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一座府门前,四进大宅院,三级石阶之上两个石狮子把门,两扇黑漆大门紧闭,旁边一个角门也紧闭。
老妇人叹了口气:“二位仙姑,宅院到了,我从角门出来的”。
“先不急下”,楚慧摆了摆手:“一切听我师弟指挥”。
后车此时也跟了上来,雷十三护住双目挑帘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低声耳语:“院子里确实是有妖,不只一个,一公一母两个大蚌,蚌本雌雄一体,偏它们化形一男一女,咱们不可冒然而入,让师妹下去先把老妇人两个孙子带去联盟,孩子一走再进”。
断齐一脸凝重:“两个妖什么人?”
“一个小妾一个二少爷,那个老爷早就是将死之人吊了口气,掩人耳目罢了”,仔细辨识了一下房间:“看朝位走向必是二少爷的院子,这蚌有些法力却不及女蚌,师叔在四门布阵吧,以防他们逃出来”。
断齐点头道:“好,让慧丫头赶紧把孩子先暂时带去联盟,你将实情告之老妇人,把她们全带走,若她死了联盟说不清楚”。
雷十三应了一声下车,大步向前走了几步挑帘上车,将方才的话低声与三人耳语一番。
老妇人脸色惨白,好一会儿眼泪掉下来:“老二必是让他们吃了,难怪与姨娘这三年不冷不热,半句言语没有。小丫头也必是让他们吃了,就说好好的珠房丫头怎么就突然爬了床,老爷也怕命不长,是个人也扛不住,我一切听仙师安排,先进去把两个孙儿带出来,交待好门婆子,进院后一切凭仙师做主”。
又低语几句,老妇人领着楚慧下了马车,景怡和雷十三也下车二人回了后车。
盏茶时间未到,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少爷跟着老妇人和楚慧出了角门。
断齐下车大步上前:“师侄带她们三个赶紧走,我这就布阵”。
楚慧急忙将祖孙三人带上车,马车随后匆匆离开。
断齐布阵的速度极快,半刻钟后回了马车里,四人又商量几句这才下车叩打角门。
刚敲一声,一个婆子忙开了角门,一见四人手拿拂尘都一副仙风道骨美的不似凡人,急忙施了一礼:“几位仙师快请,老夫人有交待,您们一到院子归仙师处理”。
“有劳”,景怡率先进了院子,四人一进来角门随后落锁。
雷十三看了一眼婆子:“劳婶子去后院传话,只说陈老夫人请几个郎中过来给三姨娘把脉,看看可伤了身子,另外差人给我们送盏茶,不可惊动任何人……若二少爷问也这么说,告之完速速归位守门”,边说话边收起拂尘,三人也随后收起。
婆子连连应下,领着众人往厅堂走,边走边低声道:“老夫人已经戒府七日,院子里无人敢走动,您们放心吧”。
确实是没见一人走动,看来老妇人是个有成算的。
一进厅堂,婆子给四人上了茶点,这才出厅堂往后院走。
墨江饮了口茶,手上片刻后出现个郎中拎的箱笼,随手放到身旁。
景怡一脸好笑的看了一眼药箱子:“您哪弄的?”
墨江笑道:“师父常年什么都干,卦摊没处放,都在药箱子里呢,今日充充数”。
断齐笑着递过来巴掌大的两块玉:“你跟铁口的阵盘,小至这么小可随身移动,大可达百丈,隐身消音,收好,可挺百年”。
“多谢师叔”,忙收起一个,另一个挂在腰间,一道真元之气打入,片刻后整个人消失不见。
断齐一阵笑:“丫头忒聪明”,这是打算扮猪吃老虎了。
雷十三看着隐身的景怡出厅堂守在院子里心下多了份底气。
合目用天眼仔细打量着后院。
盏茶时间声音凝重:“女蚌出来了,她极聪明,带了八个婆子,她自己走在中间,你们两个也隐身,师叔用阵法拦下八个婆子,免得无辜枉死,盟主守在前院第二个岔路口,别让男蚌跑了,他从小路过来了,怕是已经生疑,咱们赶紧出厅堂”。
三人瞬间消失不见。
工夫不大,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子容貌中上,身材高挑,三十左右岁的年纪,一身丈青锦袍,头束羊脂玉冠,一身富贵。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梳了个仙人髻,发间一支金镶珠的华胜,眉间一颗硕大的珠子悬挂。弯眉笑眼,一脸的风情万种,一身杏花红的短袄长裙,袅袅婷婷跟在男子身后。
二人进来就是一愣,厅堂里空无一人,半点生息也无。
对视一眼急忙往厅堂外走,刚走到门口,眼前金光一闪,两道碾盘大的金雷拦腰砸下。
“啊~”,惨叫声戛然而止,两团黑雾散去,地上只留下支华胜。
守门婆子刚小跑回到角门旁,一见金雷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四人走到近前,雷十三笑道:“师妹忒猛了”,边说话边弯腰拾起华胜,华胜上的珠子一抖一下子贴到掌心,十三脸色一白:“中计了,两个内丹都在珠子里”。
“慌甚,赶紧吞,千载难逢的机缘,失了肉身法力减倍,给咱们送修为来了”,断齐一句话,四人盘膝而坐合目修炼。
此时西地小京城联盟的后院里传出两声婴儿的啼哭,陈道长无比火大的瞪了一眼徒弟:“愚蠢至极,知道不知道你一句卖弄惹下滔天大祸,哪来的什么吴忠什么豪商,不过是黑龙的把戏,空棺哪有人皆是障眼法。五缕龙息尽得,凭添五百年修行,人家此时远走高飞,景家满门因你一人陷入危机”。
景云吓的一脸惨白扑通跪地:“都是徒儿一人之过,五日前二妹来联盟找我,一去吴府那妖龙处处言语小视景家,又崇拜联盟,我一时气不过才说了一句:小五在联盟屡受战功,当时他再不敢小视又连连赔罪,我还沾沾自喜,原来皆是阴谋”。
清风主持叹了口气,也不好再多斥责,低头片刻说道:“事已至此,云小友也是无心之过,趁眼下他未得下手,咱们赶紧回京禀告皇上,让皇上想办法护景家周全”。
“北地景家危矣”,陈道长痛心疾首:“皇上不懂法术他能奈何,大徒儿一人分身乏术,徐兄一人怎护周全”。
景云急忙说道:“师父,二妹说两位先生和两个妹夫都在京城别院里,二婶让他们先过来的,不然也打算年前回京”。
心头火起:“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