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负隅顽抗，在桌上扭的像只吃太多行动不便的豆虫，倒是他的同伴还有几分理智：“有话好好说啊哥们！”
秦锐漆黑的眼瞳里带着一点凉意：“道歉。”
“……操！对不住！”
秦锐：“道歉只需要三个字。”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像山一样压在身上，男人觉得自己鼻骨快碎了：“……对不住！”
秦锐松开手。
男人直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确认没有发生位移，朝地上啐了一口，拽了同伴一把，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锐有些心烦地看着苏言：“你刚才在干什么？”
小姑娘明亮清透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学过防身术，他要是揍我，可能得赶紧去男科医院看一看。”
秦锐喉咙底沉笑一声，很难判断是不是在轻哂。
“秦哥！”
苏言回头，见邬柊扑过来。
“好久不见啊秦哥！”邬柊在秦锐半米远的地方刹住脚，理了理刘海，“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你刚才的动作酷毙了，还是那么帅！”
苏言：？？
邬柊招呼两人坐下来：“一起吃吧！”
秦锐说：“我还有事。”
苏言缠着手指头：“你要去店里帮忙吗？”
“嗯。”
“我们可以去吃吗？”
“随意。”
看他神色坦然，苏言对邬柊说：“拿上你的东西，我们去秦锐家的店吃饭。”
邬柊看起来很惊喜：“真的？秦哥你家也开饭店啊？”
苏言没理他，转身往里走。
她把手里的瓶子放进老人的编织袋里。看见里头什么都有，是老人一个个垃圾箱翻出来的用来过活的宝贝。
他只是想找个凉快的地方歇歇脚，吃口饭。
苏言眼睛飞快地一眨，逼退泛起的潮意。
老人已经把瓶子捡了个七七八八，有一个滚到桌子底下，他动作迟缓笨拙，够不到。苏言蹲下身，脑袋钻进桌底帮他捡起来。
秦锐垂眸看着。
她今天穿着红色格子裙，蹲在地上的时候，裙摆铺开，像半朵扶桑花。
苏言把瓶子放进袋里，帮老人把编织袋打了一个活结，中间留了个洞，方便手提。
她回到座位拿了包，去收银台又付了一次饭钱作为闹事的赔偿。
走出店门，秦锐躬身拾起地上的一只购物袋，是他刚才冲进去之前扔在门口的。
苏言无意识看了一眼，里头有几瓶酒，还有几只猫粮罐头，仰头问他：“你养猫啊？”
“不养。”声线半温不凉。
“哦。”苏言又低下头勾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三人并肩往馄饨店走，叽叽喳喳全是邬柊在输出，身边的小人儿静默的像一团空气。
秦锐眸光往她那边扫了眼，小姑娘咬着嘴唇，闷闷不乐的。
秦锐有些好笑，声音轻了点：“我真没养猫。”
苏言看着他，“那你这是，改善伙食啊？”
秦锐嘴角又翘了翘。
苏言看着，有些失望。
笑意未达眼底，眼尾还是没有弯起来。
“什么伙食？”邬柊发觉两人在旁边私聊，有些好奇地问。
“怎么哪哪都有你。”苏言瞪起眼睛，有些生气地瞅他。
“绵绵，你怎么这么暴躁了，嗯？”邬柊伸手去捏她的脸。
苏言往旁边躲闪，后背撞上一方宽阔硬朗的胸膛。
她愣愣的，脸上被人拧出了一道红印子也没在意。