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过是跑跑腿,传传话罢了。”
包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好了,别贫嘴了。”
沈时鸢敛了笑容,正色吩咐道:“你去备些药材,明日,随我一同前往玉珠家。”
“是,小姐!”
包包脆生生地应道,转身便去准备了。
沈时鸢在茶楼坐了好一会。
直到包包备了药材回来。
正打算回府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沈时鸢微微眯起眼睛,凝神望去,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应云骁身边那个名为柳儿的女子,此刻,正与一个陌生男子低声交谈,神情紧张,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姐,您看什么呢?”
包包抱着一大包药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认出了柳儿。
顿时惊呼出声,“那不是应云骁身边的人吗,怎么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还鬼鬼祟祟的……”
沈时鸢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
“先别急着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悄无声息地起身,结了茶钱,快步走出茶楼,远远地跟在柳儿和那名男子身后。
他们七拐八绕,最后拐进了一条偏僻狭窄的小巷。
沈时鸢放慢脚步,与包包一起躲在巷口的阴影处,静静观察着巷子里的动静。
小巷深处,柳儿和那名男子停下了脚步。
柳儿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跟踪后,才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那名男子,压低声音道:“事儿办得不错,这是给你的酬劳。”
男子接过银票,点头哈腰地说道:“多谢姑娘,日后若还有这种事,尽管来找小的,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绝不留半点痕迹!”
柳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男子连声应着,将银票揣进怀里,转身快步离开了小巷。
柳儿也收回了目光,准备离开。
然而,她才刚一转身,便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
柳儿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浅紫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面前,眉目如画,气质清丽脱俗。
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柳儿心中疑惑,却一时想不起来,只能侧过身子,试图从女子身旁绕过去。
“柳儿姑娘,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带着三分戏谑,七分玩味。
柳儿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
她缓缓转过身,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沈时鸢缓步上前,目光淡淡的,“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
“沈纤月的姐姐,这个身份,可还够?”
柳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身子微微颤抖,“你,你是太,太子妃?”
沈时鸢似笑非笑道:“看来,柳儿姑娘是认得本宫的。”
柳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太子妃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会认得您呢?”
她的声音颤抖,眼神闪烁,显然是在说谎。
沈时鸢也不拆穿她,“既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坐下聊聊?”
柳儿硬着头皮应道:“是,太子妃。”
沈时鸢满意地笑了笑,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走吧。”
柳儿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时鸢身后。
沈时鸢寻了一处僻静的茶摊,随意地在一张空桌旁坐下,示意柳儿也坐。
后者战战兢兢地在对面,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沈时鸢也不急着开口,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柳儿身上,实则却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半晌之后,沈时鸢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向柳儿,淡淡地开口道:“柳儿姑娘,本宫很好奇,你究竟是何方神神圣,竟能让应云骁对你,另眼相看。”
柳儿强自镇定道:“太子妃说笑了,小女子只是一届寻常人家,哪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时鸢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柳儿“寻常女子,可不会让应云骁那般另眼相看。”
柳儿垂下眼帘,“太子妃误会了,我与应公子,我们是两情相悦,您莫不是要替沈纤月,来棒打鸳鸯?”
沈时鸢忍不住轻笑出声,“柳儿姑娘,你想多了,本宫可没那个闲工夫。”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也冷了几分,“本宫只是好奇,你接近应云骁,究竟有何目的?”
柳儿脸色微变,“太子妃这话,小女子听不懂。”
沈时鸢眸光一冷,步步紧逼,“听不懂?那方才,你与那男子的交易,又是什么?”
柳儿身子一僵,“那,那只是小女子的一些私事。”
沈时鸢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压迫感,“柳儿姑娘,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你若是不肯说实话,本宫不介意将此事告诉应云骁,或者,沈纤月。”
“不要!”
柳儿顿时慌了神,“太子妃,我知错了,我全都交代,求您千万不要告诉他们!”
沈时鸢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平静,“说吧。”
柳儿低声道:“我,我本是醉花楼里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我家中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父亲,他不仅将我辛苦挣来的钱财挥霍一空,还还欠下了巨额赌债,那些人日日上门逼债,我实在走投无路,不得不寻找一个靠山。”
沈时鸢眉头微微挑起,“所以,你便盯上了应云骁?”
柳儿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奴婢设计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那些地痞流氓,都是奴婢事先安排好的,我故意在应公子经常出现的街角徘徊,然后,就有了那场‘偶遇’。”
她咬了咬唇,继续道:“应公子果然……果然没有让奴婢‘失望’。他……他出手相救,将奴婢从那些人手中‘救’了出来。”
一来二去,应云骁果然对她上了心。
沈时鸢听完,语气不冷不淡,听不出喜怒,“倒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