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快放我下来!”
被余白拦腰拦住的黑衣小妖怪在半空中挥舞着手臂叫嚣着,因为角度的原因他没有看清余白的脸。
然而,随着两者距离的拉近,慢慢的感受到属于余白身上丰月神和恩奇都的自然气息。
慢慢的黑衣小妖怪停止了挣扎,带着白色面具的脸在余白的身上嗅了嗅。
好熟悉的气息,这让妖靠近就感到放松和喜欢的气息,他曾在某个遥远而深刻的记忆中触碰过,那是唯二的一位能让他卸下防备、全心信赖的神明所独有的。
记忆的闸门随着鼻尖缭绕的熟悉气息缓缓开启,那时候他们黑衣众和白笠众还是手拉手心连心的小伙伴,可自从不月神和丰月神分开,并伴随着每10年的一次的比赛,慢慢的他们与白笠众开始相争比赛的胜利。
每个追随不月神和丰月神的妖怪都认为,胜利应该属于自己的神明的。
可令妖不敢相信的是,每一次不月神大人都是输家,明明不月神大人的实力那么强,却没有赢过一次。
这也让黑衣众们对于比赛胜利的执念越来越强。
“丰,丰月神大人?是丰月神大人吗?”
余白这边的情况吸引了身后一群白笠众和黑衣众的注意,当白笠众们终于看清那位拦下黑衣小妖怪、银发飘扬的少年的面容时,纷纷跑过来将余白团团围住。
从刚才开始他们就觉得那银发的身影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是丰月神消失了这么久,他们还以为自己的神明大人是不想在三隅山上继续待下去,将他们抛弃了。
因此有些不敢上前确认,此刻亲眼目睹余白的面容,那份压抑已久的情感再也无法抑制,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其实在三年前天音非梦被封印最开始的时候,白笠众们都误解了自己的神明。
因为每次月分祭比赛获胜的神明,都会住在三隅山上之前他们和黑衣众为不月神和丰月神建造的祠堂中,守护三隅山上和周边的森林与村庄。
然而,随着现代文明的浪潮滚滚而来,人们的信仰逐渐淡薄,白笠众们能明显感觉到天音非梦身上那渐渐削弱的神力。(其实是因为余白注入给天音非梦的神力快用完了。)
起初,白笠众们满心焦虑地四处搜寻着那块封印着丰月神大人的石头。但转念一想,封印丰月神大人的不过是一个实力平平、连神明与妖怪都无法分辨的低级除妖师。
按常理推断,丰月神大人理应轻而易举地挣脱那微不足道的封印。
于是,一个猜测在白笠众们的心中悄然萌芽:或许,那位一直默默守护着三隅山的丰月神大人,只是因为漫长岁月中的孤独与单调,所以才将错就错被那个不长眼的除妖师封印,想借此休息一段时间。
等到了月分祭的祭典开始,丰月神大人就会出现。
怀揣着这份期待,白笠众们日复一日地守候在祠堂的门槛上,等待着丰月神大人的归来。
他们还打算着,等到丰月神大人回来后,他们就一定要和丰月神大人说:等这次月分祭祭典结束之后,就对外说这次的月分祭是最后的一次祭典。之后请大人您离开三隅山,开心的外出散心游玩吧。
可令白笠众们没想到的是,月分祭已经要开始了,丰月神大人依旧没出现。
他们猜想,可能丰月神大人之前早就已经脱离封印离开三隅山了吧。
没想到现在又看见的丰月神大人。
真是……太好了。
丰月神大人回来了,他没有抛弃他们。
“丰月神大人~丰月神大人,我们好想你。”白笠众们挤在余白的腿边,一个接一个的想往余白的身上蹭,白斗笠下的脸上早就眼泪汪汪了。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你们刚才怎么回事?以前关系不还是挺好的吗?”
余白温柔地抚摸着每一个小脑袋,一边安慰着他们,一边将目光投向另一边那些蠢蠢欲动却又犹豫不决的黑衣众。
“丰月神大人……”听到余白的问话,黑衣众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与胆怯。
见状,余白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向黑衣众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丰月神大人啊啊啊~”
见余白温柔示意他们过去,手中的镰刀陡然落下,一个两个就将白笠众们挤到一边,向刚才白笠众们一样抱着余白的腿哭。
白笠众们看着将他们挤开,占着自己的位置跑到自己信仰(重音)的神明身边,求安慰的黑衣众的样子,白斗笠上瞬间冒出了无数个“十字”。
敏锐感知到白笠众们的小情绪时,余白温柔的对着黑衣众们说道:“好啦,祭典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先去不月的身边吧。”
哎,果然孩子大了,就越来越不好带了。
将黑衣众们支开后,余白缓缓抬起头,目光锁定在了一旁一棵粗壮树木的枝桠上。
那里,一个身着丰月神服饰的少年正蹲在交错的树枝上,姿势略显尴尬,看那样子好像是刚才想跳出来制止黑衣众们。
“你好呀?”余白嘴角挂着温暖的笑意,向树上的少年友好地打招呼。
……
白笠众:生气,这是我们信仰的丰月神,黑衣众你们把我们挤开是几个意思?
黑衣众:我才不管,丰月神大人啊啊啊~我们好想你~
白笠众:滚!这是我们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