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天际一片漆黑,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闪烁,风儿轻轻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钟用不停地挥动着铁锹,用力地挖掘着土地,于阳洲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绝望,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父母失望的眼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钟用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站在坑边,目光凝视着坑底,整个人似乎被定住了。
于阳洲感到一阵疑惑,他睁开眼睛,顺着钟用的视线望去。
只见坑里躺着的并不是他们所预料的凶器,而是一只兔子,一只已经死去多时的野兔。
于阳洲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只兔子的皮毛已经失去了光泽,身体开始腐烂,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钟用愣了片刻,才慢慢回过神来,他转过头,目光投向一旁的纪若安。
后者的表情始终如一,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她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钟警官,你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纪若安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她似乎对钟用的行为感到不满,毕竟他未经允许就闯入了别人的院子。
于阳洲此时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坑里的兔子,心中充满了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挖出来是只野兔,纪若安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有爱心的一个人。
“我还以为我这院里藏了什么杀人犯,你不惜冒着擅闯民宅的罪名也要闯进来。”纪若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她似乎对钟用的推理持怀疑态度。
钟用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纪若安,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推理是错误的,可他无法解释现在的状况。
纪若安深吸口气,继续道:“这件事我不会报给蒲队,你之前扶我妈过过马路,只可惜她是个盲人,不知道钟警官是个如此恶劣的人。”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话语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此事一笔勾销,不过你要是留下吃饭,那得要收费了。”她的声音沉了沉。
看起来钟用的行为立场非常不占理,可他依旧认为自己的推理没错,眼前这个女人从他进门起就很平淡,无论是普通人也好还是罪犯也罢,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冷静,是她内心当真如此强大,还是是料到自己会来?
钟用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试图在纪若安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但她的表情却如同铜墙铁壁,无懈可击。
三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和沉默,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沉浸。
“叮铃铃……”
钟用的手机突然响起,让气氛缓和了几分。
“喂?”他接起。
蒲吏的声音急切得几乎要穿透电话听筒:“你和于阳洲到底去了哪里?快点回来!我们刚刚接到了一个紧急的报警电话,报警人是曾经在光阳孤儿院工作过的门卫,他声称阿狼要来杀他!”
“什么?!”钟用听到这个消息后,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他抬头看向纪若安,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纪若安却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报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钟用追问,他需要确认时间线。
“就在刚刚,不超过五分钟。”蒲吏迅速回答。
钟用的目光再次投向纪若安,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那要这样看来,纪若安肯定不是阿狼了。
难道自己的推理出现了什么重大的错误?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怎么了?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蒲吏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钟用的思绪。
而他的声音也不大不小地传到了两人的耳里,于阳洲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钟用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回答:“没事……”
他挂断了电话,带着于阳洲离开了现场。
在离开之前,两人不约而同地深深地看了眼纪若安,只是于阳洲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疑惑,似乎在无声地询问着什么。
随着一声沉闷的“砰”,门重重地关上了,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纪若安站在那片被风雨侵蚀的“墓地”边缘,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被“掘坟”的兔子身上。
她平静地走过去,重新将它埋葬。
*
钟和于两人迅速赶到了警局,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蒲吏站在电脑屏幕前,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他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对钟用说:“阳洲,来。”他指着屏幕上的地图继续说道:“技术人员已经溯源了电话信号,确定是从这一块区域打过来的,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尽快解决。”
钟用一脸严肃地走到蒲吏身边,询问具体情况。
蒲吏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开始详细解释:“目前我们只联系上了光阳孤儿院的两个工作人员,一个是副院长,另一个是门卫。两人对提起这件事都显得非常抗拒,甚至有些恐慌。就在刚刚,这个门卫打电话过来,语气急促,声称阿狼要来杀他。”
钟用的目光落在信号源头的标记上,那是一个距离警局大约十公里的地方,他陷入了沉思,而后开口问:“蒲队,你觉得……阿狼可能存在两个么?”
蒲吏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显得有些困惑:“两个……?”
他重复着钟用的问题,似乎在脑海中搜索着答案。
他们的对话被坐在一旁的于阳洲听到了,心中也是一惊,就在这时,进度有了进展。
“找到了!”于阳洲激动地喊道,打破了紧张的沉默。
刑警大队全副武装,集体出动,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如同一群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案发地点。
他们迅速包围了一栋破旧的小楼,那里的窗户破碎,门板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警戒线被拉起,周围被封锁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入。
随着武警部队的有序进入,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栋小楼上,心跳加速,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紧张的气氛中,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报告,屋内只发现一名死者。”
听到这个消息,蒲吏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下达命令:“法医队,出动!”
法医团队迅速进入现场,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搬了出来,老法医仔细检查了尸体,然后对蒲吏报告说:“和之前几起案件一样,死者被割掉了鼻子,心脏部位有一刀致命伤。从手法上看,凶手应该是阿狼。”
蒲吏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挫败感,他身边的钟用,却眉头紧皱,心中开始怀疑自己的推理是否出现了错误。
如果纪若安真的是阿狼,那么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往返二十公里的距离?但是她的反应和行为又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这让他感到困惑不已。
“身上有没有发现淤青?”他不死心地问。
老法医点了点头,指着尸体手腕和腹部的伤痕:“有的,关节,腹部,应该是用了柔道。”
钟用的眉头越来越紧,如果凶手事先安装了机关,那么这些打斗伤痕就不太可能出现在死者身上,那远在十公里以外的纪若安就不可能是凶手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推理错了?
钟用开始陷入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