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从前想过女人多的地方可能是非会多,但没想到这才住进一夜就如此!
她心里正疑惑着,豆蔻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拉着她讲着事情缘由:
“原先是没有这争执的,毕竟平日春兰秋菊两个人装的也挺好,但是她们两个兴许是看到塞雅的样貌就有些坐不住了吧,这一夜,那两个人偏不要在自己屋子里待着,非说塞雅是新来的主子,要给她端茶倒水。”
“给她端茶倒水?”
这倒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两个小丫鬟自来是没有眼力见的,除了给恒亲王面前是殷勤万分。
其他人是根本不放进眼睛里的,哪怕是给她端茶倒水都没几次,这一日摇身一变成了主子,怎么反倒开始对着一个妾献殷勤了?
“是啊……”
说到这里,就已经到了府里,姜清染刚刚过去,正看到这个闹剧。
“您可是新来的主子,自然是要吃我们的茶的。”
可塞雅却怕得紧,她始终记得姜清染的教导:
“虽说今日我是新来的,可是不过是王爷的一个妾,你们两个如何对我这么殷勤?”
春兰轻轻给她捏了两下肩,虽然脸上带着笑,可是笑意却并未直达眼底:
“您可是日后我们瑞雪楼的主子,日后跟你日夜相处,自然是对您更好一些的。”
姜清染站在门口听着这话,可算是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这不就是想巴结新来的主子,同时也谈一下她的底细,好日后他们三个一起对抗姜清染么?
“我可不是什么主子,我不过是太后娘娘上来给恒亲王殿下做妾的东西罢了,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个府中只有一个女主人,那就是王妃……”
听到这里了,这些人倒还算和谐,姜清染便问:
“这就是你说的她们几个打起来了?”
豆蔻嘿嘿笑笑:
“奴婢只不过是听着那边吵吵嚷嚷的,还有她们几个新来的下人正在争主子,有些乱糟糟的,一时间有些误会了,不过他们之间有问题,这是真的。”
仿佛是听到了门外姜清染的声音,春兰和秋菊一下子赶紧跑过来把门打开:
“王妃娘娘,这夜深露重,想着您已经歇下了,怎么现在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有一些慌张,仿佛是刚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一般。
姜清染笑笑:
“怎么,这王府还有本宫去不得的地方了?”
秋菊也上前一步,赶忙躬身行礼道:
“王妃您说的这是什么话?王爷平日里不在王府,对您又是这般看重,王府自是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只不过想着这么晚了,您来我们有些惊讶罢了。”
“不必惊讶,不过是听你们瑞雪楼这里面吵吵嚷嚷的,想着有什么事情。”
若是说起来,这里最大的主子应是塞雅,所以按照规矩来说,应是她第一个上前给王妃行礼的。
可是这两个小丫鬟实在腿快,她倒是没抢占这先机,终于等她们把话说完了,才赶忙上前:
“王妃娘娘,是妾身刚刚招待不周了,本来是第一个过来跟王妃行礼的,只是刚刚没来得及。”
春兰和秋菊尴尬笑笑,哪里还读不懂她口中这些话?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本宫自是长着双眼,刚刚是什么情景还是看得见的,只是夜深,你们为什么事情来争吵呢?”
眼看着春兰和秋菊还要抢话,塞雅便赶忙上前,一口气用她那些略微生疏的中原话说着:
“不便打扰王妃娘娘,今晚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们两个想是我是新人入门,所以对我稍微友善了一些,还有底下那些丫鬟正在想着关于主子的事情,所以有些吵闹了,若是打扰到王妃了,妾身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她这番话倒算是端水大师了,既不得罪的姜清染,也没有得罪身后那两个通房,看来在西域那边礼教学的那是十分明白。
毕竟虽然表面上看她们两个是同房,可是整个王府上下都知道,王爷对她们两个是多看两眼的,所以若是今天晚上得罪了他们两个,日后若是真有什么问题了,她还不好脱身呢。
不过通房毕竟是通房,她可是太后娘娘赏赐来的。这么长时间王爷都没有把那两个丫鬟抬做小妾,她还并不明白其中这层道理,只是一味的谨小慎微,倒也让姜清染多明白了几分她的性子。
许是从前在西域日子过得太苦了,来了这里便有些担惊受怕了。这样的性子,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若是说有什么欺上瞒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怕是她没这个胆量。
“既是如此,那便早日安歇吧。”
可是姜清染前脚准备离去,后脚却被秋菊拉住了衣裳:
“奴婢知道王妃娘娘今夜着急休息,只是有些话农民心中实在不吐不快,若不是奴婢,今日我们怕是十年也难以熬出头,如今得了通房这样的好位置,多亏是王妃娘娘在太后面前多美言了几句,这般大恩大德奴婢永世难忘。”
姜清染扭头看她,虽然嘴上说着感谢,可是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这件事情早有预料。
姜清染微微挑了一下眉,淡淡说了一句:
“早些歇息吧,这些事情不足挂齿。”
次日一早,姜清染刚起床准备出门,正赶上王爷上完早朝回来。
“王爷,您忙完了,用过早膳没有?”
虽说从前他也不怎么喜欢跟他讲话,可是若姜清染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不管怎么说他还会都会应答两句。
可是似乎真生了昨日她跟太后娘娘面前那些气一般,今日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怎么回了。
尽管是意料之中,可是姜清染自己一个人坐在摇椅上,一边吃着冰镇葡萄,一边苦闷着。
一旁只有茯苓一个人,她平日里性子比较沉闷,没有豆蔻那般活泼爱动,可是做事尤其稳妥,也从不会在王爷那边嚼什么不必要的舌根,所以不知不觉,姜清染就同她亲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