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晚上11:59。
京海码头。
8号仓库边一个隐秘位置。
“行动!”
柳青青盯着手表,看到秒针归零的时候,拿起对讲机下达了命令。
隐藏在周围的武装小分队,拉开枪栓全部冲向仓库。
门口的守卫们被吓了一跳,连枪都没来得及掏出来就被尽数击毙。
“轰隆......”
仓库的铁门被顺利推开,放眼望去,足有一千多个木质箱子整整齐齐码放在里面。
柳青青拿起一个撬棍,撬开其中一个,发现了一个佛头安安静静躺在里面。
她把小分队一分为二,一部分留下看守现场,带着另一部分的人风风火火开往了警察院。
再走到三楼的时候,见到自己曾无数次推开的那扇门心中生出一丝悲凉。
“柳丫头,是你吗?”
门内传出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柳青青撂下一句话,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烟雾缭绕,姚文东比之前看上去苍老了很多,见到柳青青走进来,微笑的让她坐在了自己面前。
“柳丫头,我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好样的,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
“哪一点?”
柳青青直直的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跟8号仓库有关联的?”
“我并没有发现。”
柳青青怅然回了一句。
“哦?怎么说?”
姚文东很好奇,好奇到现在就要知道。
“是叶河发现了你的异常。”
“哦?我的异常?”
姚文东闭上眼想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
关键是,还是被一个外人发觉。
“还记得老百姓大闹警察院那天您犯病了吗?他让我去查了您的心电图,发现您根本就没有心脏病史。”
“只是借着这个借口去和大卫·特朗接头,私下密谋,查封一号别墅,拿到【清江白云图】真迹。”
“之前,您也是以看病的由头等待大卫·特朗来楚国演讲期间让他给您诊治,好密谋接下来的打算。”
“而孙家举行的拍卖会原本有两个意图,一个是借着【清江白云图】的名号大捞一笔。”
“另一个是想在社会上掀起舆论,让持有真迹的人愤怒现身,你们好快速找到持有者,采用非法手段夺过来。”
“你们没想到的是,真迹会在他的手上。”
说到这里,柳青青停了下来。
“他是个非常睿智的人,你要看好他,别让其他女人把他勾走了才是。”
姚文东面带一丝苦笑,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放松,似乎,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
“我唯一想不通的是,你们手上的文物足够你们吃喝三辈子,为什么还要盯着【清江白云图】不放。”
“柳丫头,你所说的不错,那张图确实不值几个钱,但它背后的东西确是无价之宝。”
姚文东又点了根烟,大大的吸了一口,那浓浓的烟雾围绕在他面前,令得柳青青几乎看不到他的脸部表情。
想了很久,都不太清楚他口中的无价之宝指的是什么。
“别想了,那是一张藏宝图。”
姚文东彻底释怀了,笑了起来。
“藏宝图?难道宝藏就在体育场下面?”
联想到大卫·特朗要把医院盖在体育场,柳青青恍然大悟。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宝藏在体育场下面,为什么还有把图拿到手呢?”
“柳丫头,那批宝藏深埋了近五千年,如果没有路线图,想要完好无损的拥有那批文物谈何容易。”
关于宝藏的事柳青青大概有了了解,目前,她急需要做的事就是把眼前的这个人抓捕归案。
换句话说,也是在等姚文东自首。
“柳丫头,天色不早了,我该上路了,你还年轻,好好干吧。”
“嘣!”
姚文东拿起佩枪,朝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全部涌了进来。
柳青青本来想拦住的,但是转念一想,让他自我了结,对于他来说,也许会是最大的解脱。
这时,柳青青电话响起来,仓库那边的人说,经过专家鉴定,文物全是假的。
据调查,真文物已经在一天前被一艘货轮运走了。
这可怎么办,脑海中一时没有了主意,忽然,想到了叶河,赶快打电话让他拿主意。
听到后,叶河也是愣了下,想不到自己玩的伎俩,被对手又玩了一次,还把他这个原创给骗了。
让柳青青给他提供那艘货轮注册编号,其余的就不要管了,立马带人前往【皇海】区域等待鱼儿上钩。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目前也只能听他的了。
不到五分钟,就收集到他所要的资料,立即发了过去。
叶河立马打开电脑,利用黑客攻击技能,不到一会儿,就通过卫星追踪到了那艘货轮,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导航的目的地改成了【皇海】。
姚文东已死,警察院群龙无首,柳青青即刻向上级进行了汇报。
上面明确指示,孙家案件未清明之前,警察院暂由她领导。
她立即按照叶河之前计划,作出了相关部署。
茫茫大海。
一艘巨大的货轮在连夜航行。
船头站立着一个高高鼻梁的男人,一阵风吹来,他打起了寒颤。
“城儿,外面这么大的风,小心着凉。”
孙国华在船舱里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他的人,想着他应该是来了这里。
“父亲,一想到今后就要在异乡度过余生,我心里有些沉闷,所以想出来透透气。”
孙联城亲自向大卫·特朗求情,提出要把孙国华接到美丽国安享晚年,他这才出现在货轮上。
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存有一丝良心,孙国华心里也就舒服了很多,不过,他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走掉。
孙家苦苦经营了几辈子的生意,毁在自己手中,他无颜面对地下的祖宗。
还有就是没法亲眼看到大卫·特朗把叶河搞死,这是心中最大的不甘。
至于孙联璧,他也选择原谅他,想起之前对他的所作所为,心生后悔。
把自己的想法对着孙联城说出来后,心里舒服了很多。
父子两个各自无言,站在船头静静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轰隆!”
天边传来一阵巨大的雷声,紧接着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海风吹到身上,更加的冰冷刺骨。
就算这样,两人也不计划躲进船舱,任由雨水和疾风吹打在身上。
“呼呼......”
风刮得更紧了,像刀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