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满庭、季满川、季满仓三兄弟满脸疑惑,不可思议地看着云峰,显然不明白他为何出手打他们。
云峰再次每人一棍子,语气冷峻地问道:“你们可知我为何打你们?”
三个儿子的媳妇们,见到自己丈夫被公公打,想要阻拦,可又看到大嫂被公公打得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全都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地流泪。
带着一家人,跪在院子里,抽泣着。
看着他们一脸茫然,云峰满含怒气地说道:
“我打你们,是因为你们不慈不孝;我打你们,是因为你们心不团结;我打你们,是因为你们冷血无情;我打你们,是因为你们兄弟间不和睦。”
“罢了,罢了,你们各自好自为之吧。”云峰摇着头,悲从中来。
云峰转头看向蹲坐在地上的季满堂,悲愤地说道:“季满堂,季仓海,从今日起,你们不再姓季。我会请族老将你们一家从季家族谱中除名,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所有人都被云峰的话震惊了,就连李家那群人也都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峰离去的背影。
从家谱中除名,他们还能姓季,还是季家族人。
而一旦被划出族谱,以后便绝对不能姓季,即便继续姓季,也不会被家族承认。
最关键的是,在古代,宗族观念非常重要,被除族往往被视为不义之人,品行败坏,会受到社会的歧视和唾弃,生活会变得非常艰难。
“爹,你为何要这么狠心,难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季满堂满脸悲愤的质问道。
“我狠心,还是你狠心?当你决意迁往李家时,便已注定不再姓季;当你与李氏合谋算计我时,便已不再姓季;当你儿子带领李家人登门挑衅时,便已不再姓季。”
“你以为,你和李家人的谋划我毫不知情吗?你和你媳妇算计,真当我不知情,还有季仓海那个小崽子对我的再三挑衅,而你作为父亲却选择视而不见,这已经注定你不再配姓季。”
云峰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季满庭身上,语气冰冷:“季满庭,你现在就去把族老和里正重请过来。”
季满庭抬头望向云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爹,您难道不再考虑一下吗?”
“哦!看来你们兄弟情深意重,我老了,叫不动你们了。罢了,我自己去吧,顺便也将你从族谱中除名,好让你们继续你们的兄弟情深。”云峰作势就要起身。
季满庭一看,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连滚带爬地朝着里正家里跑去。他可不想被划出族谱,一边跑一边想:“大哥真是个蠢人,竟然轻信李家人的花言巧语,媳妇哄两句就信以为真。现在好了,被从族谱上除名,以后看他怎么生活。”
里正季宏远刚刚回到家中,还未及坐下休息,便看到季满庭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他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便急忙说道:“里正伯,我爹请您和族老再去我们家一趟,要将我大哥除族。”
“除族?为什么?”
季宏远刚抽了一口烟,被烟呛得咳嗽起来,立刻追问道。
“大嫂的家人来闹事,一同殴打我爹,而我大哥并未制止,这让我爹十分生气。”
季满庭急忙解释,“李家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真以为我们季家无人吗?”里正闻言,立即敲响了铜锣。
季家村的人们一听到铜锣声响起,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拿起工具赶往里正家。
这铜锣声可不是随意敲打的,其中暗含玄机:锣声缓慢,表明事情不大,不必慌张;而锣声急促且连续不断,则意味着村中有人闹事,需要全村人紧急集合。
看着村里的人全都过来了,里正站到板凳上大声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是因为你们的季叔,季云峰被人打了,我们作为季家村的人,能坐视不管吗?”
听里正说到云峰被打,季家村的人,立马不干了,其中一个汉子站出来说:“都是季家村的人,谁没受到过云峰叔的帮助,当年要不是季云峰叔,为我出钱,我现在就是个瘸子”
“是啊!要不是季叔,我现在还娶不上媳妇呢。多亏他看到我家困难,减轻了税租,让我能够吃饱饭,这才有了娶媳妇的可能。”
“对啊!要不是云峰叔,我家狗娃估计早就没命了,哪还能有机会读书。”
其中一个中年大婶愤愤不平地说道。其他人连忙附和:“确实如此!要不是云峰叔,我们的孩子们哪能读得起书,又怎么能有机会在镇上当掌柜的。”
看到大家的情绪都已到位,季宏远这才开口道:
“大家都带上家伙,跟我走,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我们季家村闹事,敢打云峰。”
季宏远走在最前面,身旁跟着族老,后面跟着季家村人。
一群人涌向云峰家,手中紧握锄头镰刀,脸上带着决绝的神情,这阵势让李家众人胆战心惊。
云峰望着这群来势汹汹的乡亲,心中不禁感到无奈。
他站起身,平静地说道:“既然大家伙儿都来了,那就请族老与各位再在此帮我做个见证,从今天开始,将季满堂划出族谱。”
“季叔,这究竟是为什么?满堂哥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啊,季小子,满堂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你竟然要将他除族,这后果多么严重啊!”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吗?你可知道除族意味着什么吗?”
在座的各位都是同族之人,我也不怕丢这个人,现问为何要将云峰除族,我就给大家好好说道说道。
云峰满脸伤心,夹杂着愤怒地说道:“他带着妻家子侄,到家里来闹事,纵容儿子对冷言想向视而不见,对待长辈不善。更是纵容妻家兄弟围攻我,却不上前阻止。”
唉!更甚者,他竟与妻子合谋,想对我下毒,欲置我于死地。
如此行径,让我如何再敢认他为子?
他还计划携全家迁往岳家,全然不顾自己身为季氏一族的事实,让外界如何评说我们季氏族人?
若此事为外人所知,岂不会以为我们季家容不下自己的子嗣?
无论他如何对我,我都可以忍让,但他的所作所为确实让季氏一族蒙受耻辱。
季满堂作为季氏的一员,流淌着季氏的血脉,在族人俱在、父亲健在的情况下,全然不顾家族的脸面,却一心想去媳妇家里。
这种行为若传扬出去,外人将如何看待我们季家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