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闻言,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这价格比他预期的要低一些,但总算是达成了交易。
“行嘞,小伙子,这石头归你了,希望你能开出好东西。”
就这样,林凡成功地以七百块的价格买下了这块原石。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原石,心中满是窃喜与兴奋,在众人的目光中转身离开,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地方验证自己透视眼的又一次“胜利果实”。
不一会儿,林凡来到了一个角落,远离了人声嘈杂、堆满原石的玉石市场。
他的双手紧抱着刚挑选出的那块原石,心脏因兴奋而剧烈跳动,像一只被困在胸腔里的小鹿。
这块原石在他眼中,可不是普通石头,他凭借着自己的透视眼,笃定里头藏着翡翠,价值不低!
可不过转瞬之间,理智就如冷水兜头浇下,让他猛地清醒过来。
他意识到,自己此刻不能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抱着这块原石去切石坊。
瞧这市场里,人来人往,有贼眉鼠眼、时刻留意旁人动静的小混混,有眼高于顶、试图捡漏的行家,还有四处搜罗奇货的富商巨贾。
要是自己莽撞行事,万一真如预想那般切出翡翠,还是极品的话,那璀璨绿意、剔透质地定会瞬间吸引所有人目光,如同在暗夜燃起篝火,太过引人注目了。
他心思急转,额头沁出细密汗珠,视线在周围摊位上快速扫动,当即有了主意。
他决定佯装成普通赌石客,多买几块没希望出翠的原石作掩护。
他穿梭在摊位间,手指在原石上一一抚过,挑出那些表皮粗糙、色泽暗沉、毫无灵气的石头,还故意与摊主讨价还价,神色或懊恼或不甘,活脱脱就是个想碰运气却不得其法的新手。
不多时,他便搜罗了好几块品相不佳的原石,雇了个小伙帮忙,抱着一堆石头往切石坊走去。
路上,旁人瞧见他这阵仗,只是随意瞥一眼,便没了兴趣,只当又是个被赌石迷了心窍、妄图一夜暴富的寻常人罢了。
到了切石坊,坊里机器轰鸣,粉尘弥漫,师傅们光着膀子,肌肉紧绷,正专注于手头工作。
林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指挥着小伙把原石一一摆好,特意将那块藏有翡翠的原石混在里头。
虽说多了这几重掩护,可他的心依旧悬着,眼睛死死盯着师傅调试切石机,双手不自觉在裤腿上反复摩挲,掌心湿漉漉的满是汗水。
随着切石机刀片缓缓切入原石,尖锐声响刺耳,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每一秒于他而言都似被拉长数倍,既盼着能顺利取出翡翠,又怕过程出纰漏引人察觉。
当第一块废石被切开,毫无价值的石屑纷飞,他表面装作懊恼叹气,心里却默默念叨着,只求后头那块“宝贝”能平安现世,悄无声息地捡漏。
切割师傅站在弥漫着石粉与嘈杂机器声的工坊中央,那身形宛如一座沉稳的小山,敦实且透着一股子常年与石料打交道的干练劲儿。
古铜色的皮肤,被日头与工坊里炽热灯光反复淬炼,黝黑发亮,一道道或深或浅的褶皱,恰似岁月镌刻的独特纹理,满是辛勤劳作留下的醒目印记。
他微微眯缝着眼,那神情仿若世间纷扰皆被隔绝在外,此刻满心满眼只有切石机下静静躺着的原石。
粗糙却灵巧的手稳稳握住操控开关,随着“滋滋”刺耳声响骤然划破空气,锋利的刀片带着决然气势切入第二块原石。
石屑飞溅,似一场迷乱的烟火,在光影交错间肆意飘舞。
林凡站在一旁,起初心还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目光在原石与师傅面庞间来回游移,耳朵也被那切割声灌满,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可眼见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围拢过来瞧这“阵仗”,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一直紧攥着衣角的手悄然松开,那皱巴巴的衣角也得以舒展几分。
坊里其他伙计们,或埋头整理着新送来的石料,或三两成群低声唠着嗑,对这边切割之事只是偶尔抬眼扫一下,便又继续手头事务。
往来的几个零散客人,注意力也多被一旁展柜里那些已打磨好、透着温润光泽的成品玉佩吸引,脚步匆匆路过,未作过多停留。
林凡轻咳一声,试图压下心底还残余的些许慌乱,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淡定神色,双腿却仍不自觉微微发颤。
他悄然挪动脚步,寻了个稍显隐蔽的角落站定,既能清楚看到切割进程,又不至于太过扎眼。
眼睛始终盯着原石,脑海里却已开始勾勒里头翡翠可能呈现的绝美模样,如湖水般澄澈的翠绿,种种幻想交织,让他愈发期待,可又生怕这期待落空,心情恰似在波峰浪谷间来回颠簸的扁舟。
切割师傅依旧全神贯注,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在石粉沾染下成了一道道灰渍,他浑然不觉,只是不时调整下刀片切入角度。
伴随着机器轰鸣,原石在这钢铁利刃下一点点“吐露真心”,每一道新划痕、每一片剥落的石皮,都揪着林凡的心,让他在这看似平静的工坊角落,经历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无声“冒险”。
闷热且嘈杂的切石工坊里,切割师傅宛如一位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工匠大师,身姿稳稳地立在切石机前,全神贯注地应对着眼前这堆“命运未卜”的原石。
他那宽厚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衣衫紧紧贴附其上,勾勒出因常年劳作而练就的结实轮廓。
随着师傅手中操作娴熟地切换开关,一块又一块原石在“滋滋”的尖锐声响里被利刃破开。
每一次刀片切入,都好似命运的一次严苛试炼,石屑如暴躁的雪花般四下飞溅,弥漫在空气之中,可结果大多令人失望——那些被切开的原石,内里毫无翡翠的踪迹,不过是些普通顽石罢了。
它们袒露着粗糙的截面,在黯淡灯光下尽显灰败,无声诉说着赌石场上残酷的概率。
林凡站在不远处,表面上神色还算镇定,双手随意地垂在身侧,可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掌心早已被汗水濡湿,黏腻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