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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显福视角)
夜晚19:27,雨仍未停,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雨中的伦敦,灰蒙蒙,黑漆漆的天幕衬托雨水仿若银光洒落,千万根针落地,密密麻麻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嘟丶嘟!”
一辆黑色的出租车顶着雨势,缓缓行至酒店的门口不远,停了下来。
只能到这了,旁边就是人行道。
“我先冲出去,上去拿伞下来,你们在车里等我一下,别淋感冒了。”
出租车内,付完钱后苏建立看了一眼车子的门口,距离酒店门口还有几米距离,叮嘱了一句就把心一横,下车猛冲。
“呃,等……”
出乎意料的发言让林显福一怔,正要开口时,却见苏建立已经冲进了雨幕之中。
噼里啪啦的大雨很快打湿了他的身体,但好在10米距离不是很远,仅仅几步路就已经抵达了酒店门口。
被留在车内的三人,彼此大眼瞪着小眼。
沉默半晌后,苏玉萤迟疑地说道,“呃,我们应该可以让前台的人打伞过来接我们一下吧。”
林婉琴无言,只把视线放在酒店门口,等着他下来救场。
林显福耸了耸肩,其实跟她想到了一块去,只是没来得及开口,苏叔叔就已经冲出去了。
十分钟后,火急火燎的苏建立走了出来,拿着三把伞,分两次把他们都接了进来,过程此不过多赘述。
等到各自回到酒店房间,又是十分钟之后,此时已经到了接近8点的时候。
林显福进去房间,把门紧闭,暗自思索着:在回来的路上,他的三感交叠就没有停过,时刻笼罩着周边的区域,警惕着那些可能因为狼人“伯纳.康利夫”的死亡而找上门来的狼裔。
但是却一无所获,它们毫无动静。
“不是说最重视‘家人’么?有人死了也没有丝毫动静的,难不成是塑料之情?”
林显福暗自腹诽,颇有些不解,但转念一想,可能它们正忙着跑路也不定。
因为自己向猎狼人提供了它们的窝藏据点,从今天在“圣识教堂”那边感知到的动静来看,那群憎恨野兽的猎狼人似乎已经在大范围的捕猎。
也许在伦敦的狼人已经被一锅端了也不定,由于它们的消亡,伦敦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当然,这是最自然,也是最好的剧本,但林显福知道,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那群怪物既狡诈,又残忍,视活人如嘴食,视亲人如祭品,唯有把跟它们一样的同类视为“家人”,彼此相亲相爱……
这种作风,着实让林显福作呕不已。
越是了解它们的存在,当时在车上遭遇那头白狼威廉时对它的话语感悟也就越深。
对于它所说过的“加入狼群, 不要再跟饵食厮混”的含义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真是让人作呕的畸形家庭。”
林显福对此,唯有这个想法。
思来想去,他打算暂时摒弃这个思绪,起身去洗了个澡,落地窗拉开,拉了张凳子坐在阳台面前。
没有开灯,此时感觉不到困倦,头发也没干,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雨幕下的伦敦。
那些宏伟靓丽,颇具古代宫廷风格的建筑如何沐浴在黑夜之下。
看了一会后,觉得这一幕挺有意思的他拿出手机,找了个角度拍了下来,对此十分满意:白绵应该会喜欢的吧,这样的风景与夜色,真该与她一起欣赏啊……
可在拍完之后,林显福沉默地放下了手机,在心中重重叹气,这才第二天而已……对她的思念已经越积越深了。
就在他发呆陷入思绪的时候,忽然地,手机响了,有人拨打电话过来,让他从思绪中惊醒。
拿起来打开屏幕一看,却见是一样身在伦敦的徐北魁打过来的。
“小徐找我干嘛?”
林显福心有疑惑,这小子不是跟自己一样,来到了伦敦享受假日生活么?还能有什么事找自己?
怀着疑虑,林显福观察了一下周边,确保没人可以听得到后,拨通了电话。
“喂?”
拨通之后,林显福问道,“我是林显福,怎么了?”
“林大哥……”
电话那头,徐北魁似乎压低了声音,语气十分的复杂,既有期待,也有兴奋,还有一丝激动地说道,“我感觉我这边要出事了。”
“嗯?”
闻听此言,林显福猛然从凳子上站起身,关心问道,“出什么事?你遇到了什么?”
徐北魁这小子虽然偶尔会掉链子,有时有些不靠谱,但再怎么说,也是林显福此时此刻为数不多,彼此知根知底的朋友。
坦白说,小徐在林显福心中的地位,并不比小黄差,这或许也有他们性格接近的原因,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年轻人。
他们热血,心怀正义感,是跟林显福在那样的年纪时,曾经最想成为,却没能成为的阳光存在。
“不是的,我还没遇到呢!”
徐北魁低声压抑音量说道,“我这边从十几分钟前,忽然多出了许多人在周边巡逻,我的蜘蛛感应告诉我,他们似乎不是普通人……”
“巡逻……”
林显福低声嘟囔着这个词语,心里想通了些许,又坐了下来,解释道,“也许是因为本地的组织在追捕罪犯吧,你还记得吗?我昨天跟你说过的,那群归属于‘猎狼会’的超凡组织。”
“我懂了,原来就是他们啊……”
徐北魁恍然大悟,旋即反应过来后,关心说道,“呃……猎狼?那林大哥你会不会也成为他们的目标?”
“你瞎说什么呢?”
林显福对他的发散思维,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说他的想法跟自己一样。
可他对此已经有了一个关于自己的解读:“我一没犯法,二没伤人,还是为我们国家组织工作。
猎狼人有什么理由追捕我?就因为我跟那群怪物有着相近的相貌吗?”
“小徐啊,别多想。”
林显福久违地说教,“这个社会可是很复杂,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我想……就算是他们,也应该能分得清,利刃该指着谁吧。”
“哦……哦!”
徐北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