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软软依旧昏迷着,对帝熙的愤怒毫无知觉。
帝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现在的内心的怒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抱着蛋转身走出洞穴,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可他却浑然不觉。
他期待了那么久的崽还是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兔软软终于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看到帝熙那冰冷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颤。
“你醒了。”帝熙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兔软软看着他的样子,在摸摸肚子,平了……
心中五味杂陈,有解脱,更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空落,可平坦的肚子,愧疚还是不受控地涌上心头。
“兔软软,你真是够狠!”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能将她刺穿。
兔软软却笑了:“谢谢夸奖。”
帝熙被兔软软这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他猛地向前倾,双手紧紧抓住兔软软的肩膀,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些孩子的到来?你就这样轻易地毁了一切!”
兔软软被他抓得生疼,脸上却依旧带着倔强的笑容,毫不退缩地直视他的眼睛,眼里充满了恨意:“帝熙,现在的你就像当初的我,我有多希望你能放过我师父,你听了吗?”
帝熙听到兔软软的话,愤怒的情绪达到了顶点,他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怒吼道:“这能一样吗?你师父的命能和我的孩子命相提并论?”
兔软软冷笑一声,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在我心里,没什么不同!你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我也毁了你最期待的!”
帝熙被兔软软这番话气得浑身颤抖,他的眼睛瞪得滚圆,额头青筋暴起
双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仿佛要将兔软软的肩膀捏碎。
“你这个恶毒的雌性,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
兔软软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那你动手啊,杀了我,一了百了,我看到你这样子,我挺开心的。”
“你以为我不敢?”帝熙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兔软软依旧毫不退缩,她的眼神中带着决然和轻蔑:“来啊,动手!杀了我,也算是让我解脱了。”
她梗着脖子,仰起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帝熙看着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猛地松开手,将兔软软甩到一旁:“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帝熙说完,便转身大步走出洞穴,只留下兔软软虚弱地靠在墙边。
兔软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只是她一点都不快乐。
一点都不快乐。
可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没有快乐过了呀。
每天她都是活在恐惧中,现在却夹杂着怨恨。
明明……自己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帝熙每天都会回到洞穴给兔软软送来食物和水,但他看向兔软软的眼神始终充满了恨意。
兔软软不愧疚,拿起食物,吃了起来。
她有什么可愧疚的。
她还挺开心的,帝熙这样子不就像她吗?
不过没有关系,帝熙是想折磨她,但她是想杀了他。
兔软软咽下口中食物,擦了擦嘴,慢悠悠地开口:“看到你不痛快,我就很开心。”
帝熙气得浑身发抖,攥紧拳头,关节泛白,恨不得立刻掐死眼前这个倔强的兔子。
可终究,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让她嚣张,等她身体好了,才刚开始。
在洞穴里待了半个月,她就出了洞穴。
光很刺眼,很舒服。
坐在洞穴前的一块石头上,目光不由得看向帝祁的洞穴,眉头皱了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连白泽他也可以来。
很奇怪!
她都躺了那么久了,帝祁不来,她可以理解,可白泽呢……
算了,他们不关她的事。
兔软软就这样在石头上坐了许久,直到太阳西斜,她才慢慢起身,回了洞穴。
吃了一些果子就睡了。
兔软软睡梦中忽觉脖颈处一阵剧痛,仿若被尖锐獠牙狠狠刺入,生生疼醒。
睁眼,黑暗里唯有帝熙滚烫的鼻息喷在脸颊,他咬着她脖颈,力道凶狠。
“帝熙,放开!”兔软软大喊,双手用力推搡,可帝熙纹丝不动,身子如磐石般沉重,牢牢将她禁锢。
她指甲抠进帝熙臂膀,却没能换来丝毫松动。
这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咬人。
而且帝熙不是从孩子死了之后,晚上就没有再回来过吗?
帝熙仿若未闻,咬得愈发用力,血腥气在口腔弥漫。
兔软软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直冒:“放开我!好痛啊!”
兔软软疼得几近昏厥,慌乱中双手胡乱地抓向帝熙,猛地揪住他的头发,拼尽全力往后拉扯。
帝熙吃痛,闷哼一声,终是松开了口。
兔软软大口喘着粗气,脖颈处传来阵阵疼痛,满心恨意翻涌,抬手朝着帝熙的脸狠狠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帝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帝熙,你发什么疯!”兔软软嘶吼道,声音因愤怒而沙哑。
帝熙眼神阴鸷,舌尖舔过嘴角残留的血迹,冷哼一声:“发疯?你害死我的孩子,这点痛算得了什么!我要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罢,他猛地攥住兔软软的手腕,力气大得仿佛要将骨头捏碎。
兔软软拼命挣扎,腕骨似要被他捏碎,疼得她冷汗直冒,却毫无惧意:“生不如死?帝熙,你早让我尝过无数回了。”
帝熙凑近她,鼻尖几乎贴上兔软软的鼻尖,寒声说:“但你还不够听话。”
兔软软直视着帝熙仿佛能吃人般的目光,啐道:“想我听话,做梦!!”
说完,猛地抬腿,朝着帝熙的下身狠狠踢去。
帝熙没料到她这突如其来的反抗,躲避不及,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