里受了枪伤还没有好,可能是走动,温辞卿面色有点白。
一把温热的栗子落到她的手心,心口被烫了下。
眼睫连眨好几下,“....你伤口怎么样了?”
她嗓音很轻,没了几年前的肆意妄为,温辞卿喉结吞咽将腹部的扯疼压下去。
“没事,林致远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你别担心他不敢对你做什么的。”
温辞卿说完,看着像小仓鼠一样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温漓鸢,给人递上一杯温水,心口被塞得很满。
其实他要得不多,只要温漓鸢幸福快乐,两人好好相处就够了。
温漓鸢每次给的一抹笑意,他都能开心很久很久。
“漓鸢,我会护着你的,你只需要继续纯洁、快乐就好了。”
“鸢鸢,别担心,我会护好你的,一定会。”
温漓鸢咽东西的动作一顿,纯洁吗?
心里有点慌还有说不清的害怕。
是了,在温辞卿心底她还是那个对所有事情都抱着乐观、思想纯洁,身子也干净的温漓鸢。
可是她早不是了。
温漓鸢内心慌乱,不能让温辞卿知道她和谢九肆的事,这个思绪几乎瞬间就占据了她的心口。
心脏空得厉害,要是他知道.....
温漓鸢瞳孔震缩,不敢再想下去。
“我24了,已经长大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好像是为了提前给他打个预备,可是后面的话却是一点也说不出口。
温辞卿没想什么,还以为她是不满将她像小孩子一样看待。
“好好好,你长大了,我的鸢鸢的长大了。”
温辞卿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带着宠溺。
温漓鸢低头,不再说话。
——
晚上,温辞卿被温正庭打电话叫走,温漓鸢听着走廊外男人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唇抿得有点紧。
“鸢鸢,集团出了点事,我回去处理一下,你好好休息知道吗?”
温辞卿摸了摸她蓬松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年前熟稔感觉。
他离开后,温漓鸢半眯着眸子睡了过去。
半夜却突然惊醒,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
“嗯.....”
因为害怕,水润的眸子一下子睁开,黑暗中谢九肆锐利的眸子静静盯在她脸上,大掌压在她肩膀上。
紧张导致温漓鸢肋骨扯着疼,眼眸颤了又颤,说出口的话干涩无比。
“九、九爷,你怎么来了?”
温漓鸢向后撑起身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察觉到唇瓣有点疼温漓鸢下意识抿了下唇瓣,更疼。
目光落在谢九肆的唇上,上面还染着鲜血。
“情人受伤,金主当然要来看看,不然你被打坏了可怎么办?”
谢九肆说着话,面孔又隐在阴影中,温漓鸢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绪光是听着他声线的凉薄就莫名让人后背发颤。
“打坏了我的钱可就打水漂了。”
“你、我还没有睡够,可不能再出幺蛾子了。”
谢九肆看着人往后躲的动作,腮帮子一紧,大掌手指腹直接攥过女人的下巴,收紧,上抬,墨眸睨她的眼睛。
语气悍利幽凉。
温漓鸢借着月光看清男人悍利、狷狂的下巴,心脏收缩。
他不可能知道温辞卿和她的关系,所以现在是又发疯了。
“九爷,我现在服侍不了你,你看能不能缓两天?”
下巴被人紧捏着,感觉下颌都要碎了,腮帮子被捏得酸肿泛疼。
“又不是只要一个办法,实在不行,你侧着也行。”谢九肆身子伏低,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咬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